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爾虞我詐的時代,是一個朝堂之上勾心鬥角、文人相輕、陰謀詭計叢生的大時代。
葉青自來到南宋之後,就從來沒有對南宋有過好感,特別是隨着自己已經完全無法自拔的神仙這個大時代之中,牽涉到了自己的性命跟利益的時候,葉青對於南宋則是更加沒有一丁點兒的好感。
南宋的經濟是發達、文化也同樣發達,但民風在不強悍之外,也一點兒都不淳樸,自販夫走卒直到朝堂皇室,無不充斥着各種陰謀陽謀、嘲諷與謾罵。
文臣武將之間,同樣是充滿了勾心鬥角的爾虞我詐跟血腥殺戮,甚至整個民族多多少少的還有着一絲絲的自卑感。
如同上一世沒有真正完全國格的棒子、鬼子一樣,在被美帝主導着國防、甚至經濟的同時,其民族的完整性總是缺少一塊兒,就像是一個身體都不健全的人一般。
一個民族失去了它的理想跟自主權利,在漫無目的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發展的同時,總是會發展出許多畸形的事物來,如同鬼子在戰敗之後的經濟高速發展之下,形成的畸形文化,一直充斥着整個鬼子民族一樣。
鬼子的動作片等等多少事物,被人們冠以變態二字,在葉青看來,完全是因為這個民族在失去了民族的理想跟自主權利後,所造成的結果。
一頭只能扎進經濟的道路上,快速的飛馳直到遇到瓶頸期,或者是在被美帝狠狠的在經濟上陰了幾把後,整個民族瞬間便失去了方向感跟努力奮鬥的目標。
戰爭原本是一個民族發展到強盛時期的一種發泄方式,但鬼子顯然在經濟上第二次強盛之後,手中因為沒有戰爭主導權,加上美帝的打壓,從而在國格不健全的同時,使整個名族陷入到了漫無目的如無頭蒼蠅的境地,發泄的方式也由此在無法發動戰爭的同時,變得越來越變態。
南宋在葉青看來,便如同上一世的鬼子一樣,雖然有着讓世人羨慕的財富與繁華,但在理想上毫無追求的皇室,帶着一幫已經不再憂思北伐、心懷安逸的臣子,加上金人對於南宋皇室的牽制,讓葉青每每走進青樓或者是其他消遣場所時,都能夠感受到一絲鬼子變態文化的雛形。
北宋張先八十高齡娶十八歲小妾,心情興奮得意之餘曾作: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紅顏我白髮。與卿顛倒本同庚,只隔中間一花甲。
如此事情即便是放在上一世,也依然是驚世駭俗之大事,也依然會是讓人們站在倫理道德的制高點上,對其加以抨擊、諷刺的話題。
而在華夏民族詞壇佔有一席之地的蘇軾,面對好友此事兒,也不過是以那一首著名的: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髮對紅妝。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來調侃了他的好友張先。
葉青一時之間陷入到了迷茫之中,他無法知道,若是這個世間少了朱熹理學加以對民族的桎梏外,這個民族又將會在倫理道德這條很難定義標準線的道路上,走出一條什麼樣子的道路來。
華夏民族的文化會不會也變得越來越像上一世的鬼子文化,或者是會如同西方文化中,大眾對西方男女關係認知的所謂的毫不設防的男女關係一樣的文化來。
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或許沒有完全絕對意義上的對錯,只是人們對一件事情用力過猛,而後矯枉過正。
或許是意識形態之下,人們對朱熹感官思想的曲解以及壓榨,才導致了民族被困千年而走不出陰影。
從沉重的萬千思緒中回過神來的葉青,看着旁邊的韓誠帶着微笑望着他,隨即對着韓誠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道:「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有些走神兒,還望韓大人見諒。」
「有想法兒自然是好的,不管如何,老夫都會支持你,白秉忠一事兒便放心交給老夫……對了,你與侂胄年齡相仿,當初我與令父也曾有過幾面之緣,若是賢侄不嫌棄,不妨以後私下便稱呼我韓伯伯如何?」韓誠看着剛才沉默了半天,神色之間有些憂慮的葉青含笑說道。
「這……那小侄就不客氣了,以後私下裏便呼您韓伯伯。」葉青稍顯憂慮的神色之間略過一絲驚喜,急忙回答道。
葉青並不知道,自他陷入沉思到清醒過來,這一段時間韓誠一直認為他是在考慮,那一勞永逸的辦法來解決白秉忠心結一事兒。
而想要一勞永逸的清除掉白秉忠的心結,加上剛剛馬車上韓誠所言的:侂胄一向不喜朱熹此人的話語,那一勞永逸的辦法就顯而易見的便是,除掉朱熹這個給白秉忠帶來心結的病根兒。
馬車緩緩在孤山園林氣派、威嚴的朱紅色大門口停下,信王的馬車恰好與韓誠的馬車一同到達,只是接下來讓他們誰也沒有預料到的是,信王的馬車上,下來的並非是信王跟信王妃,而是信王跟史彌遠二人。
四個人八隻眼睛,都帶着一絲詫異的望向彼此,而後眼中的意味也就開始變得越來越意味難明。
信王跟史彌遠顯然也沒有想到,韓誠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伸出手來支持葉青,畢竟葉青如今在朝堂之上的形勢,是個官員都看得出來,已經不如從前那般深得太上皇信賴了。
另外一輛馬車並沒有在他們四人跟前停下下車,反而是大搖大擺的走過了門口多是殿前司侍衛的大門,緩緩地繼續往裏頭行去。
「下官葉青見過信王。」
「下官史彌遠見過韓尚書。」
葉青跟史彌遠兩人,不約而同的向着信王跟韓誠行禮。
「聽說葉少卿前些時日受傷了?不知道如今傷勢好的如何了?」信王抹去剛剛眼神中的詫異,笑呵呵的看着葉青關懷道。
「多謝信王掛心,些許小傷,已經不礙事了。」葉青笑着回答道。
史彌遠一直也是笑呵呵的模樣兒,聽着葉青的回答後,便問道:「那刺客可全都抓住了?據說那天下午,葉少卿被刺之後,整個臨安城可是被葉少卿的手下攪得是雞飛狗跳,甚至都驚動了太上皇他老人家。」
「趙師雄之女而已,小小一個弱女子不值一提,當時就從三樓摔下去摔死了,嘖嘖……怎麼死我覺得都比摔死要好一些,特別是愛美的女子,史大人,您可是沒看見當初趙青摔下去的樣子,嘖嘖……簡直如同厲鬼一樣啊。」葉青笑呵呵的對着史彌遠說道。
韓誠看着葉青說完後,只是默默看着葉青的史彌遠,又看了一眼信王才道:「今日是太上皇在此接見那幾個羅馬人,為何今日只見彌遠賢侄,卻不見那幾個羅馬人呢?」
史彌遠聽到韓誠的問話,目光則是有些驚詫的再次投向葉青,而後道:「哦?葉少卿今日與韓尚書一同坐馬車而來,難道沒有告訴韓尚書,負責那幾個羅馬人護衛的是皇城司副統領李橫嗎?還是說你這個皇城司統領,根本不知道此事兒啊?」
葉青豈能聽不出來史彌遠話語中那諷刺的意味兒,毫不在意的笑了下道:「不錯,我這個皇城司的統領確實不知情,畢竟自出使回來後,還未來得及上朝就又受了傷,所以這些時日一直在家養傷。至於副統領李橫一事兒,在下還是信得過的,由他來護衛,這一路上必然是不會出差錯的。」
「但若是出了什麼岔子,你這個統領也會被牽連的。」信王突然插話道。
「下官與李橫乃是多年好友,對於李橫還是很有信心的,在下官看來,李橫被提拔為副統領,完全是實至名歸,也相信李橫絕不會讓太上皇失望的。」葉青看着信王那張不知何時,變得毫無表情的臉頰說道。
四人一同緩緩從孤山園林那高大、氣派的朱紅色大門下走進孤山園林內,如同在葉青未出使金國前一樣,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像是不曾發生過什麼變化,仿佛還是前兩年的那些草木花石一樣。
精緻的長廊不知是否是趙構的愛好,總之從腳下那曲徑通幽的小徑通往趙構所在宮殿的道路上,不知何時也被建了一條長長的走廊,如同臨安皇宮裏的錦脂廊一樣,把整個園林也是給劃分的涇渭分明。
如今雖然也是秋意漸濃,但走廊的兩側,還未向進入冬日之時,給兩側加裝上厚厚的帘子來擋風,所以如今依然還是格外的透亮,雕樑畫棟之餘也顯得格外的精緻跟富有詩意。
隨着四人的腳步繼續往前,不遠處傳來的輕笑聲讓幾人不約而同的扭頭望去,只見剛剛與信王一同而來的信王妃,在跟皇太后、皇后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而後三人則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而在四人的身後,赫然還站立着一個面色平靜,但明顯顯得不耐煩的倒霉蛋:太子妃李鳳娘。
信王與韓誠互望了一眼,而後又看了看史彌遠跟葉青,於是信王跟韓誠點點頭,帶着曾經也見過皇太后的史彌遠跟葉青便緩緩走了過去。
跟着信王與韓誠先後向皇太后跟皇后行禮,而後又與史彌遠向信王妃跟太子妃二人行禮。
皇太后吳氏的興致今日頗高,看着葉青笑呵呵道:「聽說你這次出使回來可是立下了大功勞,聖上可有給你什麼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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