沒想到這對宋老闆兄弟,居然還是「遺老遺少」。筆神閣 bishenge.com
「慚愧慚愧,這些話,平時都不好意思對外人講。」宋元新說。
「宋老闆,我多問一句,要是做地產,沿海、特區那一片,發展的也很不錯,何必捨近求遠呢?」梁一飛問。
「特區情況政策和內地不一樣,土地審批還是很嚴格的,必須有明確用途,梁總,說到底,咱們看上玫瑰園,都是為了投資,也不是買地皮建廠。」宋元新搖搖頭,說:「我跟您說個例子您大概都覺得好笑,這都98年了吧,去特區,還得辦出入證,搞得就跟出國一樣,兩邊的政策相差太大,投資特區吧,回報是不低,可是那邊受政策影響很大,未來誰知道呢?倒是這裏,天子腳下,穩定性更好。」
頓了頓,道:「再說了,那邊好的地拿不到,差的地倒是多,那都是農村漁村,拿下來,也沒什麼前途可言。」
「這倒是。」梁一飛點點頭,後世的人覺得特區從成立到發展的幾十年,繁花似錦,可是只有真正生活在這個時代,並且常和特區方面有往來的人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這份『繁花似錦』,絕非一帆風順,相反,這其中既有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更有冒着丟官坐牢風險的敢為天下先,包括特區的主政者,對於未來國家對特區的政策,在很多時候,往往都是不敢確定的。
哪怕在一兩年前,還是有一些聲音認為特區的步子邁的太大,失去了社會主義核心的東西,應該糾正,甚至取消。
宋家兄弟的投資目的是企業轉型,當然要選擇最穩當的,最不受政策波及的地區。
倒是他說特區的『農村漁村』沒有前途可言,這話梁一飛作為穿越者卻不能苟同,只能講短時間之內未必能發展到。
「梁總,早就聽說您是點子大王,您看給我們出出主意?」宋元新道。
「倒也談不上什麼點子,宋總,既然走海上的路走不通了,你們手頭也有錢,那是不是可以考慮自己建廠,自己生產或者代工,國內電子市場那麼大,行業分工會越來越明確,現在人力資本便宜,做代工雖然利潤比不上水路,可畢竟能走得長遠,趁着國內代工企業少,先一步佔領市場,形成技術優勢,快一步,後面就步步快嘛。」梁一飛道。
「不瞞您說,倒是也考慮過,但是我們沒這方面的關係客戶,如果開始做,就得兩手準備,一個是建廠,一個是開拓市場,都是空白領域要下大力氣。」宋元新道。
想了想,大約覺得這麼講駁了梁一飛的面子,於是補充說:「如果沒玫瑰園這個項目,說不定會走建廠這條路。」
「嗯,空白領域是比較麻煩,什麼都要重頭學習。」梁一飛點點頭,說:「不過如果貴公司真的準備做,我倒是可以幫着解決一些。」
「哦?」這一次宋元新眼睛明顯一亮,語氣也不再是那種純粹的客氣了,表現出不小的興趣。
梁一飛淡淡的說:「飛科小靈通的外殼業務現在我們自己在做,也有了些技術專利和經驗,不過未來我的想法,非核心的部件,我是準備包出去的,比如像外殼啊、屏幕啊。當然了,目前的量還是有限的。」
「這還真是一條路!」宋元新毫不猶豫的接上了話,先講了一大堆代工小靈通外殼的好處,到最後,說:「梁總您看這樣,這個事我回去和我哥聊一聊,如果我們真的準備建廠,那還要麻煩梁總在各方面多多幫忙。」
說着,拿起剛才梁一飛放下的紹興黃,給梁一飛斟滿了,又給自己斟滿了,舉杯說:「梁總,我敬你一杯。將來玫瑰園準備出售了,您可得通知我一聲,這地方真不錯,我都想買一套。」
這一次梁一飛沒有再刻意說什麼退回項目了,舉起杯和宋元新碰了一下,說:「宋總,昌平這邊有個投資公司,副總叫做黃德龍的,和你關係怎麼樣?」
「投資公司,黃德龍?」宋元新一臉的疑惑,搖搖頭說:「不認識這個人,也沒聽說過,怎麼梁總?」
「倒是沒什麼大事。」梁一飛想了想,說:「來之前,這個人找我,說是有辦法勸退你們,讓我用最低價拿到玫瑰園。」
「哦!?」宋元新的語氣一下子拔高了三度,說:「這人是不是很年輕,個頭不高,挺壯實,腦袋挺大的?」
「對對對!」梁一飛和袁欣然相視對望一眼,笑道:「該不會他也找你們了吧?」
「是有這麼個人……對了,您看……」宋元新轉身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梁一飛,說:「他說他叫白德才。」
「白德才?白白得了一筆橫財,這倒是個好名字。」袁欣然道。
「可不是嘛,當時我聽這個名字就不是很痛快,但我還真跟他聊了好一會。沒想到,這人是個兩頭騙得騙子。」
「他什麼時候來找你的,具體怎麼說的?」梁一飛問。
宋元新回憶了一下,說了個日期。那時候梁一飛剛有鄧志廣來投標的打算,可鄧志廣還沒有投標,遠在在黃德龍,或者這個白德才找他們之前。
當時這位騙子給宋元新開的條件是,兩千萬好處費,他能確保沒有其他的競爭者,只有德森一家。
可是當時德森有自己的關係,已經做了一些手腳,不用這人幫忙,都能有比較大的把握,把其他有意向的人排除出場。只不過是後來見來的是梁一飛,宋家兄弟自問硬拼划不來,改了主意。
當時自然不會答應這個騙子,只是見他言之鑿鑿的有辦法排除其他競爭者,宋元新覺得很奇怪,和他多聊了幾句。
「哦,天子腳下,這種騙子也倒是多,不用放在心上。」梁一飛呵呵一笑,心裏卻在想,這人還未必真就是個騙子。
雖然兩個客戶都沒應承下來,可是他講得兩個事的確都發生了--如果自己不來的話,的確只有宋家兄弟一家競標;拍賣會上,也的確只舉了一次牌。
即便是個騙子,也是個有技術含量的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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