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龍這邊正上演着「宮斗」大戲,臨安則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在少了蒙古人牽制的南下大軍,也終於是徹底蕩平了整個大理國,不過在大理大勢已去後,御駕親征的趙擴在進入大理不過三日的時間,接受了大理國皇帝的降表後,便在墨小寶與鍾蠶的護衛下離開大理,一月之後回到了臨安城。
臨安城四處是張燈結綵、鑼鼓喧天,大街小巷更是人頭涌動,朝廷上至中書省、樞密院中官員,下至臨安兩縣縣衙的官員俱是齊齊出動,迎接凱旋而歸的聖上趙擴。
前幾年開始,宋廷在北地勢如破竹的收復失地,以及攻城略地已經讓臨安百姓感受到了強宋所帶來的自豪與驕傲感,而這一次聖上趙擴御駕親征大理,以及攻自杞、羅甸的勝利,更是讓臨安乃至整個宋廷的百姓都是為之振奮,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士子文人,亦或是一些官員商賈,都已經開始在談論,一個強大的朝廷是否已經誕生了,隨之是否可能迎來自宋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大一統?
有人高唱讚歌,自然就有人心懷憂慮,就如同後世的鍵盤線一般,當自己的祖國在取得一番成就之時,他們想的並不是為此而感到驕傲、自豪,相反,他們仿佛不願意見到自己的祖國取得這一番成就似的,總是會從各種刁鑽的角度來批判那些讓人為之振奮、自豪的成就。
所以,當弱宋已經成為強宋,當金國已經被趕到渝關以外,宋廷因此也擁有了自立國以來,最為廣袤的疆域時,一些人則不屑的開始比較起來,如:眼下宋雖強,但難比漢唐兩朝,至於證據自然是金國以及蒙古人的存在。
當然,也不得不說,金國與蒙古人的存在,確實使得如今的宋廷還無法比擬大一統的漢唐兩朝,可若是仔細琢磨立國以來的宋室,走過的艱難坎坷,顯然,漢唐也沒有宋廷這般由弱轉強的強勁任性。
已經被人感到了長江以南偏安一隅,但即便是如此,宋廷依然還能夠憑藉着強大的韌性再次變強,這即便是漢唐兩朝在走下坡路時,也難以比擬的,更別提像宋廷這般還能夠起死回生。
自臨安城外便有官員開始迎候凱旋歸來的趙擴等人,距離臨安城不過十里地的距離,平日裏或許用不了多少時間,便能夠快速進城。
可這一次,因為迎接隊伍的龐大,以及官員擺下的各種接風宴席,讓本來在喝酒一事兒上就極為謹慎的趙擴,也不得不隔個幾十上百步,便下馬與迎候的官員痛飲一碗凱旋酒。
來回繁瑣的上馬、下馬,最終讓趙擴選擇了距離臨安還有七八里距離時,便選擇了步行入城,原本為入城做準備而套在身上的鎧甲,也被摘了下來,一身輕便便服,在鍾蠶、墨小寶以及千百名禁衛的簇擁下,迎着出城官員、百姓的熱情昂首闊步向着城內進發。
在行了不過五里的距離時,比出征前身子板壯碩、結實了很多的趙擴,顯然也架不住一碗一碗的痛飲這凱旋酒,不得已的情況下,鍾蠶與墨小寶便開始頂上為趙擴擋酒。
從而使得當他們步行至臨安城城門口時,在眾多官員與百姓的歡呼聲中,凱旋而歸的聖上趙擴雖雙眼有些迷離,走路也有些搖晃,但好歹還能夠保持神志清醒,而那替趙擴擋酒的兩個倒霉蛋鍾蠶與墨小寶,早已經爛醉如泥,胸前的衣衫也是幾乎全濕,緊緊的貼在胸前,但依舊是擋不住兩人臉上的傻笑。
進入臨安城後的十里御街兩側,更是人聲鼎沸,人山人海,甚至御街兩側的樹上,兩側商鋪的屋頂上都是站滿了要一睹聖上雄姿的百姓。
據說就在趙擴進城的這一日,御街兩側商鋪,不管是以賣什麼為主,都在這一天賺的是盆滿缽滿,一個個商家俱是笑不攏嘴,直呼我強宋歸來、大一統在即,恢復華夏之威名於四方,就在當下。
當然,賺的盤滿缽滿的商家裏,也有一些會皺眉頭,不因為別的,只是當這一日過後,才發現,自家房頂的瓦片……可能需要全換了,因為昨日都已經被爬上房頂的百姓給踩碎了。
不過這些對於賺的盆滿缽滿的商家來說,完全不叫事兒,畢竟,一日的進賬都足以讓他們重新建蓋這商鋪了,何況如今不過是修繕幾片瓦片而已,都是小錢,不值一提。
李鳳娘以及趙擴的妃嬪,在得到趙擴已經回到臨安城的消息後,更是在宮內坐立不安、來回走動,心情既是激動也有些緊張。
相比起趙擴的妃嬪來,李鳳娘則是顯得要沉着冷靜很多,最起碼錶面上難以看到太多的激動與喜悅的波動。
不過,李鳳娘在下令四周宮門大開的懿旨,還是暴露出了她激動的心情,畢竟,自朝廷偏安之後,這還是頭一次宮門全開,也是頭一次迎候皇帝御駕親征還能凱旋而歸。
心情同樣無比激動的趙擴,在到達皇宮後,第一時間便是直奔李鳳娘的宮殿,而此時已經醉的快要不省人事的鐘蠶,嘴角帶着十二分的醉意,拍着一直歪歪扭扭、嘿嘿傻笑的墨小寶的臉頰,含糊不清的說道:「改……改日咱們得北上去向燕王復命了……。」
「放心,回來的路上,我已經給燕王去信了,估計這兩天燕王就會收到了。」墨小寶身側即便是有兩人攙扶,但依舊還是搖搖晃晃,最後幾乎是被人架着帶去醒酒。
慶元五年七月底八月初,臨安城還是天氣悶熱之時,渝關以外已經是天漸微涼,特別是清晨以及晚上,那股涼意已經開始漸漸向寒意轉變,身上原本單薄的衣衫,如今已然不夠保暖。
八月初七,浩浩蕩蕩足足有五六百人的一支隊伍,緩緩駛進了堪比會寧府還要熱鬧的金國遼陽府城內。
李師兒掀開車簾,先是探頭打量了一番那不算是很高大的城門,而後又從人縫中打量着遼陽城城門口那些有些蕭瑟的光景,隨即緩緩放下車簾,低垂着眼帘:「入秋了要。」
極為巧合的是,一路上坐在另外一輛馬車的趙盼兒,同樣是掀開車簾,看着外面秋意漸濃的景物,渾身不由的打了寒顫,也是在放下車簾時喃喃說了一句:「第一場雪怕是不遠了。」
遼陽府如今依然是只有葉青在金國的三千五百人,而原本要進入遼陽的兩萬兵馬,在到達渝關之後便止步不前,其中既有葉青的意思
,同樣,也是因為完顏珣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宋軍過早的進入遼陽城外的營地駐紮。
崔忠獻於前日到達遼陽,隨行的既有完顏福興所率的五萬大軍,如今也已經在遼陽城東的大營駐紮,如此一來,也就使得宋廷在遼陽城內的三千五百人,多少顯得有些勢單力薄,不過因此也減輕了完顏珣對於葉青身處遼陽府的壓力。
當李師兒進入葉青這些時日居住的府邸時,完顏福興等人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但即便是如此,完顏福興還是想要在坐實是李師兒真身到達遼陽的消息,而後再向完顏珣稟奏。
因此,在府里與崔忠獻稍微商議了一下後,便打算借着為明日崔忠獻要離開遼陽回高麗送行的旗號,邀請葉青一同前來赴宴,而宴席的地方,這一次完顏福興並沒有選擇在自己的府里,而是選擇了跟趙盼兒有着極深淵源的采春樓。
這一次葉青居於遼陽府與在會寧府有着極大不同的是,因為身邊兵力多達四千人的緣故,所以以葉青如今居住的府邸為中心,其方圓近三里地之內,幾乎都是宋軍駐守於此,而也因為這一次長時間在遼陽駐守的緣故,使得當葉青率大軍離開遼陽後,以葉青居所為中心的方圓三里之地,又多了一個名稱:宋鎮。
其實如今宋鎮的名稱已經在遼陽府百姓之間逐漸傳開,而且一旦提起宋鎮,大部分百姓都知道指的便是以尋花巷為界限,另外一邊以青柳街、以及遼陽衙署等地為界的那一片地域。
所以完顏福興把為崔忠獻送行的宴席,安排在與宋鎮只有一街之隔的采春樓,其一自是希望借着距離比較近的緣故,使得葉青不太好拒絕參加赴宴,其二自然是因為趙盼兒的緣故,讓心有不甘的完顏福興多了幾分無人知曉的小心思。
所以當葉青還未見到來到府里的李師兒時,便先接到了完顏福興邀他赴宴的請柬,趙盼兒走進廳內復命,看着神情有些不悅的趙盼兒,葉青笑問道:「這一路上可還順利?」?也不知是在了解了葉青的性格之後,讓趙盼兒在葉青面前不再充滿敬畏,還是因為這一路上跟李師兒鬥嘴的後遺症緣故,使得趙盼兒有些老大不樂意的嘟着嘴,道:「您還是問問那金國皇后吧,若不是她在路上處處刁難,我們也不會晚了三日的時間才回來。」
葉青沒理會趙盼兒的小報告,繼續含笑問道:「在哪裏跟耶律乙薛匯合的?」
「要不是耶律將軍,恐怕還會晚上幾天才能回來。這一路上……要麼是想要吃山珍,要麼是想要以露水泡茶,還真是把自己當成金國的皇后,卻不知,現在的金國早就改朝換代了!」
趙盼兒氣呼呼的說完後,還不等葉青答話,跟隨着李師兒一同過來的其中一名太監,則靜靜的出現在了廳門口,在看到葉青點頭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跨步進來,看了一眼悶悶不樂的趙盼兒後,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但當着葉青的面,也容不得他在心裏多做思索,總之他可以肯定,這一臉不高興的趙盼兒,肯定是率先一步來燕王面前狀告皇后來的。
當下一邊在心頭思量,一邊對着葉青行禮道:「稟燕王,皇后請您過去一敘。」
「是不是應該讓她自己過來?難道她不知道眼前的形勢嗎?」不等葉青說話,趙盼兒就率先發難道。
「盼兒小姐,您是燕王的下屬,但皇后可是燕王府里的貴客,盼兒小姐如此待客之道,就不怕誤了燕王的大事兒?」太監這一路上可也是吃足了趙盼兒的苦頭,甚至就連李師兒,這一路上跟趙盼兒鬥法也並沒有佔到多少便宜,也可以說是平分秋色、不分勝負。
但終究他們兩個太監,以及幾個宮女,可都是李師兒的人,所以胳膊肘自然是不會向外拐,這一路上也是沒少幫着李師兒來打擊趙盼兒。
自李師兒、趙盼兒她們離開盧龍起,葉青就開始收到了來自馮璋哥、周和連的密信,所以對於趙盼兒剛到盧龍後,與李師兒的第一次針鋒相對,以及這一路上兩個人之間的交鋒,葉青其實都是一清二楚。
所以當葉青在收到第一封來自馮璋哥跟周和連的密信時,也是瞬間感到一陣頭大,正所謂百密一疏,他當時只考慮到了趙盼兒身為女子,在李師兒到達遼陽後,比較容易去保護李師兒在遼陽的安危,完全忘了去考慮因為趙盼兒的身世,可能對李師兒而產生的憤恨與不滿。
安慰的拍了拍依舊噘着嘴的趙盼兒柔弱的肩膀,而後在那太監的帶領下,向着早就為李師兒準備好的小院行去。
遼陽的這座府邸決計不小,加上方圓三里之地都被他所率的四千人進駐,一層一層的包圍着、守護着這座府邸的安全,也就使得這座諾大的府邸內,除了他的親衛以外,便沒有其他人存在,自然而然的,給李師兒安置一處院落,也就是顯得更為容易。
入秋後的蕭瑟之意已然漸漸開始籠罩整個遼陽,乃至整個金國,庭院裏的綠樹與湖水也變得比夏日裏安寧很多,那些花圃里的花朵也早已經凋零的七七八八,關外的秋天,總是給人一種肅殺之意。
庭院裏除了幾個丫鬟在來回走動,替李師兒收拾、打掃之外,便是聞聲趕來的完顏陳和尚、完顏斜烈以及乞石烈白山三人,此時正畢恭畢敬的站在李師兒的面前說着什麼。
看到葉青在太監的引領下跨入庭院後,李師兒便隨意的揮揮手,打斷了乞石烈白山的稟報,三人與李師兒一同望向緩步走過來的葉青。
李師兒看着一臉輕鬆的葉青,更是沒有見到那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瞬間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而後指着庭院一側像是柴房的房屋,對着不遠處的丫鬟說道:「那間柴房便不用收拾了,不過是一個奴婢而已,住在那裏已經是格外恩寵了。」
不用猜都知道,那柴房是用來給趙盼兒居住的,而話則是說給葉青聽的。
「這麼大火氣?誰招惹你了?」葉青擺擺手,算是對向他行禮的完顏陳和尚三人打招呼。
李師兒對着葉青神色冰冷,再次用鼻孔哼了一聲後,也不說話,轉身就往身後的大廳內走去。
葉青並未立刻跟進,而是掃視了一番這環境還算是頗為雅致的庭院後,對着完顏陳和尚三人道:「不管
如何,眼下你們三人的差遣,如同那時候完顏璟給你們的差遣一樣,保護好她在盧龍的安危。」
說完後,看着三人紛紛點頭,葉青雙手背後,揚天長吁一口氣,接着道:「不過這庭院太小了,讓你們三人住進來不太合適,這庭院四周還有幾間空房屋,你們三人便各自選一間,把左右與後面守護起來就足夠,至於這前院以及她平日裏的飲食等等,我都會招呼盼兒姑娘來照管的。當然,從今日起……你們三人以及趙盼兒的職責都是一樣的,所以這平日裏該聽誰的……。」
「燕王,這不太合適吧?末將等人畢竟跟隨皇后多年,如今要我們聽從一個黃毛丫頭的命令,末將認為不妥,何況她又如何能夠像我們三人這般有經驗……。」完顏斜烈率先開口提出異議。
「還記得我說過你們什麼嗎?」葉青平淡的問道。
完顏陳和尚三人俱是搖頭,但並無法得知,他們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葉青跟前裝糊塗。
葉青也不在意,笑了下後說道:「曾經說過你們三人的忠心是愚忠,如今看來……我並沒有說錯。」
「燕王為何說末將三人今日這異議是愚忠?燕王想必也聽說了,皇后這一路上便不喜那黃毛丫頭,何況,那黃毛丫頭這一路上對皇后多有不敬,如今您要我們三人聽命於她,這豈不是讓我們三人背叛皇后,背負不忠不義……。」完顏斜烈繼續不平道。
自他們三人先投奔葉青開始,這幾日裏或許葉青說什麼他都願意接受,畢竟,他需要表現出自己投誠葉青麾下的誠意來,但如今讓他們三人聽一個黃毛丫頭的命令行事,這就讓他們當着皇后李師兒的面有些無法接受了。
只是不等完顏斜烈說完,葉青便打斷說道:「在你們看來,自她來到遼陽後,到底是你們眼裏的皇后性命重要,還是說面子更為重要一些?只爭眼下之長短,就能夠讓你們的皇后在遼陽安枕無憂嗎?別忘了,論起對遼陽的熟悉程度,你們三人真不如那個你們嘴裏的黃毛丫頭。」
李師兒雖然進到了廳內,可卻一直偷偷地躲在門口,竊聽着葉青與完顏斜烈三人的談話,原本嘴角上那不以為然的表情,隨着葉青說到對遼陽的熟悉程度時,李師兒的嘴角漸漸消失了那抹不以為然,而後整個人的神情也變得稍顯凝重起來。
趙盼兒風塵之中混跡多年,而李師兒則是宮中生活多年,同樣也知曉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這一路上,雖然一直與趙盼兒是針鋒相對,但在與趙盼兒的言語交鋒中,也讓她多多少少的探出了一些關於趙盼兒的事情,就比如……她這一路上,已經摸清楚了趙盼兒在葉青麾下的差遣,以及趙盼兒在遼陽混跡於哪裏的信息。
所以這一路上、哪怕是到現在,她依舊是不喜趙盼兒,特別是心中還是頗為嫉妒姿容不輸她李師兒,而且還比她年輕很多的趙盼兒,可因為趙盼兒混跡青樓的身世,以及年幼時所受的悽苦,多少還是讓李師兒有些對趙盼兒動了惻隱之心。
正躲在門後偷聽發呆的李師兒,陷入在自己的思緒內,還沒有下定決心,是否要接受葉青對完顏斜烈三人聽命於趙盼兒的決定時,就聽到葉青說道:「你到底同意不同意?」
被嚇了一跳的李師兒急忙抬頭,便看見葉青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她的跟前,正居高臨下的望着一臉驚慌的她。
李師兒的偷聽之舉被逮了個現行,當下沒好臉色的說道:「我不同意又能如何?」
「好,那就是同意了。你們三人還有異議嗎?」葉青根本不理會李師兒不滿的情緒,直接轉身對完顏斜烈三人問道。
三人則是看看葉青,又想看看被擋在身後,正對着葉青那後背咬牙切齒的李師兒。
因為葉青高大身形的緣故,三人自然是無法看到,面對葉青的後背,咬牙切齒的李師兒忍不住的揚起了自己的粉拳,隨即權衡了下自己的拳頭,以及看高大堅實的後背,嗔怒着再次怒哼一聲,不甘不願的走到廳內氣呼呼的坐了下去。
完顏陳和尚三人無奈,眼看着皇后都不再反駁,只好在葉青那不容反駁的堅定眼神下,緩緩走出了這座院落。
看着三人離去,站在廳門口的葉青這才轉身走進廳內,一臉氣呼呼模樣兒的李師兒,看着葉青在自己左邊坐定,隨即便把臉扭向了相反的方向,以此來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
「他們三人想要投誠至我的麾下,想必你知道這件事兒吧,還是說這就是你的命令?」葉青看着氣呼呼扭過臉不看他的李師兒,心頭有些好笑,同樣也有些頭大,他也有些不敢去想像,一旦趙盼兒也住進來後,這兩人又會在這座小小的院落里,掀起什麼「血雨腥風」來。
「要你管?關我什麼事兒!」李師兒氣呼呼的說道。
葉青笑了下,也不再追問,岔開話題道:「康兒可還好,這一路上……。」
「跟你有什麼關係?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李師兒依舊是別過臉不看葉青說道。
葉青微微嘆口氣,而後再次開口道:「現在這裏住下吧,至於以後你想要做什麼,去哪裏,你完全可以在這裏靜下心來好好的思索……。」
「我不住下還能如何?怎麼?不打算立刻把我交給完顏珣了?這樣不會讓你燕王為難吧!」李師兒終於是轉過頭看着葉青,嘴角卻是帶着濃濃的嘲諷跟不屑。
葉青凝視着李師兒那雙帶着憤怒的鳳眸,過了好一會兒後,直到李師兒不再跟他對視,這才緩緩開口說道:「不管你是不是你指使乞石烈白山三人投奔於我,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但眼下都不是你意氣用事的時候。即便是你不為自己着想,也當該為你的孩子着想才是。總之……你便安心在這裏住下就是了。」
說完之後,葉青也不等李師兒說話,起身就要往外走。
而身後也響起了李師兒有些略帶悲哀的聲音:「你終究還是會把我送人的,是嗎?」
背對着李師兒的葉青並沒有回答,低沉着聲音說了句好好休息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座庭院,而庭院的那些樹木,此時隨風發出沙沙的聲音,一片蕭瑟之中隱隱帶着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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