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裏咆哮,「老子是富二代!老子是富二代!老子要揮金如土,醉生夢死!可為什麼現在會被一群小太妹圍堵!?」
老天爺,你是不是拿錯了劇本啊?
在心裏埋怨歸埋怨,眼前的尷尬局面也是要解決的。
「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麼,我就是個拉票的,要殺要剮也輪不到我吧。」
程惜看着攔在他面前的兩個姑娘,其實要是動起手來他有信心脫身的,可是打女人這種事是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的。
既然暫時走不了,他乾脆破罐破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敢強搶民男不成!』程惜心裏暗想,卻忍不住抬眼看那個捲髮女人。
旁邊一個短髮的姑娘說:「亞姐,只有他一個人怎麼辦?」
抽煙的亞姐把煙杵進煙灰缸,把酒往程惜面前推了推:「小弟弟,你今年多大了?十八歲以下是不可以泡酒吧的知道嗎?」
「那…我回去了?」程惜可不願意和這些打交道,反正就是怎麼搗亂怎麼來。
「你想得美!」那個短髮的姑娘一拍桌子,立刻又圍上來兩個人。
亞姐揮了揮手,讓她們退後些。然後自己湊到程惜耳邊說:「你把這杯酒喝了,姐姐們就讓你回家寫作業。」
那杯酒程惜認得,是酒吧主打的烈酒,這麼大一杯喝完別說回家,他能分得清東南西北都不錯了。
酒肯定是不能喝,走也走不了,打…估計也打不過。程惜咬咬牙,只能說:「未滿十八歲不喝酒。」
天地良心,他可以對着燈火發誓長這麼大一件壞事都沒做過,怎麼這種炮灰的活兒就到了自己頭上了?
這幾個人明顯不打算放過他,這酒喝不喝都沒有什麼區別。
兔子急了還咬人,看了看大門口的方向,程惜想了想只能博一把了。
亞姐靠在椅背上,斜着眼睛看他,似乎能看透他在想什麼,「你別想着跑,這次跑了還有下次,要是下次我們碰上你的朋友,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程惜心說,「我管你這次下次,老子先跑了再說!」
「文叔!!快救我!」程惜突然站起來對着右邊的吧枱大喊。所有人下意識一回頭,他就像泥鰍似的從人群里滑了出來,往大門跑去。
等她們回過神來的時候,程惜已經回身沖他們飛吻,「拜拜了您!小爺我不奉陪了!」
然後,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
有人問:「亞姐,現在怎麼辦?」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本來也沒打算把他怎麼的,這裏那個老頭惹不起,為了那個沒用的小子在這兒鬧事兒不值當。」
亞姐又點上煙,端起酒說:「喝完酒讓浩子給我找幾個人。小孩子嘛,不要動不動對人家就打打殺殺的,他們可都還是祖國的花朵啊。」
第二天程惜去倉庫找林悠和謝子衿時,卻發現倉庫大門的鐵鎖被弄斷了,扔在了一邊。
謝子衿有鑰匙,就是是弄丟了也不至於把鎖給弄壞了,難道是遭了小偷?他慌忙衝進去,看見一地的碎片時,心陡然一涼。
林悠呆呆地坐在地上,腳邊是謝子衿最愛的結他,已經被踩破了,琴弦捲曲着掛在一邊,無力又淒涼。
「什麼情況?!昨晚地震還是外星人光臨了?」程惜看着其他樂器都被砸壞了,還有牆壁上鮮衣樂隊的畫也被潑了油漆,紅色的液體順着牆壁的縫隙流淌,和這滿地的碎片一樣讓人觸目驚心。
「有人弄斷了鎖,毀了我們的基地。」林悠緊握着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謝子衿呢?」
程惜四下看了,沒看到謝子衿和其他人,明天就是謝子衿入圍賽的日子,如今結他沒了,如果現買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林悠看了看地上的結他有些慌亂地問:「還沒過來,要是結他沒了,他是不是就唱不了歌了?」
「不會,還沒有那麼嚴重。」
結他沒了還可以再買,可這麼多樂器都沒了,那以後樂隊表演怎麼辦?
一把結他的錢倒是可以搞定,可其他呢?加起來的錢對他們幾個人來講也是一比不小的數目。
程惜腦子裏靈光一閃,想到了昨晚的事情,難道是她們幹的?
謝子衿進來時完全被嚇住了,看到林悠的時候幾乎是狂奔過去,「怎麼了?你有沒有事?」
看到林悠搖頭,他才鬆了一口氣,又問:「這怎麼回事!」
林悠把事情說了一遍,早上她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門是打開的,進來就看見這樣子了。
謝子衿撿起地上的結他看了看,完全不能用了。但他還是擦乾淨灰塵把它放回平時的地方。
那結他是林悠攢了一個春節的壓歲錢買了送給他的,雖然不是最好的,但這幾年他細心對待,早已經有了感情了。
程惜說起昨晚遇到的人,「也許就是上次找我們麻煩的那個紋身黃毛的同夥,打聽到了這裏才砸了東西。而且他們知道了你參加比賽的事情,估計還要動什麼手腳。」
林悠抬頭咬牙切齒,「要不我們報警吧。」
「報警沒用,我們一群學生,這裏附近也沒有人居住,警察也調查不出來什麼。」謝子衿倒還算冷靜。
「對,當務之急是謝子衿明天的入圍賽,只有一天時間,我們要把結他搞定。」
一番商量過後,林悠和謝子衿一起去找樂器店買結他,程惜回去找其他人收拾這裏,看有沒有還能再搶救一下的東西。
林悠回家拿了所有的零花錢,加上程惜給的和謝子衿的錢,湊一起應該能買到結他。
可是天不遂人願,林悠和謝子衿輾轉了好幾家樂器店也沒買到。
因為是寒假又臨近春節,很多店鋪都關門回家備年貨過節去了,他們一路看過去,平時的琴行和樂器店都沒有開門。
林悠沮喪地看着大門上的大字報,「春節臨近,停業半個月。」
「半個月,那估計我們都涼透了。」
兩個人從晨霧微稀走到夕陽西斜,終於確定沒有任何樂器店開門營業的事情。
林悠的心跟着天邊那抹橘紅的光往下沉,如果真的找不到結他,那謝子衿明天的入圍賽就徹底泡湯了。
看到林悠低垂着頭,謝子衿安慰她說:「沒事,大不了就不參加了唄,別難過了。」
「不行,你練了那麼久不能放棄!這裏面不止你一個人的努力,還有我們其他人都在幫你!」
謝子衿當然知道林悠他們的努力,他看到那麼厚的一沓漫畫卡片不到兩天就被分發出去。可以想像在冬天凌冽的寒風裏,他們一張一張的發出去,再慢慢和人家解釋,教別人怎麼投票……
那些穿梭在冬日裏倔強的影子,才是支撐謝子衿沒日沒夜排練的動力。
他也不想辜負自己和別人,可是事已至此,有人毀了鮮衣樂隊的基地,砸了他的結他。如果他表現出難過的情緒來,林悠會更傷心的。
「這次不成還有下次,你忘了我們在水中央表演的時候也是有粉絲的。」
謝子衿拍拍她的頭,攬過她的肩膀往文叔的酒吧走去「走啊,去文叔那裏玩一會兒。」
他們到的時候,酒吧正準備營業,林悠找了半天並沒有看見程惜說的那些人。
文叔見她進來,放下東西沖她打招呼:「怎麼今天過來了?明天謝子衿不是入圍賽了嗎?」
林悠坐下來趴在吧枱上,有氣無力地說:「沒辦法了,都碎了。」
文叔用眼神詢問謝子衿,謝子衿把事情又解釋了一遍,「不止明天的入圍賽,恐怕您這兒的表演我們也要暫時取消了,樂器沒了。」
酒吧里慢慢有客人進來,林悠還是趴在吧枱上不說話,她在想還有沒有最後的希望,可腦瓜子都想炸了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總不能讓她自己動手做一把結他出來吧。
「是上次那些人幹的?」
謝子衿搖頭,「不能確定,但多半是。昨晚程惜在你這還遇到了他們的同夥。」
文叔沉思半晌,往吧枱後面走去。
見林悠還是垂頭喪氣的樣子,謝子衿拍拍她的腦袋說:「好了,我們以後的機會多着呢。」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該做的我們都做了,沒有什麼遺憾的。別自責什麼,大家都不想這樣的。」
或許是謝子衿的安慰,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林悠心裏反而被堵得難受。
有個服務員過來說,「我老闆讓你們去他住的地方找他。」
兩個人交換一下眼神,都是一頭霧水,文叔要幹嘛?
等到了地方,捲簾門大開,文叔盤腿坐在地上,手裏拿着抹布正在認真地擦一把結他。看見他們倆進來,才抬頭說:「說到底你們也是因為我才得罪那些人,我不可能袖手旁觀。這個送你了!」
文叔把結他遞給謝子衿,摸了摸琴弦說:「老夥計,你終於又能派上用場了。」
林悠又驚又喜,驚訝的是文叔居然藏了一把這麼好的結他,喜的是明天謝子衿的入圍賽終於不用取消了。
「這…太貴重了。」謝子衿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把琴比起他的那把,好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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