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櫻還是從斐翼那聽來的。筆硯閣 m.biyange.com
「我家哥哥道上的朋友說的,你怎麼不和我說呢?我們也能幫上忙的,已經讓國外的朋友去打聽了。那個帶走滾滾的是什麼人?危不危險?」
斐櫻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然後等着唐朵說。
「不是沒和你說,是我忘了,現在滿腦子都是趕快把滾滾找見。」
把情況和斐櫻說完,唐朵又說:「也不知道那個莊琴怎麼做的,我們連她的銀行卡記錄都找不到。」
如果能查到銀行記錄,找人就容易多了。
掛了電話,唐朵發現郎若賢的表情不太對。
「公司的郵箱剛剛收到一封郵件,書生轉給我看了。」他把手機遞給唐朵,「我想,我們要出發去一趟米國。」
米國。
莊琴眼淚汪汪的看着病床上的少年:「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可以現在就打電話給家裏。」
她把手機里的新聞翻出來:「你看,這是國內的報道。」
「……我沒說不相信你。」少年漂亮的面孔有些蒼白,大概是剛醒來的過,聲音還有些沙啞,「謝謝你救了我,我既然說過不追究,就不會對你怎麼樣。」
「可你們家……」莊琴小聲抽泣,「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要把你帶走,後……後來我知道了,因為我喜歡你。」
少年皺了皺眉:「難道你沒想過如果我醒來也會自己回去嗎?」
「你當時傷的很重……」莊琴繼續哭道,「我其實都以為你可可能活不了了,沒想這麼多,就想着把你帶走!」
她沒說的是,當時博士說,即使郎軒轅醒來,也絕對不可能是個正常人。可能會變成傻子,或者智力變成小孩子。
莊琴就覺得如果這樣太好了,她就能一直和郎學長在一起。她不介意他變成什麼樣。連莊琴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爆發這麼強烈的感情。
想一想,可能她早就愛上學長了,不然不會一直擔心他,甚至告訴他自己是重生的這件事。
可讓她更意外的是,郎軒轅失憶了,他什麼都不記得,包括無憂。
所以莊琴改變了注意,她主動聯繫了郎若賢。
「我……父母說什麼時候到。」郎軒轅揉了揉眉心。
「最快也要明天了。」莊琴急忙問,「是不是又頭疼了?」
「沒事。」郎軒轅看了她一眼,「別哭了,給我講講我家裏的事吧!」
莊琴很慚愧:「我其實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你爸以後要把郎氏交給一個養女,還給你們從小定了娃娃親。」
「娃娃親?」郎軒轅皺眉,「你的意思是說,我要娶一個拿走我們家公司的女人?」
莊琴心裏一驚,原來學長是這麼想的嗎!她越發覺得帶郎軒轅回去是正確的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經常聽到一些八卦。說……說是你母親那邊的人都……都不行。你爸為了以後公司就選了無憂學姐當繼承人,然後讓你娶她。」
郎軒轅看着網上的那些話題,一副很不滿的樣子:「我們家這麼沒用嗎?什麼叫爛泥扶不上牆?」
莊琴不敢吭聲,郎軒轅越看越生氣,乾脆把平板丟到一邊。
「學長……」莊琴安慰他,「不管他們怎麼說,反正我覺得你很聰明,不過之前為了顯得無憂學姐優秀,所以才故意不好好學習的!」
郎若賢笑了:「你真這麼覺得?」
「真的!真的!」莊琴臉紅了,使勁點頭。
她覺得好幸福,這還是頭一回見學長這樣對她笑。那麼溫柔,那麼好看!
郎家的私人飛機上,唐草坐立不安。
「你們說那姑娘為啥又和我們聯繫,讓我們來接滾滾啊?」
唐朵打了個噴嚏,她這幾天可能沒休息好,又着急,昨天晚上就不太舒服,今天出發的時候鼻涕眼淚一大把。郎若賢都不想讓她來了,唐朵吃了藥非要跟上。
「到了就知道了,她郵件里說滾滾之前受了傷,前兩天才醒。」唐朵看了看無憂,伸手拉住她,「別擔心,滾滾肯定沒事,不然她也不敢跟我們聯繫。」
無憂目光聚焦,淡淡的道:「媽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那個莊琴說的話奇奇怪怪,什麼郎學長很感謝她,她知道自己錯了。每一句都意有所指,讓人摸不着頭腦。
如果不是滾滾還在她那邊,郎若賢當時都想讓人把莊琴抓起來。
飛機到米國是半夜,斐翼在這邊有公司,他全都安排好了。出了機場就有車等着,直接拉他們去了那個研究所。
「你們是誰?」正好遇到珍妮特下班,見幾個人急沖沖的往裏跑,把人攔住了。
唐朵:「麻煩問一下,有沒有個叫郎軒轅的病人,他住幾號病房!」
「沒有啊……」珍妮特說,然後還很善意的解釋,「來這裏的人很少用真名的。」
「那最近有沒有一個華國人住進來。」郎若賢問。
珍妮特啊了一聲,打量這會他幾眼:「你們是那兩對小情侶的家人?」
「……」
「他們在308,男孩子好不容易才醒來,現在又出了意外,你們做家長的就別逼他們了,不然到時候真的……」
「你說我兒子怎麼了?」唐朵打斷她。
珍妮特奇怪道:「你們不知道?他失憶了。」
病房裏,莊琴正給郎軒轅梳頭髮,砰一聲,病房門被打開唐朵第一個跑進來。
「滾滾!」她哭着叫了一聲。
莊琴嚇得梳子都掉了,急忙站起來。
「伯……伯母。」
郎若賢站在唐朵身後,掃了她一眼:「莊小姐是吧,關於你的行為,我們等會再談。」
「好……好的。「莊琴咬了咬嘴唇,」那……那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走到門口,她又扭頭說:「學長……學長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們……你們不要逼他。」
唐草呵呵:「我們是一家人,用不着你提醒。」
莊琴眼圈一紅,關上門出去了。
「滾滾!」唐朵摸了摸滾滾額頭的紗布,「你怎麼樣了?還有哪裏不舒服?」
床上的少年有些不自在:「你們一直這麼叫我小名嗎?」
「不然呢!」唐草打量着他,確定沒什麼外傷,才調侃道,「咱們家這是怎麼了?失憶成了遺傳了這是?」
少年有些驚訝:「誰還失憶了嗎?」
「這話以後再說。」唐朵問他,「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郎軒轅抱歉道:「我看了很多咱們家的新聞,但是我真的沒有印象。」
「沒關係沒關係!」唐朵哭了又笑,「總歸咱們把你找到了,唐草,你去找個醫生問問,我們馬上出院回國。」
郎若賢看了兒子一眼:「我去。」
等兩個男人走了,唐朵把無憂拉過來不死心的問:「無憂你也不記得了?」
「……不記得。」滾滾盯着無憂看了好一會,「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嗎?」
不是他懷疑,這姑娘長得倒是挺好看,可那一臉淡然實在不像是未婚妻該有的表情,他之前都準備好要面對哭泣悲傷的未婚妻了,結果現在是什麼鬼……
難道網上說的是真的?這姑娘是為了財產?
「沒關係沒關係!」唐朵笑了笑,「等咱們回了家,到了熟悉的地方你一定會慢慢記起來的。」
她看了眼無憂:「你和滾滾多說說你們的事,我也去聽聽醫生怎麼說。」
等唐朵走了,病房裏的氣氛更尷尬,滾滾咳嗽了兩聲。
「你……」
女孩卻突然抬手摸了摸他的頭:「不怕,會好的。」
滾滾:「……」
他們之間是這麼相處的嗎?
「我沒有怕。」滾滾儘量讓自己很平靜的說,「我什麼都不記得,包括那晚的爆炸,都是從網上看的。」
無憂沉默了一下,語氣越發溫柔:「不記得也好,不是好的事情。」
滾滾:「……」
她是把我當小孩子了嗎,不要用這種語氣說話啊喂……
辦公室里,雅克博士把一封信看完,笑道:「原來你是郎齊的兒子,我們很久沒見了。用你們華國人的話說,這算不算有緣千里來相會啊哈哈哈!」
「博士,那我們家滾滾到底怎麼個情況?」唐草也笑嘻嘻的問。
雅克博士站起來打開門看了看外面,又關好才說:「那個小姑娘,不是你兒子的女朋友吧?」
「不是。」郎若賢冷聲道,「她擅自帶走我兒子,這筆賬回國後我會和她算。」
「我就看着不像……」雅克點點頭,皮笑肉不笑的說,「不過她可為了你兒子花了不少錢呢……」
郎若賢拿出支票本,寫了個數字撕下來給他:「我要聽真話。」
「哈哈哈!當然當然!」雅克看了一眼把支票收好,「別說我要你這筆錢,這是你該給我的,那姑娘本來是要帶你兒子走的,我聽見她打電話都安排好路子了。」
「你別說,小小年紀知道的還不少。」雅克絮絮叨叨的說。
郎若賢瞟了她一眼:「說重點。」
「我呢看出來有問題,就告訴她不用急,你兒子失憶了,而且按照腦部受損的情況來看這輩子都回復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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