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水已經涼了。
滴滴嗒嗒順着容西顧的臉頰划過,短髮濕漉漉的緊貼皮膚,金絲邊眼睛掛上水珠,襯衣領口濕了大片。
即使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依然從容優雅,不急不惱,他抬頭看向怒火衝天的喬喬,唇角微微牽動,「長不大,永遠這麼衝動。」
話語裏夾着寵溺,可模糊的鏡片後的眼眸看不真切了。
「我衝動是因為在乎朋友,而你呢容西顧,你是只冷血動物。」喬喬看着這張無論什麼時候都從容的臉,身體微微顫抖,強壓下心緒。
她捏緊拳頭,諷刺道,「算計我不夠,還算計到葉子頭上了,你又想做什麼?」
如果不是爺爺重病如願希望見她一面,她還不知道容西顧早幾年就知道她的身份,所以這半年來,她像跳樑小丑似的被他耍得團團轉。
越想越氣,胸口的火騰騰的往上竄,但今天不是為了他們間的事情,一切等葉子安全離開警局再算。
容西顧無奈嘆氣,「你誤會我了。」
磁性的嗓音散發魔力,一如初見,作為一個聲控她無法避免的被他吸引,越陷越深,時常因為聽他說話有個好心情。
現在回想,都是他有預謀的。美男計是嗎?真是下血本。
只恨沒能早點認清這個衣冠禽獸。
「你說,怎麼回事?」喬喬不信容西顧,問一旁的宋徽,雖然知道他們兩個是一丘之貉。
宋徽摸了摸鼻樑,餘光掃過boss唇畔的淺笑,脊梁骨竄起一股寒意,暗暗嘆氣:逼他做壞人啊。
「你誤會容少了,喬喬。」他清了清嗓子,一臉真誠,掏心掏肺的解釋,「如果容少另有目的,隨便派個人來敷衍不就可以了?客觀的說,無論你信不信,徐彥在這裏,容少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喬喬半信半疑,目光在容西顧和宋徽身上打轉。
帝華的人確實寵徐彥,畢竟有血緣關係。而工作室一個人出事,其他人多少脫不了關係。
這樣想着,她稍稍放鬆,坐在遠離他們的地方等待結果。
她心煩意亂,掌心攥着手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打「那個人」的電話尋求幫忙。
不知道什麼時候容西顧坐到身邊,她想也不想立刻起身準備離開,卻被他抓住手腕扯回座位上。
「你做什麼?」喬喬憤然甩開容西顧的手。
「去哪裏。」
「和你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現在是工作室的人,合同有法律效。我不想我們之間鬧的太難看。」他淡淡莞爾,語氣好不溫柔,可鏡片後的眼眸深邃難測,泛出凌光。
「你!」
「你和葉熹都一樣,簽了合同便是帝華的人。」
容西顧說得漫不經心,取下眼睛擦拭上面的水澤。
緩緩抬頭時露出一雙狹長的鳳眸,和他戴眼鏡時的感覺截然相反,犀利懾人。
他漆黑的眼瞳深不見底,好像宇宙盡頭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褪去了溫和的外衣,用深不見底的眸光注視喬喬,讓她心驚肉跳。
直到他重新帶上眼鏡,這種壓迫感才消失。
喬喬捏緊拳頭,暗罵:還說不是別有目的,如今被她察覺就放話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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