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留下由周平統領的不到兩萬人的破陣營繼續駐守於耽羅,以及看守剩餘的俘虜,葉青便率領其餘等人開始回撤向遼陽。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葉青還在回遼陽的路上時,趙盼兒就先接到了葉青的命令,開始與董晁進一步派出探子,從耽羅出發前往高麗,去與高麗君主王瞮接觸。
其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希望藉此機會除掉崔忠獻在高麗的所有勢力,作為為完顏璟報仇的利息。
李師兒對此自然是持贊同意見,完顏福興還活着對於她而言,已經讓她這幾日是懊惱不已,但念在那些被葉青俘虜的兵士的份上,李師兒眼下能夠做的選擇,便是先把完顏福興的命留着。
從耽羅開始回遼陽,一路上還是能夠碰到一些躲避戰亂的流民百姓,而對於這些百姓,葉青等大軍自是不會為難,甚至還在遇到數量頗多的流民時,給予他們一定的幫助,以及建議他們應該去哪裏哪裏,那裏比起如今境內的其他城池來,可謂是要安穩的多。
耽羅城自然而然的,因為要加固城防等一些原因,就成了葉青建議的首選之地,而這些躲避戰亂的百姓,在這些大軍跟前得到了相應的幫助與尊重的前提下,自然是聽從了葉青的建議。
如此一來,耽羅城的擴建自然便是勢在必行,並且也需要着更多的糧草,從其他地方源源不斷的繼續往耽羅方向補給。
自葉青當初離開遼陽前往耽羅時,其實渝關內的其他城池,包括劉克師在遼陽的任務,其中一項便是源源不斷的把宋境內的糧草運往金國遼陽,而後再加以分配下去。
所以前些時日趙盼兒跟劉克師在商議趙擴到達燕京之策時,除了因為擔憂燕京城的權利會在燕王不在的時日出現更迭外,更是擔憂糧草運送有可能會被切斷。
劉克師回到燕京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保證從各地運往燕京的糧草,能夠順利的再從燕京被運送至渝關、遼陽等地,從而保障如今身處金國的燕王等人,在後勤補給上沒有後顧之憂。
可即便是如此,如今隨着與金國的戰事全面開啟,哪怕是已經暗中準備囤積了近兩年糧草的葉青等大軍,在戰事開始後,依然還是能夠感受到來自糧草補給方面的巨大壓力。
從耽羅至遼陽,好在所經之地都算是在宋軍的控制的範圍內,一路上除了遇到躲避戰亂的流民百姓外,倒也算是行進的比較順利。
距離遼陽不到半日的路程時,完顏陳和尚、完顏斜烈各率一萬五千多大軍,在一條前往遼陽,一條前往咸平府的岔路口與葉青分開,宋元慶、乞石烈白山率其他大軍護送葉青、李師兒回遼陽。完顏陳和尚、完顏斜烈則是選擇從岔路口北上,與距離他們不到一日路程的耶律乙薛、耶律石北匯合。
夜色再次降臨遼陽時,葉青再次率軍回到了遼陽,此時此刻,跟隨着葉青一同回到遼陽的完顏福興,內心深處則是充滿了諸多五味雜陳的感慨。
當初他在遼陽可謂是何等的風光,而今再次入遼陽,又是何等的落魄!
完顏福興一路上走的可謂是心驚膽戰,特別是當每次與李師兒那望向他時那冰冷的目光相對時,完顏福興的心頭都會不自覺的顫抖幾下,甚至都能夠感覺到自己後脖頸仿佛在冒涼氣一般,更是有些害怕,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會突然人頭落地。
葉青留下他的原因他其實很清楚,何況在耽羅他就已經做了好幾日的勸降者,所以此時再次進入遼陽城後,完顏福興對金廷可謂已經是心如死灰,因為他相信,自己在耽羅城替宋軍拉攏俘虜的種種舉動,肯定會被葉青在第一時間告知會寧府以及聖上完顏珣的。
葉青此舉可謂是完全切斷了完顏福興回歸金廷的後路,即便是他有幸能夠從葉青手底下逃回去,但因為在耽羅城的招降舉動,恐怕也使得他難以在朝堂之上立足,甚至有可能還會被完顏珣殺雞儆猴,用來警告其他可能會投降於宋廷的臣子。
所以如今的完顏福興回到遼陽後,其心情可想而知是有多複雜與沉重,葉青這邊因為李師兒的存在,使得他不知哪天就會人頭落地,而完顏珣那邊,恐怕也已經把他視為叛臣了。
前後都是絕路的完顏福興,已經心如死灰,只是……因為他在會寧府的一家老小,讓他難以割捨生死,無法拿出視死如歸的態度出現在葉青的面前,只能夠是卑微的苟活着。
再次迎來葉青歸來的遼陽城,已經幾乎是如同空城一般,墨小寶、鍾蠶、耶律乙薛等人因為都要在城外與金軍作戰,甚至就連原本應該是駐守於遼陽的劉建升,也隨着戰事的升級,不得不把大
軍拉到距離遼陽三十里的地方駐守,從而既能夠形成對墨小寶、鍾蠶等人的馳援,也能夠兼顧着身後兵力已經空虛的遼陽。
劉克師離去,大情小事都由墨小寶、鍾蠶商議着來,但因為他們還要與金軍作戰,所以不管是處理政務還是軍務,都選擇在了營地內,如此也就使得遼陽顯得更加空虛。
回到府里的葉青一邊走
一邊聽趙盼兒的稟報,對於遼陽眼下的境遇,他早已經料到,而當初為何選擇只帶宋元慶的五千人離開遼陽,而不是由劉建升率近萬兩人馳援耽羅,也正是出於對這邊可能開始的戰事的擔憂。
一切都如葉青所預料的那般,在他離開遼陽後,金國便發起了對遼陽乃至周邊的戰事進攻,但因為葉青以及劉克師,當初圍繞着遼陽已經構築了各種戰爭工事,從而也使得遼陽的戰事雖然激烈,但不管是宋還是金,短時間內誰都難以奈何誰,只是因為戰事的原因,從而苦了當地的百姓。
「那您打算什麼時候回燕京?」趙盼兒問道。
葉青端着茶水,想了下後說道:「還是等這邊戰事完結後再回去吧。」
「這邊戰事完結?」趙盼兒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瞪的滴流圓,看着葉青不可思議道:「您……您不會不知道燕京那邊的情況吧?我記得每次給您的信息,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啊。」
「有劉克師在燕京,我放心。」葉青淡淡的說道。
趙盼兒微蹙眉頭,而後竟然是流露出一種,像是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葉青,而後猝不及防之下,被敏銳發現的葉青用手指在其白皙的額頭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並怒道:「什麼眼神你,本王看起來像傻子嗎?」
「啊!我又沒有說話好不好?」趙盼兒噘着嘴,一臉不滿的抗議道。
「但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內心的想法,不是嗎?」葉青理所當然的說道。
趙盼兒下意識的撇了撇嘴,而後拿出剛剛收到的燕京的消息,遞給葉青說道:「這是劉克師在回到燕京後帶回來的消息,您看看吧,看完了您可別着急回燕京就好。」
葉青有些好奇,顯然有些不理解,眼前這個小丫頭怎麼會如此篤定,自己看完這封信就會回燕京。
帶着一絲的疑惑,翻開這封趙盼兒可以打開查看的書信,裏面的內容雖然談不上有多麼的嚴重,但……好像還真是一直以來,燕京所忽視的一些事情。
「慶元六年四月、謝深甫、韓彥嘉就已經秘密抵達燕京,慶元七年五月,謝深甫、韓彥嘉就開始在聖上趙擴面前彈劾燕王府擁兵自重。」
書信並不是很長,謝深甫、韓彥嘉到達燕京的消息他知情,是他沒有想到劉克師不知情,至於謝深甫、韓彥嘉彈劾自己的燕王府……。
「這是因為耶律月的關係吧?」葉青笑着問道。
趙盼兒還是比較詫異葉青看完書信後的從容,心裏不由得佩服着,看來人家能夠坐上燕王的位置,不單單是靠那常人難以企及的赫赫戰功,既是這份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魄力,恐怕就沒有多人能夠企及吧?
趙盼兒不答反問道:「我聽劉大人說,當年您在臨安時,跟謝深甫之間可是有不少恩恩怨怨?人家現在已經跑到您的地盤上彈劾您了,您就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
「不擔心。」葉青搖着頭笑道,隨即把手裏的信遞給了趙盼兒,而後微微長嘆一口氣,在趙盼兒看來有些莫名其妙的說道:「有些人就是如此的有恃無恐啊,謝深甫很清楚,不管是朝堂之上還是私底下,我都不願意給他為敵,或者是能把他怎樣,所以他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不過其目的,終究是逃脫不了一個名字罷了。」
「名字?」趙盼兒蹙眉道。
「讀書人為何要為官?」剛剛回到遼陽的葉青,並不顯得疲憊,倒是顯得十分健談。
「讀書人為何要為官?」趙盼兒像是一下子還被問住了,露出思索的神情喃喃念叨了幾遍後,這才半信不疑的說道:「讀書人之所以考取功名為官……您是說為了功名?」
「要不然呢?」葉青笑着反問道。
「既然是為了功名,那又何苦跟你過意不去?想要功名,大可以自己去掙功名不是嗎?為官清廉自然可以得百姓之愛戴,為官若是……那也自然是名利雙收。可若是謝深甫是為了功名,那麼他不知道跟你過意不去的後果嗎?」趙盼兒蹙眉,風塵之中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為了財為了色為了功為了名,不管是那種人她都見過,特別是讀書人的功名,她認為她最是清楚不過。
正所謂: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乃是宋廷大家張載之明言,如今也自然而然的,成為了讀書人為官之道的座右銘,成為了他們之所以為官的終極目標。
所以即便是趙盼兒明白這些,但還是不太明白,既然讀書人為官,既然是為了天地、生民、往聖、萬世,那就更不應該與葉青為敵對抗才是,應該眾志成城不是嗎?
「宋廷如今誰最有影響力?誰最位高權重、隻手遮天?」葉青笑着問道。
趙盼兒再次露出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葉青,葉青抬起手作勢再打其白皙額頭的瞬間,趙盼兒急忙後仰身子,而後調皮的笑了下道:「您不會是想要讓我夸您吧?」
「當然不是。」葉青說道:「既然
你知道宋廷朝堂之上有這麼一個人,那麼這些讀書人為了在天下人面前揚名,或者是在後世史書上留名,那麼是不是應該在朝堂之上做出一幅不畏權貴的姿態來?如此一來,是不是就有了一條名利雙收的捷徑?」
「捷徑?」趙盼兒蹙眉看着葉青,沉思着道:「你是說……只要罵你跟你對着幹,就能夠揚名立萬?就能夠得到天下人的認可?」
「造福社稷、造福百姓太累,且道路曲折漫長,在朝堂之上更是會遭到種種阻撓與反抗,各種利益的交織之下,想要為了自己的理想而為官,是何其的艱難?功名二字念起來簡單,但想要踏踏實實的把功名二字放進自己的兜里,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現在朝堂之上,又有多少人願意踏實下來真的為江山社稷、天下百姓而謀福祉?」趙盼兒顯然還是難以理解,謝深甫這類的官員,之所以跟葉青作對,是為了揚名立萬,是為了名聲才如此。
而就在葉青跟趙盼兒繼續在進行這個話題,先是回到自己庭院,而後再次來到廳內的李師兒,則是解開了趙盼兒的疑惑。
不過,對於謝深甫如此故意碰瓷葉青一事兒,李師兒同樣感到困惑,難道謝深甫真的不怕死?還是說,是因為葉青有什麼把柄在其手,才使得謝深甫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與葉青作對。
趙盼兒經過李師兒的解釋,還是有些緊皺眉頭,努力消化着剛剛的話語,再次出聲問道:「你是說……謝深甫這類人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們不怕死?」
「他們不是不怕死,但為什麼敢於挑釁燕王,我想無非就是因為這是一條成名、獲取功名的捷徑罷了。當年在金國的朝堂之上也不乏這種人,讓他們去治理一方,他們沒有那個本事。即便是他們本身能夠做到清廉、公正,可他們卻是約束不了自己的屬下,要麼便是剛一到任便與屬下結下了矛盾、恩怨。要麼便是過於迂腐、執拗,從而使得自己在任上時,不單是沒能夠與自己的同僚相處愉快,同時也沒有在為官之時造福一方,反倒是最後,把老百姓折騰的筋疲力盡、苦不堪言。所以也就證明,其治理一方、造福一方的能力與其高談闊論、紙上談兵的能力完全是兩回事兒。」
李師兒繼續侃侃而談道:「但這種人,本身卻是沒有一點毛病,在任時碌碌無為,不再任時,或者是為清閒差遣時,卻總是覺得自己的才華無法得以施展。而在碰了一鼻子灰、在為官一任失敗後,非但不會從自身尋找原因,反而是怪時事、以及他人。總之,所有的錯都是人家的錯,他不會有什麼錯。所以我想,謝深甫應該便是這種人,有着一些因為讀書人的孤傲,但卻沒有其所讀諸多書籍的能力。如此一來,這種人就像是茅坑裏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而且還讓他們找到了一條在朝堂之上揚名立萬的捷徑,那就是誰的權利大就罵誰,反正在他們看來,這個權利大的人,絕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更何況他們本身從沒有犯過錯……。」
「那若是沒有權利大者呢,朝堂之上,豈不就沒有了他們的立足之地?」趙盼兒不解問道,民間的事情或許她都能夠看的一清二楚,但若是是真正的官場之道的一些行徑上,趙盼兒顯然還差些火候。
「很簡單,若是朝堂之上沒有那個權利最大者,那麼便罵自己的上司,或者是……直接罵皇上就是了。總之,不畏權貴、為國為民是他們掛在嘴上的標榜,沒有那個為國為民的能力,但有一張為國為民的嘴,其他人還拿他沒有任何辦法。」李師兒不知何時,竟然也學會了葉青那無奈聳肩的動作,這讓趙盼兒當下,瞬間放棄了繼續思索謝深甫這類人存在的原因,反而是目光在葉青跟李師兒之間來回遊走着。
就是那種很突然的……很突然的意識到,李師兒跟葉青之間,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瞬間引起了她內心更大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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