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燈瞎火的山村,深更半夜,就算發生再奇怪的事情,村民都不願意跑出去查看。
就算有警察參與,村民也不想湊這個熱鬧,最多只會趴在自家窗戶邊,偷偷的看上幾眼。
王平安就比較大膽了,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窗戶前,一直看,一直看,就是不出去。
不過從警車擴音器的喊話中,可以聽到一些情況。
大約可以推測出,有人盜墓,盜墓賊很多,現場比較亂,有盜墓賊逃進了山里,警察喊話,讓那些人主動自首,不要負隅頑抗。
從前段時間發大水,衝出來一些古董瓷片的情況來看,村子附近肯定有古墓,但是具體在哪個位置,王平安也沒有興趣打探。
想不到已經有盜墓賊光顧,卻又被警察盯上,才有今天夜裏這一幕。
「這動靜真大,一時半會別想睡着了。」王平安說着,又躺回床上,沒過十秒,又進入了夢鄉。
倒是隔壁的許晴和顧傾城,許久沒有睡着,兩人各自打了一通電話,確定不會危及自身安全,才安心。
院子裏的大黃狗和月牙熊胖胖,一陣騷動,嗷嗷直叫。
大黃狗是習慣性的示威,表達自己的存在感,告誡外面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別來桃園裏找事。
自己很兇的,會保護好主人家的一切。
至於那隻被吵醒的月牙熊胖胖,純粹是驚懼害怕,嗷嗷兩聲之後,抱頭縮在角落裏,認為誰也看不到自己。
在籠子裏養傷的金雕,像雕像一樣,沒有絲毫反應。
外面的吵鬧聲,一直持續一個多小時,才漸漸平靜下來。
天亮後,很多村民紛紛走出家門,去昨天聲音傳出的方向,查看情況。
「鐵柱,昨夜的動靜你聽到了吧?好像來了很多警察,抓盜墓賊呢!」
「二狗子,盜墓的事,你參與沒有?我怎麼聽說,你四處打聽瓷片的來源呢?最近來咱們花溪鎮收購古董的小商販,越來越多了。」
「快來看啊,好像在東地的龍頭山啊,那裏還有好多警察沒走呢,據說還有幾名盜墓賊逃進山里了,還沒有抓到。」
村民們帶着強烈的好奇心,成群結隊的往東地的龍頭山跑去,王平安也跟了過去。
龍頭山是村里人的稱呼,是村子東面有一座山,外形像龍頭一樣,每天太陽從這座小山升起來時,龍頭更加鮮活,像騰空而起的真龍一樣。
不過那座山有些陡峭,地勢又偏僻,山上都是荊棘,連一條像樣的山路都沒有,很少有村民到山上遊逛。
任誰也想不到,這座山里會有古墓。
正因如此,大夥才好奇的趕過去,一看究竟。
關於花溪鎮有古墓的事情,每個村子裏的老人,都聽過類似的故事,但故事畢竟是故事,越傳越偏,甚至每個村的版本都不一樣,這就更減少了可信度。
有的村子傳言,花溪鎮有個王爺墓,是蠻荒之時就存在的蠻王,墓地中藏有珍貴寶藏,得到之後,可以富甲天下。
也有的村子傳說,這裏有個將軍墓,哪朝哪代的將軍也不知曉,但級別很高,周邊幾個村子,都是為他守墓的家僕隨從發展而來的。
更有不靠譜的老人,說這裏有個仙人墓,裏面有成仙的天書一卷,得到天書之後,可以白日飛升,就成天仙之位。
前面兩個傳說,還有人願意相信一部分,畢竟有這種可能。
但第三種傳說,除了腦子有問題的人,根本沒人相信。什麼天書,什麼成仙,網絡小說看多了吧?
今天有警察抓到了盜墓賊,這些普通人能夠進入墓地,說明第三種傳說是假的,可以不用考慮了。
因為仙人墓地,普通人怎麼可能進入?
於是大夥聚在龍首山的山腳下,一邊踮着腳往山里看,一邊討論這裏到底是誰的墓地。
是哪位王爺的墓,還是哪位大將軍的墓?
不過有學問的一些人,或者是上過中學的一些人,拿出手機搜索一下,發現整個寶山市,在古代好像沒有出過什麼有名的人物。
什麼王爺,什麼大將軍,根本不存在的。
近代倒是出過一位將軍,但是人家的墓地根本不在這裏,在帝都八寶山呢。
難不成,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古墓?
村民有些不甘心,因為真的發現名人墓,這裏或許可以變成一個旅遊區,大家也能跟着沾點光。
「別在這裏圍觀,你們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圍在這裏,耽誤我們抓盜墓賊。」
警察安奈不住了,想把這些議論紛紛的村民趕走。
「盜墓賊長什麼樣啊,給幾張照片,我們可以幫着抓。」
「就是啊,都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們這些警察同志,要擅於結合群眾力量啊。」
「如果墓地讓我們參觀一下,我們甚至可以幫你找到墓主人的資料線索。畢竟埋在這裏的人,可能是我們的某位先祖。」
警察被他們吵得腦袋都大了,幸好,山上的警察終於有了消息,逃跑的三個主犯,已經抓到了,正往山下押送。
不多時,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押着幾名盜墓賊下了山。
村民看到其中一個盜墓賊的模樣,頓時驚叫起來:「啊啊,那不是銅鎖嗎?他居然是盜墓賊?」
「另外一個是銅鎖的二叔王計劃?他過完春節,不就去打工了嗎?怎麼在這裏出現了?」
「走在最後的那個小瘦子,我也有點面熟,好像是黃門寨的黃皮子?這貨一看就不像好人,整天偷雞摸狗的,現在居然盜墓,真該槍斃!我家的摩托車,有可能就是他偷走的。」
王平安自然也認出了銅鎖,這個深居簡出的鄰居大哥,平時很熱心,有啥事都願意幫忙,沒想到居然因為盜墓而被抓。
怪不得他家的工具那麼多,原來是有原因的。
以前還有人懷疑銅鎖整天不出去工作,也不怎麼種地,靠什麼吃飯,現在總算知道了答案。
「警察叔叔,我只是幫二叔挖挖山洞,不知道那裏有墓地啊,我是冤枉的。」
銅鎖哭喪着臉,不停的解釋,嗓子都沙啞了,這一路子,可見他沒少解釋。
旁邊那兩位,面色平靜,也不解釋,看來已經認命。
「冤不冤,審一審就知道了,現在閉上嘴,別浪費精力,我們不負責審訊工作。」警察說着,把他們三人分別裝進不同的警車,防止串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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