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縷陽光緩緩升起,照在帶着神秘薄霧面紗的西湖上,不知名的鳥兒也已經早早的開始覓食、鳴叫,在堤岸的枝頭上飛來飛去,為寧靜的清晨開始注入陽光後的第二股活力。
慵懶的畫舫如同裏面的美人文士,經過一夜人類欲望本能的激情宣洩後,靜悄悄的停靠在岸邊碼頭上依舊沉睡不起。
靜悄悄的西湖堤岸上,鱗次櫛比的商鋪上空,早早的升起了裊裊青煙,輕飄而又溫柔,與那慵懶的畫舫,或者是裏面的美人,像是建立起了某種精神的聯繫,在清晨顯得都是那麼的婀娜、飄渺。
燕家別院裏同樣有美人睡於榻上,裸露在外的白皙手臂上,散落着幾縷長長的秀髮,小鳥依人般的依偎、蜷縮在那讓她依賴的堅實胸膛間。
那張白皙的面孔同樣是被凌亂的秀髮遮蓋着大半,露在外面的美眸帶動着輕顫的長長睫毛,胸前的手像是一夜不曾挪動般,依舊給她一種說不出的愉悅舒心異樣感。
緩緩睜開眼睛,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白皙的手臂從男人的身上移開,望着那堅毅的下巴,一夜之間冒出來的鬍渣,好奇的用手指輕輕的磨擦着,刺癢之間享受着清晨難得的歲月靜好。
「你真的不恨李鳳娘嗎?」鍾晴繼續以手指划過葉青的下巴道。
「不恨。」葉青緊了緊懷裏的嬌軀,半夢半醒似的說道。
感覺着自己像是要被葉青揉進他的身體裏似的,鍾晴同樣是緊了緊自己摟着葉青的手臂作為回應,想了想昨夜裏葉青跟自己說的話語後,又問道:「你真的可以確定,李鳳娘同樣會不恨你?」
「不知道。」葉青把自己的頭埋在鍾晴的發間,聞着那誘人的味道,想了下後說道:「不管她恨不恨我,她都會發現的,即便是她當了皇后,她還需要我的支持。」
「所以你確定她會來找我?」鍾晴問道。
「我是在警告你,不要事事都相信李鳳娘。雖然你們二人,有可能因為某些志同道合的事情而聯手,但我還是要再說一遍,你們二人雖然有能力讓趙汝愚在朝堂之上處境艱難,但絕不能……。」
「殺了他會影響你的朝堂之計?」鍾晴輕咬着葉青胸膛的肌膚問道。
「影響我是小事兒,最重要的是,你跟李鳳娘若是聯手想要置趙汝愚於死地,事後你們很快也將會面臨着絕境。趙汝愚畢竟是宗室之人,如今又身居右相,他若是死了,會引起朝堂震動、勢力均衡會被打破,甚至……可能會影響到趙宋江山的穩固與否。」葉青嘆了口氣,卻是讓鍾晴的脖頸瘙癢難耐。
「但當初信王死也並沒有……。」鍾晴固執的說道。
她雖然相信葉青說的,但她並看不到葉青所預料的後果,何況如今,特別是聽了昨夜裏葉青對李鳳娘當下處境的分析,知道了李鳳娘若是想要穩固自己的後宮之主的皇后位子,說不準會在葉青離開臨安後,主動要跟她合謀外,她鍾晴想要復仇的心就越發的迫切起來。
「信王的死不一樣。」葉青含混不清的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情緒瞬間變的有些激動的鐘晴,掙脫開葉青的懷抱,一下子坐了起來問道。
只是當葉青睜開眼望向她,而後視線向下移後,鍾晴的目光也跟着向下,當看到自己胸前的春光被葉青一覽無餘後,瞬間又賭氣的飛快的趴進了被窩裏,不讓某人再享大好春光。
「信王死的後果,是因為趙構能夠鎮住朝堂的緣故,所以不會出亂子。而且即便是亂,也都在趙構的掌控之中。畢竟,以他對朝堂、宋廷的影響力,完全能夠震懾的住一些臣子官員。但如今不一樣,太上皇趙昚他沒有趙構當初那樣的威望,而當今聖上更是沒有那個能力,他的繼位與其說是靠自己的能力,不如說是因為群臣的擁立支持。一旦趙汝愚死了,等同於是給了臣子向他的皇權發起了挑戰的機會,當今聖上沒有能力、也沒有威望來處置這一件事情,最終的結果,很可能就是眼睜睜的看着韓家獨自坐大,就連她李鳳娘的皇后之位,也會因此事而不保。而你,也就將會成為這件事情的犧牲品,成為平息這件事情的答案。」葉青再次把情緒有些激動的鐘晴摟進懷裏說道。
「我不懂。」鍾晴氣呼呼的說道:「我只知道,這樣做不會連累你就行。」
「但我不想你有事兒,你還沒有給我生下來一兒半女呢,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出事兒而袖手旁觀。」葉青直接把掙扎不已的鐘晴壓在了身下說道:「趙汝愚死了,想要平息這件事情,那麼必然要找出替罪羊來,而你就是最好的替罪羊。到時候李鳳娘為了自己的皇后之位,必然也會把你拋棄,雖然這對於她鞏固皇后之位並沒有什麼用處,但只要韓家利用趙汝愚的死,分化瓦解了你跟李鳳娘的裏應外合,而後各個擊破就變的極為容易了。所以趙汝愚一死,你必然首當其衝的受到牽連,接下來便是李鳳娘她被廢黜皇后之尊,如此一來,跟韓家為親戚的嬪妃便會上位,這是兩敗俱傷的下策,我不會同意的。」
「那你有什麼良策?」鍾晴在葉青身下開始扭動道。
躲過了胸前的春光被葉青一覽無餘,但現在顯然躲不過胸前的陣地被葉青連連得手。
「等我回來,等朝堂之上趙汝愚跟韓家因為政見不合而內訌時,那時候才是最佳時機。」葉青嘴不閒着的說道。
鍾晴的嘴裏開始發出曖昧誘惑的聲音,但依舊極力保持着一絲理智問道:「那會不會連累你在朝堂之上的事情,會不會讓你……呃……輕一點兒,疼……還有,他們若是不會內訌怎麼辦?」
葉青終於停下了嘴裏攻城略地的動作,看着面色泛紅的鐘晴,笑了下道:「你現在已經是陷入到了當局者迷的處境之中,若是你沒有那麼想要報仇,以你的聰明豈能看不出來趙汝愚的野心,絕不是受制於韓家?如今已然是右相的他,必然是會想要更進一步,而韓誠又豈會容他更進一步?左相的位置,如今已經被他看成了韓家所有,韓誠若是不再為相,必然是要扶持韓侂胄為左相,所以他絕不會容忍趙汝愚有染指左相的機會。因為這就是野心,權力帶給人的勃勃野心,誰都無法逃脫被權力的野心牽着鼻子走,包括我葉青在內。」
在葉青的嘴下留情下,理智終於戰勝了欲望的鐘晴,眨動着如水般溫柔誘人的眸子,雪白的脖頸沾染着淡淡的紅暈,潔白如玉的鎖骨更是顯得迷離誘人,起伏的胸膛紅豆點點挺立,看着葉青又要下嘴,急忙說道:「就算是我明白了這些利弊,你能保證李鳳娘不會在皇后的位置上做出驚人之舉?」
「在她心裏,沒有什麼比皇后的位置更為重要。為了皇后之位,她可以背着我同意趙汝愚、韓侂胄擁立太子,自然,也會為了穩固她的皇后之位,選擇隱忍一些時間。她很聰明,不亞於你,只是脾氣過於暴躁跋扈,所以才使得有些人認為她很笨。但只要對她用對了方法……。」
「你好可怕……。」鍾晴突然眼神變的極為風情的說道,因為她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下方的地方,也開始漸漸受到了可怕的「威脅」,而那「威脅」還在進一步的擴大,直指她的要害。
葉青看着滿目風情的鐘晴,不管鍾晴的話語到底是指那個可怕,還是繼續說道:「不管如何,在我不在臨安的這些時日,你都不能輕舉妄動,不然的話,可怕的還在後頭。」
隨着葉青說道最後,被葉青壓在身下的鐘晴,喉嚨開始不由自主的發出誘人的聲音,雪白修長的脖子也漸漸開始極力往後仰,但即便是如此,還是緊忙答應着葉青,保證在他離開後不會輕舉妄動。
而此時的皇宮內,當今聖上趙惇的福寧殿內同樣也是春色滿滿,貴妃黃氏慵懶、赤裸的身子一覽無餘的橫陳在趙惇的面前,隨着趙惇再一次撲向黃氏時,福寧殿門口的太監,此時卻是冷汗涔涔。
此時的皇后正一臉鐵青的站在他的旁邊,剛剛想要稟奏聖上皇后駕到的他,此刻不由陷入到了兩難境地之間。
李鳳娘的臉色鐵青,房間裏傳出來的黃氏嬌笑聲,以及趙惇那一句一句的美人兒,讓此刻的李鳳娘怒火中燒、眼含殺氣。
「不必了。」李鳳娘冷冷的說道,而後轉身便帶着竹葉兒等宮女、太監往回走去。
太監急忙在身後跪地行禮恭送李鳳娘,直到李鳳娘身後的宮女、太監的身影都完全不見後,已經滿腦門冷汗的太監,才敢扶着門框緩緩站起來。
房間裏龍鳳呈祥的聲音還在繼續,而身為太監的他,此刻卻是還在猶豫着,要不要立刻把皇后過來的事情稟奏當今聖上。
而此時從福寧殿離開的李鳳娘,在前往仁明殿的路上,突然卻是站住了腳步,神色之間的冰冷跟殺氣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的茫然無措跟愁緒。
「備車,本宮要出宮。」李鳳娘望着眼前她當初朝思暮想的仁明殿,卻怎麼也無法感受到那仁明殿的威嚴跟美好,甚至就連成為皇后的那種成就感,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她對當初生活的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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