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過程總是漫長而乏味的。
除了負責警戒的瞭望手,船上的其他人這段時間都沒什麼事情做,有人在吊床上小憩,有人聚在一起吹牛,還有些人在檢查着自己手邊的武器和禱告。
哈利雖然以前也在街頭做過小霸王,帶領一群小鬼和隔壁街的小鬼殺得昏天暗地,但還是第一次面對正兒八經的戰鬥,安妮本來以為以這貨貪生怕死欺軟怕硬的性格這會兒會怕的要死,但沒想到找到後者時他的神色雖然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
哈利這會兒正纏着軍需官,求他發把武器給自己防身。
「迪弗雷納先生,我也可以戰鬥的,張恆船長不是經常說當戰鬥打響每個人都無路可退嗎?」
「你想要什麼武器?」
「火槍吧,近身戰我的體型有點吃虧,但在遠處射擊沒有問題。」哈利信心滿滿。
「你之前有練過射擊嗎?」
「沒,不過常言說的好每個人都有第一次的嘛,張恆船長第一次射擊不是也不怎麼樣。」
「實際上,我第一次見到張恆船長的時候他的槍法好的不可思議。」軍需官頓了頓,接着道,「火槍是不可能的,我可不想衝鋒的時候被人從背後被自己人來上一槍。」
「別這么小氣嘛,我不會射到您的。」
「我對此表示懷疑。」
哈利還想再說什麼,不過這時看到了從不遠處走來的紅髮少女,就像遇到天敵一樣,他的臉色頓時一變,立刻想要拔腿開溜。
但只跑出兩步就被安妮給攔了下來,後者嚴肅道,「迪弗雷納先生,哈利是不是又給你添亂了?」
「不,恰恰相反,哈利先生上午的時候幫了我不少忙,和我一起把我們船上的武器儲備統計了出來。」軍需官的回答讓哭喪着臉的哈利頓時又神氣了起來。
「這樣啊。」安妮撇了撇嘴。
哈利無語,你這毫不掩飾的遺憾語氣是什麼鬼,是因為找不到理由扁我而可惜嗎?!
當然這種話他也只敢在心裏吐槽一下,隨後就聽安妮又道,「跟我來吧。」
哈利跟在紅髮少女身後,一路走到了廚房,這地方他倒是不陌生,因為最近一段時間他在這裏削土豆都快削吐了,安妮開口道,「到時候戰鬥打響,你就在這裏和拉姆齊先生待在一起,什麼時候戰鬥結束什麼時候再出來。」
「哈。」
「哈?」紅髮少女挑了挑眉毛。
哈利連忙解釋道,「事先聲明我沒有不滿的意思,只是我上船後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刷了這麼長時間的廁所,削土豆把手指都差點切了下來,我想也許我已經可以承擔更多那麼一點的責任了。」
「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安妮把腰間的匕首拋給哈利,「當戰鬥開始的時候,好好待在這裏,保護好自己和拉姆齊先生。」
「可是這和之前有什麼區別?」哈利睜大了眼睛。
「你想要什麼區別。」紅髮少女反問道。
「比如說……讓我待在甲板上?」哈利哀求道,「這是我一次出海參加戰鬥啊,求你了,安妮老大,不然我回去的時候怎麼和其他人說,開戰的時候我像個膽小鬼一樣待在船艙里嗎。」
說完後大概又感覺到有點不妥,哈利轉身對廚師先生道歉道,「對不起,拉姆齊先生,我不是在針對你。」
後者表現的很大方,揮了揮手,「沒關係,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真正的戰鬥不是帶着一群小鬼在街頭打架那麼簡單,你想要一起加入戰鬥,這沒問題,不過要等到兩年後。」安妮不為所動。
…………
另一邊,張恆在船長室里把玩着手中的貝殼。
這東西他帶在身上有三周了,期間沒有出現過什麼異常現象,一開始他以為是因為在陸地上的緣故,但是現在他已經身處大海上,那個自稱貝蒂的凱爾特古神卻始終沒有來找過他。
除此之外,張恆還讓安妮安排人手盯住了賽斯,後者作為船上第一個接觸到這東西的人,張恆不確定那個名為貝蒂的凱爾特古神是否依舊會影響着他。
然而這麼多天過去,賽斯也顯得很安靜,沒有再做出什麼惹人懷疑的舉動,他就像是真的從這件事情中徹底解脫出來一樣,又回到之前的生活狀態中。
張恆倒是也不着急,目前除了送給崇拜者操縱風暴的力量外,張恆不知道對方還有什麼其他的手段,所以等到tule樹的木盒到手後再開始研究也不遲。
於是第一天就這樣在平靜中過去了。
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一切依舊如常,天氣晴朗,海面平靜,那艘西班牙珍寶船還是沒有露面,一直到下午,就在眾人就快要沉不住氣的時候,瞭望手終於有所發現。
張恆也舉起了手中的銅製望遠鏡,一開始遠處還只有三個黑點,根本看不出是什麼,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張恆已經能隱約看到桅杆上飄揚的西班牙國旗。
而這時鸚鵡島上的觀察點也利用鏡子給外面的兩艘海盜船發來了消息。
「目標來了,做好準備吧。」張恆將望遠鏡收好。
比利指揮着眾海員回到各自的崗位上,於此同時寒鴉號也升起了黑旗,然而下一刻張恆還有船上的幾個老水手一起抬起頭來。
原本東南方向的微風這時候逐漸改變成了西南向,比利皺起了眉頭,這就意味着等下他們接近珍寶船的時候要花費更多的時間,換句話說也可能會遭受到更長時間的炮火打擊。
不過現在雙方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這種時候也沒法再做調整了,張恆站在船頭,一手握着纜繩一手握着軍刀,下達了戰鬥的命令,「調整風帆,用最快的速度衝過去!」
因為提前預演過可能出現的情況,寒鴉號上的眾人都知道這一次的戰鬥他們只是誘餌,以吸引對面追擊為目的,所以成敗的關鍵並不在於給對方帶來多少殺傷,而是自己能不能頂得住對面的火力,因此除了掌舵的人外,壓力最大的是船上的木匠。
他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木材和工具,時刻待命,準備修補船上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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