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疆 1359 八九不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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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處燕京府的趙盼兒預料到了葉青回燕京的消息,必然會在燕京府激起軒然大波,但她也真沒有想到,葉青人未至、聲未到,只是有了他將要在元日前回燕京府的消息後,整個燕京府竟然就像是一鍋煮沸了的開水一般,瞬間沸騰了起來。讀字閣 www.duzige.com

    上至聖上、皇太后,下至一些衙署官吏乃至百姓,如今都在燕京府里議論着燕王將要回燕京的消息。

    茶樓酒肆,哪怕是賭場青樓內,那些尋找風流韻事的文人墨客,這個時期也不在燕京附庸風雅,而是改為了高談闊論天下大勢。

    每一個人都像是對燕王極為熟悉,仿佛他就一直在燕王身邊一樣,說起關於關外的事情,說起關於燕王如何征金的事跡,說起燕王在這個回京的目的等等來,都是頭頭是道。

    茶館裏的趙盼兒一直在低頭喝茶,但耳邊紛雜的議論聲,都被她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里,這也讓她不得不重新估量葉青在宋廷、在朝堂、在北地的影響力與威望,真的是趙宋宗室能夠相比擬的嗎?

    「謝深甫從宮裏出來了。」耳邊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趙盼兒不動聲色,依舊是繼續喝着茶,對於人來人往裏的茶館中,那些人來人往的目光,不時驚艷於她的身上時,趙盼兒早就習慣了置若罔聞,不去理睬。

    「完了?」放下茶杯問道。

    「去了皇太后那裏,但他出來的時間比韓彥嘉還要早,因為韓彥嘉去了皇后那裏。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兩人上次在聖上面前爭吵的面紅耳赤以後,故意錯開出宮的時間,以免碰面之後兩人都顯得尷尬。」屬下繼續低聲回報道。

    趙盼兒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微笑,即便是如此,也引得茶館裏一些一直偷偷注視他的文人墨客、風流雅士心神一醉,仿佛已經見到了春暖花開的爛漫時節。

    「那是你多想了,這些人在朝堂之上……為了利益早就把自己的臉面撕下來放在腳底下踩了不知多少腳了,朝堂利益面前,臉面算什麼?能值幾個銀錠?」趙盼兒顯然在葉青跟前也沒少學到東西,頓了下後便繼續說道:「人老奸馬老滑,到了他們那個地位,權勢與利益才是他們真正的臉面,至於咱們常人認為的臉面,在他們看來,早就不知道丟了多少年了。」

    「聖上跟世子今日也出城了,隨同着的禁軍不下千人,不過是在城門即將要關閉之時,大街上行人也不多,所以動靜不是很大,但相信要注意這些的人,也一定會注意到。」屬下繼續說道。

    「那不是咱們要管得事情,何況咱們也管不了。」趙盼兒嘆口氣,在她來這家茶館散心,聽一些民間傳言跟小道消息前,便知道燕王府的另外一位王妃,有着鐵衣將軍稱謂的耶律月,也已經率着燕王府里的幾十名護衛出了燕京府。

    如今聖上、世子也率禁軍出了燕京府,雖然不清楚他們是不是約定好了的,但趙盼兒敢肯定,到了城外之後三人必然會聚到一起的。

    也確實如趙盼兒猜測的那般,率先到達破陣營大營的耶律月,剛剛在議事廳內坐下,趙擴跟葉孤城也就先後率着千名禁軍趕到了破陣營的答應議事廳內。

    趙擴看到一身戎裝的耶律月先是愣了一下,銀白色的甲冑加上耶律月那仿佛帶着一絲野性的精緻面龐,既顯得英姿勃發的同時,也讓人明白,為了耶律月會有鐵衣將軍這個稱謂的原因了。

    「母妃……。」葉孤城率先說道。

    而耶律月則是微微彎腰向趙擴行禮,正要說話時,趙擴就率先伸手制止,開口道:「鐵衣將軍不必如此客氣,如今既不是在朝堂,也不是在燕京,更何況這裏也沒有外人,您就不必跟我見外了。今日我跟孤城來此,正是有事有求於您。」

    」小孤城已經跟我提及了,能幫上聖上的忙,是燕王府的榮幸。」耶律月在客套的同時,姿態也是顯得不卑不亢。

    自趙擴第一次主動前往燕王府,而後釋放出他代表朝廷給燕王府四位王妃的善意,以及在第二日便把燕傾城、白純、耶律月還有鍾晴都賜封為王妃後,趙擴在燕王府也就開始變得漸漸受歡迎起來,特別是在把五千禁軍的虎符交到葉孤城手裏後,趙擴在燕王府的待遇更是大幅提升,甚至有時候讓趙擴都覺得自己很幸福,因此也不再嫉妒葉孤城,有好幾個母妃給予他關愛。

    「駐守儒州的兵馬本就是精兵悍將,當初我從儒州調他們入燕京府,也是跟虞允文爭論了大半天,最終才把精銳給了我。而這些人,也都是跟隨着燕王南征北戰,立下過赫赫戰功的大軍,本身的實力就極為過硬。即便是如今已經成為了禁軍,但我相信,只要把他們拉到沙場上,他們就一定能夠給你驚喜。」耶律月給趙擴、葉孤城吃着定心丸道。

    有些話趙擴自然是不好開口,隨即看了一眼旁邊的葉孤城,葉孤城瞬間明白,上前兩步嘿嘿笑着道:「母妃,光說不練是假把式,父王以前經常如此說。今日我們請母妃過來,就是……就是希望讓這五千人……。」

    說到此處時,葉孤城不由回頭看了一眼趙擴,看到趙擴沖他點頭後,葉孤城才繼續說道:「您率聖上當初從臨安帶來的禁軍,我率這您調來的禁軍,操練一番如何?讓聖上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比……。」

    「長本事了啊你?竟然想跟我過過招了?你是認真的嗎?」耶律月伸手揪了揪葉孤城的耳朵,葉孤城本能的想躲,但一想到這些年的慘痛教訓,也只好尷尬的當着趙擴的面,任由耶律月揪着他的耳朵,像他小時候那般輕輕搖晃了幾下。

    「哪敢啊,這不是不安心嘛,要是能贏了母妃,或者是臨安的禁軍,聖上也就心裏有底了,到時候父王回來後,我也就有底氣跟父王據理力爭……。」葉孤城揉着耳朵說道。

    耶律月的目光則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趙擴,一瞬間倒是有些明白趙擴為何如此重用、信任葉孤城的用意了。

    除了一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外,顯然,趙擴也想要靠自己的雙手與智慧,來培養一些真正屬於他的文臣武將,而葉孤城,顯然就成了趙擴最好的對象,畢竟,有了葉孤城對他忠心的話,那就等同於得到了燕王府一大半的支持,如此一來,以後他在朝堂之上做什麼事情時,阻力自然就要小了很多。

    甚至是在某些時候,一旦稍稍有損燕王府的利益時,恐怕燕王府也會看在葉孤城的份兒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此一來,也就不會使得趙擴跟燕王府之間出現大的隔閡,或者是一觸即發的矛盾與衝突,而趙擴也能夠在時間的推移下,慢慢在朝堂之上積攢起完全屬於自己的力量,從而徹底真正的成為一個君王。

    葉孤城的作用,自然就會成為趙擴與燕王之間的緩衝帶,會使得兩人在有分歧之時,因為中間夾雜着葉孤城的原因,從而能夠讓君臣二人和睦相處。

    而趙擴的目標,卻是不止燕王府葉孤城一人,就連葉無缺其實也是在他的計劃之內,只是那個書呆子如今還沒有完全開竅,整日裏很少出現在燕京城,要麼是在燕王府的書齋里,要麼便是在哪個學院看書求學。

    加上年紀比葉孤城也要小,所以趙擴倒是不着急,有的是時間通過葉孤城去拉攏葉無缺為他所用。

    趙擴在成長,而且不止只是年齡在增長,自來到燕京之後,隨着與葉青書信往來漸漸頻繁,加上葉青的刻意教導,如今的趙擴,隱隱約約的已經具備了文韜武略的君王之能。

    特別是在一些朝堂政事的處置上,對於文臣武將的看法上,趙擴已經不再像當初那般,用幼稚的非黑即白的眼光去看人。

    他漸漸的已經明白,在朝堂之上敢於頂撞、反對他的臣子,並不一定就是佞臣,那些凡事都會順從他的臣子,也不一定就是忠臣,朝堂之上沒辦法用明確的好與壞來衡量一個人,大多數時候,一個人是否對朝廷有用,是否得他趙擴的心意,完全要一分兩面的來看待

    ,決不能用自己的私人情感在朝堂之上意氣用事,孤家寡人四個人,在形容自己身為君王無奈的同時,也是在提醒他,朝堂政事之上還需要他靠自己的真才實學來處置、冷靜沉着的獨立思考能力來處置。

    相比起趙擴日漸成熟,已經不再是皇后的李師兒,如今看人則更傾向於非黑即白,在少了那種身處皇宮內的錯綜複雜的形勢後,李師兒的看人與用人也就越發顯得單純。

    加上身邊又有一個城府極深的老狐狸葉青,使得李師兒早就失去了靠機智權謀來看世界的信心。

    燕京府如今發生的事情,都會在第一時間稟報給已經啟程回燕京的葉青,一路上葉青也不再避着李師兒看一些關於朝堂之上的書信,更何況,就算是葉青不給李師兒知曉,但已經漸漸被李師兒籠絡為心腹的趙盼兒,在一些事情上則是會跟李師兒通氣。

    倒不是趙盼兒不知輕重,而是因為幫助李師兒在燕京置辦一座滿意的府邸,遇到的種種事情幾乎都跟朝堂官員有關,或者……背後的主謀拐過幾個彎後,赫然發現,原來這座府邸的真正主人,竟然是朝堂官員,或者是前金的宗室貴胄。

    這就使得趙盼兒即便只是跟李師兒通秉關於府邸一事兒時,往往也都會拔出蘿蔔帶出泥,牽扯出一些朝堂官員、宗室貴胄的影子在其中。

    再加上如今隨行他們的完顏從彝,在隨同到達燕京後,便要就任燕京知府與轉運使一事兒,使得李師兒也就多多少少有些關心宋廷的朝堂政事了。

    完顏陳和尚、完顏斜烈、乞石烈白山以及乞石烈諸神奴率軍隨葉青、李師兒等人回燕京,過了渝關進入關內之後,葉青本無意在此多做停留,但李師兒卻是突然提出,想要在此停留兩日。

    而後大軍便開始前往李師兒當初被葉青留在的小城盧龍,盧龍的知府再次協同其他官員迎候葉青等人,而那座曾經李師兒住了好些時日的宅邸,則是一直保留着,甚至平日裏知府還會差人過來清掃。

    隨着李師兒再次入住這座宅邸,也就是盧龍知府完顏刺,這一年多來對這座府邸的精心呵護有了豐厚的回報。

    在之前,沒有人相信高高在上的燕王還會偕同那個美貌婦人再次入住盧龍,甚至一些人還笑完顏刺傻,隨着金國消亡之後,想要抱着燕王的大腿遷升想的失心瘋了,竟然指望着僅靠差人打掃一座庭院,就能夠得到燕王的青睞。

    顯然,誰也沒有料到,在金國消亡後,在燕王啟程回燕京時,竟然還真的再次率軍進駐盧龍,這一下子讓不少人瞬間驚呆,暗暗後悔早知如此……自己就應該毛遂自薦,哪怕是親自定時定日灑掃這座府邸呢!

    謝絕了盧龍知府完顏刺的晚宴邀請,就在完顏刺心頭稍顯失落時,一直不曾說話的李師兒,看着窗明几淨的房間,回頭便對正要走出去的完顏刺說道:「燕王雖然不願拋頭露面,但這並不妨礙完顏知府今日在這宅院裏宴請燕王不是?盧龍酒家要是有好廚子的話,不妨請到府里來,在府里為燕王賀豈不也是一樁美談?」

    聽到李師兒如是說後,原本有些失落的完顏刺瞬間大喜,點頭如啄米的急忙欣喜道:「是是是、燕王妃所言極是,下官這就差人去準備……不,下官親自去準備。」

    隨着完顏刺離開,翻閱書信的葉青這才抬起頭,看着一臉得意與挑釁笑容的李師兒,道:「你這是還嫌燕京府的官場不夠亂,還要再給我塞一個人添亂不成?」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看看人家,即便是明知機會渺茫,但也依舊是把這宅邸打掃的如新的一般,就沖這份堅韌,我覺得就值得。」李師兒滿意的看着四周的陳設,幾乎與她離開時的樣子一模一樣,但每一件陳設,或者是那些極難灑掃、很難發現的死角,都被完顏刺差人灑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葉青無奈的嘆口氣,而後低頭繼續看公文,嘴裏說道:「如此一來,怕是這座宅邸往後都不會有人住了,這麼大的一座宅子,就將要一直空着,你李師兒倒是真大方的很。」

    「跟你燕王比起來還是不夠啊。」李師兒嘴角略帶嘲諷,意有所指。

    葉青也不去理會李師兒對於遼陽王府一事兒的舊事重提,搖了搖頭便繼續看公文,旁邊則是一陣香風,李師兒在旁坐下了下來,拄着自己秀氣的下巴望着葉青那依舊稜角分明的側臉,只是不知何時,那鬍子已經長得很長了,甚至還夾雜着些許的花白,就像他的鬢角那般,雖然有些老態,但卻是多了幾分讓人心生溫柔的男子魅力。

    不自覺地伸手撫摸着那鬢角,指點輕觸,隨即順着那稜角分明的臉頰劃到胡茬上面,感受着手指與鬍子的接觸帶來的異樣感,另外一隻手還拄着下巴的李師兒,眼神溫柔、神情恬淡,輕聲說道:「也真是難為你了,但又不明白,你如此為宋廷盡心盡力,宋廷就會真的理解你嗎?」

    葉青繼續低頭看公文,任由李師兒的纖縴手指撥弄着自己的鬍子,耳邊則是李師兒略帶無奈的聲音:「這人是不是都喜勾心鬥角、內訌嫉妒?看看這宋廷朝堂,這還沒有真正大一統呢,就開始內鬥起來了,謝深甫在燕京又是買宅子又是置地,朝堂之上也開始打壓異己了。還有你那……好吧,我重說,還有那皇太后,早些年還一心向佛呢,修了半天的行,竟然修的越發沾染紅塵俗世,這手啊已經長到了朝堂之上,任免了謝深甫還不知足,朝堂右相的差遣她也不想放過,難道她就這麼不放心她跟你……好吧,我繼續重說,難道她就這麼不放心已經不再是少年的聖上君王嗎?」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女人的手為何只伸了在朝堂之上,燕京知府、安撫使、轉運使的差遣,難道在她眼裏就一文不值?還是說……就是專門留給你任免其他人的?」李師兒見葉青一直不理會她,不由輕輕拽了拽葉青的鬍子問道。

    隨即李師兒感覺自己細嫩、緊實的大腿內側一痛,不知何時,葉青的整個手掌已經覆蓋在上面,此刻正用力的一捏,瞬間讓李師兒精緻的容顏因為疼痛而扭曲了起來。

    「到了燕京,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就是了,別惹是生非我就知足了。至於完顏刺……等回到燕京之後再說吧。」葉青那隻抓了抓李師兒大腿的手,拍掉李師兒那還拽着鬍子的手退讓道。

    「吏部我是不想了,到了燕京,不知道有多少打破頭要往吏部鑽呢,刑部嘛……算了,工部如何?工部尚書如今是誰?但好像沒有什麼油水,太過於清淡了,顯然也不行。禮部、兵部……。」李師兒歪着頭像是自言自語道。

    「禮部尚書就別想了,若是你真為完顏安康着想,禮部侍郎倒不是不可以,到時候最起碼完顏安康的一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這完顏刺恐怕就能夠幫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葉青低頭看着公文,一邊說道。

    李師兒眼睛一亮,聽了葉青的解釋,一下子也覺得禮部侍郎的差遣倒是挺適合完顏刺的,何況這也算是官升一品了,畢竟,盧龍雖然因為渝關也很重要,但比起都城六部的官品以及顯貴來,還是差了太多太多啊。

    何況,李師兒也很清楚,葉青的痛快答應,已經是格外艱難了,畢竟,如今的燕京城官場可謂是明爭暗鬥、風雲涌動,不知道有多少南邊的官員打破腦袋都想要往燕京沖呢。

    而盧龍知府,僅憑着定期灑掃一座庭院就升遷至都城,想必他也一定會很滿意了吧?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那謝道清到底是誰?跟你什麼關係?為何盼兒在給你的書信中,還要詳細到把她跟那謝道清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你?」李師兒在了卻了一樁心事兒後,瞬間又想起了一件質問道。

    「早年在臨安的舊識。」葉青顯然不願意在李師兒面前多說,便沉聲簡單回答道。

    「舊識?不會……不會當初在臨安你把人家給怎麼樣了吧?」李師兒探究的問道,而後有些若有所思道:「我

    就說嘛,難怪那謝深甫敢不怕死的跟你對着幹,一點兒都不顧及你的權勢,看來你是有把柄被人捏在手裏啊,又是一筆風流債吧?你也不看看你的歲數,估計……估計你跟人家的父親歲數也差不了太多吧?對了,那謝深甫都升遷左相了,人家的父親你不能厚此薄彼吧?打算回燕京後怎麼安置人家的父親啊?」

    葉青聽得一個頭都有兩個大,腦袋瓜在李師兒的言語轟炸下嗡嗡的,這件事情其實已經困擾他很久了,特別是趙盼兒跟謝道清見面之後,他腦海里便會時不時發現這個樣貌清秀,眼睛清澈,總是給人一種好像能夠忘記凡塵瑣事感覺的女子。

    「還不知道人家嫁人沒嫁人。」葉青下意識的說道。

    李師兒瞬間柳眉倒豎,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鳳目圓睜,看着若有所思,像是陷入回憶的葉青怒道:「你還真的在打人家的主意啊?你……你也不顧及一下你身為燕王的身份,以及對朝堂的影響嗎?我說怎麼這封破公文你一直不動,原來你真是在打人家孫女的主意,你還真好意思……。」

    「那怎麼了,正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燕王葉青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還少年?你都中年……都快老年了你,都可以給人家當爹了。」李師兒氣的想錘死葉青。

    「感情沒有年齡之分的。」葉青繼續說道,到了他這個地位與歲數,那些臉面早就隨着實力與地位的影響而改變着。

    真正的臉面是什麼?不就是他身為燕王的實力與地位?而常人認為的臉面,對於他們這些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朝堂政客來說,算個屁啊!

    何況,如今的燕王並不覺得自己已經老了,而即便是勃然大怒的李師兒吃醋,自然也不是因為葉青老了,而是沒有料到,燕京城對於宋廷官員而言水很深,但對她李師兒這個打算不聞不問的一介婦道人家而言,自己將要邁入的新生活,水竟然也不淺,甚至比她當初了解的還要深。

    如今剛到渝關,就冒出來了一個謝道清,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一城一地,如雨後春筍似的冒出來更多的年輕貌美女子?如此一來,她與其停留在燕京,還真不如去遼陽眼不見心不煩為好。

    同樣,隨着葉青不日便要到達燕京,燕王府里的四個女主人如今也是齊聚一堂,朝堂之事兒她們雖然不聞不問,但奈何府里有太多事情跟朝堂牽連不清,加上白純又如同遠在金國的燕王的眼睛與耳朵,所以有些事兒即便是她們四人不想知道,但也得知道。

    如今,謝道清與葉青之間早年間在臨安的事情,就被白純拿出來放在了其他三人的桌面上。

    柔順的秀髮如瀑布一般垂在身後,一身白色的衫群加上那嬌小的身軀,整個人窩在椅子裏看起來十分的慵懶與愜意。

    「具體的到底發生過什麼沒有,暫時還沒有頭緒。但可以肯定的是,當初在臨安的時候,他們二人確實有過來往。謝道清與皇后韓瑛關係極好,據說韓瑛與趙擴的事情,就是謝道清從中牽線搭橋的,但這件事兒是不是夫君授意的,暫時也沒有人知道。」白純淡淡的說道。

    燕傾城越來越有一府之主的樣子,坐的位置也同樣是比鍾晴以及耶律月還有白純要高一些。

    白純與燕傾城分左右而坐,而兩人的下首才是鍾晴與耶律月。

    「其實夫君與謝道清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並不重要。」性格最為溫柔的鐘晴開口,聲如黃鶯道:「我倒是覺得十有八九是真的,不是因為夫君一直忍讓謝深甫一事兒,而是在皇太后李鳳娘遷升謝深甫為朝堂左相一事兒上,讓人感覺,之所以李鳳娘升遷謝深甫,甚至不跟聖上以及夫君通氣,想必是早就知道了其中的秘密。也正是因為夫君跟謝道清之間的關係,使得李鳳娘升遷謝深甫時才會毫無顧忌。」

    「比咱們……小很多嗎?」耶律月突然問道。

    「最起碼小二十歲。」白純慵懶的說道。

    聽到最少小二十歲,耶律月瞬間被驚得連連連連咋舌,道:「那趙盼兒是不是跟夫君也……。」

    白純點着頭,依舊是沒有什麼表情,道:「八九不離十,而且趙盼兒這些時日在燕京,除了我交給她的差遣外,便是在燕京四處為李師兒尋找宅邸,而這……也就意味着,李師兒跟夫君之間的關係也是八九不離十。」

    「眼不見心不煩,趙盼兒也好,李師兒也罷,看來是擰成一股繩了,如此上心找宅邸,所以就算是進了燕京,也不會進葉家的門,這件事情……由他去吧就。」真正的一府之主燕傾城,見幾女都沒有意見後,便繼續說道:「但是這謝道清一事兒,則不同於其他人。當然,待他回到燕京後,以後各位姐妹多加看管才是,免得不知什麼時候又會多出來一個什麼張道清、王道清、劉師兒、陳師兒的。」

    「那姐姐打算怎麼辦?總不能在夫君回來之前把那年輕女子給……。」耶律鐵衣昨日裏剛跟葉孤城、趙擴在城外對戰一次,沒想到最後竟然打了個平手,所以如今,沙場殺氣依舊在的耶律月,隨手就在脖子處做了個手刀的姿勢,瞬間引得其他三女連連白眼。

    白純低頭不語,鍾晴算是人微言輕,燕傾城想了想,道:「謝深甫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此人本就以性格執拗著稱,加上這些年來在朝堂之上時不時攻訐、彈劾夫君,因而在朝堂之上已經嘗到了不少甜頭,所以想要讓謝深甫同意恐怕是難如登天。」

    「你不會是打算親自去提親,讓夫君明媒正娶吧?」耶律月瞪大了眼睛道。

    眼前的四女中,除了燕傾城外,幾乎沒有誰有被葉青明媒正娶的待遇,至於她耶律月,完全是自己主動送上門的。

    「明媒正娶那是做夢。」燕傾城不由的冷哼一聲,而後看了一眼性情孤傲、高冷的白純,慵懶的如午後的一隻貓一般,想了下後道:「我的意思是……夫君回到燕京後,謝深甫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二人在朝堂之上必然還會斗一陣子。但不管如何,謝深甫此人已經不是當年還在臨安的那個兩袖清風、一身正氣的謝深甫了。」

    說道這裏時,燕傾城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有些惋惜道:「有多少人都是正直清廉了一輩子,這一輩子不在乎別的,只在乎名聲。但臨了臨了,突然會變得利慾薰心,被權利與虛榮沖昏了頭,到最後卻是晚節不保。謝深甫如今會變成這樣,恐怕也是因為大宋朝的局勢變了,讓他漸漸失去了當年正直清廉的初心。白純妹妹如今已經掌握了謝深甫低價從金人宗室完顏玠的手裏買來宅邸的證據,而完顏玠也因此攀到了謝深甫這個朝堂高枝。這件事情,我讓白純先壓下來,不必告訴夫君,等夫君回來後再商議……。」

    「這不還是在為那謝道清着想?」耶律月蹙眉道。

    「你認為謝深甫與夫君相鬥,誰勝誰敗,誰會最終落得一個好下場?」燕傾城問道。

    「自然是夫君勝。」耶律月毫不猶豫的說道。

    「所以謝深甫若是在朝堂之上黯然下野,夫君跟謝道清之間還會有結果嗎?」燕傾城繼續問道。

    耶律月遲疑了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燕傾城再次嘆口氣,道:「這件事情……不是我們婦道人家能夠管得,還是等夫君回來後,讓他自己處理吧。但……我需要跟三位姐妹提前說一聲,葉家的門,是不會允許還有另外一個女人被明媒正娶踏進來,不管是有多年輕多漂亮,都不可能。」

    燕傾城說完之後,三女幾乎是同時鬆了一口氣,畢竟,若是謝道清乃是謝深甫的孫女,她們幾人可以不阻止葉青納妾,但因為謝深甫的朝堂地位,人家願意自己的寶貝孫女來你燕王府做妾嗎?

    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麼一旦葉青跟謝道清的事成了,必然是要明媒正娶進燕王府的,可如此一來的話,燕傾城的處境還好說一些,但鍾晴、白純、耶律月又該情何以堪?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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