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6:00,上海海軍軍事學院禮堂,燈火通明。§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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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台下擺着長桌,桌面上鋪着白色桌布,瓷盤裏擺着剛剛出爐的烤肉,紅酒擺成一排,看上去上校像是真的搬空了自己的酒窖……幾乎整座學院的人都在這裏,包括執行部和蜂鳥獵殺小組,所有人都坐在長桌兩側,三三兩兩地端着酒杯聊天。
雷赫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襯衫坐在桌邊,他其實也想把自己打理得更好看些……但他今天修了一整天的重型攻堅機甲,原本的工作服上沾滿了烏黑的機油和鐵鏽,他沒法穿着那樣的衣服來參加這種這種酒會,否則他會被安保趕出去,雷赫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洗澡,渾身還是機油味……最後留給他的時間只剩下五分鐘,雷赫套了件稍微能看的就一路摸爬滾打過來了。
雷赫探頭,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風暴和重炮,雷赫正在猶豫要不要去和自己那個麻煩妹妹打個招呼,大廳里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眾人都一怔。
一道筆直的光柱打在主席台下,老人站在白亮的光圈裏。
麥斯威爾·修·肖恩稍稍整了整自己的領結,抬頭挺胸,端着高腳杯一步步上台,一邊向台下的眾人微笑揮手,優雅得像是個老牌英倫紳士。
這位前美國海軍陸戰隊上校很少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作為整個安全區的領導者,他在絕大多數時候都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普通人對麥斯威爾·肖恩本人的形象有很多幻想和推測,在絕大多數說法中,這個老人都是個嚴肅冷硬的職業軍人,一位氣場強大行事果決的獨裁者,像是帶領蘇聯贏得衛國戰爭打敗納粹德國的斯大林。★筆.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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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麥斯威爾·肖恩在安全區成立三年來第一次出現在公眾場合,他的裝束有些出人意料,他把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打着髮膠,鬍鬚颳得乾乾淨淨,穿着黑色燕尾服,像是個某個交響樂團的指揮,上校一出現即引起熱烈的掌聲……因為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會身着軍裝出現,在胸前掛滿勳章。
掌聲四起,老人端着酒杯在主席台中央站住,抬起右手虛壓示意眾人安靜。
麥斯威爾清了清嗓子。
「哦……又開始了。」雷赫坐在底下翻白眼,「在這種場合上,全世界的領導人都是一個德行……廢話連篇。」
羅成坐在邊上,他身邊的椅子上放着那個黑色手提箱。
「但上校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羅成給自己倒酒,朱紅色的清亮液體在高腳杯中蕩漾。
「上校從來不說廢話。」羅成扭頭看了他一眼,「少喝點,今晚你還要去接班。」
「三年之前,我創立這座安全區的時候,我曾經想……我們的未來在哪裏?」老人開口,台下寂靜下來,「或者說,人類真的有出路麼?朋友們,我們生活在一個殘酷的時代,看看你們的周圍,只有廢墟,黑夜,鮮血和死亡,活死人和獵人在安全區的圍牆外虎視眈眈,它們中的每一個都想把我們撕成碎片,把我們的心臟挖出來當作晚餐。」
「在怪物的面前,人類無疑是弱小的,這三年來,我們用血肉築起長城,我們傷亡慘重,墓碑可以填滿學院後的草坪,但所有的犧牲都是有價值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白白死去,朋友們,看看你的周圍,不僅僅有廢墟,黑夜和死亡,還有戰友和同胞,我們血脈相連,我們團結一心,看着你們,我才能找到人類的未來。^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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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環視一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它在哪兒?在這裏!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它是勇氣,是無畏,是犧牲,是希望!我出生於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家,最偉大的民族中,曾經服役於這世界上最偉大的軍隊,那支部隊中的每個人每時每刻都準備為他人犧牲,我相信在座的每個人都是如此,因為在座的每一個人都來自一個偉大的國家,來自一個偉大的民族,因為那是我們力量的根源,因為我們同為人類。」
老人把仰頭杯中酒一飲而盡,握拳高吼,雄渾的聲音在禮堂上空迴蕩:「是的,這是一場戰爭,一場殘酷的戰爭,我們雖然無路可退,但我們要告訴那些惡魔,人類是這世上最堅韌,最偉大,最強大的種族,我們擁有堅韌不拔的精神和無所畏懼的勇氣,這種品質是不可摧毀的……它們可以毀滅我們的**,但不能折斷我們的脊樑!我們將會戰勝,也必將戰勝那些惡魔,這就是我們人類的強大!」
台下靜止一秒,緊接着所有人起立,掌聲雷動。
「喔……」雷赫喃喃地鼓掌,「沒想到老爺子煽起情來也不含糊啊。」
羅成沒有搭理他,這個年輕的狙擊手自顧自地喝酒,眼帘低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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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巡靠在牆上,東張西望確認無人,從口袋裏掏出黑卡,划過門禁。
「滴——」地一聲,門鎖上的綠燈長亮,「咔嚓」一聲,門彈開了。
陸巡側身摸了進去,反手把倉庫的門關上,然後打開燈。
「你需要什麼裝備?」老賈問。
「自動步槍,榴彈發射器,還有五個備用彈匣。」陸巡騰空挎包,開始從牆上扒武器,他取下一把m4自動步槍,在皮卡丁尼導軌上安裝榴彈發射器,然後一起放進包里,又從彈藥箱裏抓出來五個彈匣丟了進去。
「還有防禦手雷,兩枚。」陸巡的動作麻利,一看就是慣偷。
「紅外夜視儀。」陸巡把夜視儀戴上試了試,然後揣進懷裏。
「單兵火箭筒和反坦克導彈?」老賈問,「反坦克地雷?」
「不需要。」陸巡搖了搖頭,「重量太大,我一個人背不動……還有爆破索。」
陸巡撬開箱子,把一串爆破索扔進挎包里。
「你這是要去打家劫舍麼?」老賈咋舌。
「是啊。」陸巡點頭,「不過是要去怪物的家裏打劫。」
「如果你要搜索獵人,你應該帶上生命探測儀。」老賈說。
「生命探測儀?是指那種可以探測出別人呼吸和心跳的玩意麼?」陸巡一怔,「主任說那玩意只對人類有效,對獵人不起作用……主任的實驗室里倒是有一台獵人專用的,不過那東西和打樁機一樣龐大,我怎麼帶走?」
老賈無語。
「還有單兵攜行裝具……」陸巡把裝具卸下來翻看,正要丟進挎包里,耳機中突然傳出聲音。
「你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進軍火庫行竊。」
陸巡手一抖就把攜行裝具丟在了彈藥箱上,一箱子彈夾都被打翻了。
陸巡不假思索地高舉雙手高呼投降好漢別開槍。
「投個屁啊。」耳機輕聲說,「是我。」
「菲碧?」陸巡一怔。
「是的。」菲碧點頭,「你好大的膽子誒,居然敢進軍火庫行竊,你不知道倉庫里是有攝像頭的麼?」
陸巡手一哆嗦,抬起頭張望,果然看見牆角上有個半球形玻璃罩,罩子裏的紅光一閃一滅。
媽的……大意了,上次跟着趙高來沒發現這裏還有個攝像頭。
「老實交代,你跑倉庫里去幹嘛?」菲碧問,「還偷槍支彈藥,想趁着學院集會把他們一鍋端了?」
「不不不不我可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啊,我只是想調查一下學院的下水道。」陸巡迴答,「這些武器只是用來防身的。」
「調查?」
「對對對對對我懷疑學院裏可能存在什麼可疑生物,有些不放心,所以就去查查……」
「我知道了,帶上你的裝備快走。」菲碧打斷他,「我會為你全程提供支持。」
「誒?這就相信我了?」陸巡一呆,組織上居然對自己這麼信任?「還支持我?偷入倉庫被抓到不是會被關禁閉的麼?」
「如果不是我在這裏,你現在已經被安保按在地上了,我支走了監控室的其他人。」菲碧說,「我從你踏出圖書館的那一刻起就注意到你了,不去酒會抱着挎包鬼鬼祟祟……不過料你也沒犯上作亂的膽子,快走!」
陸巡抱起裝備,一路鼠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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