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吉帶着張恆去見了營地負責管理發放武器的後勤員,一個瘸腿的老獵人,同時也兼職廚師,張恆之前吃到的那頓早飯就是出自他的手藝。
瑪吉和對方擁抱了下,用芬蘭語快速的說明了來意,同時遞過去半包香煙,後者看了眼一旁的張恆,勉強點了點頭,收下香煙轉身走進身後的小屋。
「等會兒奧赫多會為你演示怎麼使用步槍,他是幾十年的老獵人了,經驗豐富,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出來,我幫你們做翻譯。」
張恆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瑪吉看起來並不像是這麼好心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是那孩子拜託我的。」後者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聳了聳肩,「沒辦法,我能一直有煙抽也多虧了那孩子,所以她的請求我很難拒絕,就當是還債吧。」女醫生頓了頓,目光落在某人的臉上,神色變得有些狐疑,「聽塞波他們說發現你們的時候你們正在……」
「…………」
張恆終於碰上了一個自己完全沒法回答的問題,當時的情況讓他沒有其他選擇,然而這種事情就算解釋出來恐怕也沒人會相信,所以他也只好保持沉默。
好在這時奧赫多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將一把步槍拋給他。
「你手裏的這把m28是以莫納辛甘m1891為模板改進的,製作工藝,射擊精度都比原版更強,現在游擊隊的武器很稀缺,你最好不要把它弄丟了。」瑪吉總算把話題轉了回來,做起了自己的翻譯工作,「除此之外奧赫多還給你配發了七十發子彈,注意,這並不只是給你練習用的,也包括你第一次外出執行任務時的彈藥配給,所以我的建議是,不要都打光了。」
女醫生頓了頓,接着道,「之後你每次外出執行任務前都可以來這裏領四十發子彈,如果還想要更多的子彈,就只能從那些蘇聯佬的屍體上摸了,或者你也可以用有價值的戰利品來換,比如繳獲的槍支、藥品什麼的,如果你能開一輛t26坦克回來,那麼恭喜你,整個營地的軍火庫都會為你敞開。」
瑪吉正說着,幾個游擊隊員抬着一架馬克西姆重機槍走了過來,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剛回營地不久,在之前的戰鬥中大獲全勝,見到女醫生還有人大膽的吹起了口哨。
張恆默默讓到一邊,看他們將那台重機槍抬進了屋裏。
奧赫多也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記下了什麼。
等那伙興奮的游擊隊員離開,他終於開始為張恆講解狙擊步槍的使用方法,張恆聽得很認真,畢竟瑪吉這個人形翻譯器並不一定每天都有空,也不是每一天都能保持這樣的好心情。
第二天女醫生又帶着某人去拜訪了一個擅長滑雪的游擊隊員,這次她用了一整包煙才換來對方做半天的老師。張恆在老家附近的縣裏滑過幾次雪,稍微有點基礎,所以比昨天的表現倒是要好一些。
兩天後不耐煩的瑪吉就把他扔在一邊自己玩去了。
不過這時張恆也算初步上完了課程,在附近找了片沒什麼人的地方開始自己練習,滑雪還好說,只要掌握了訣竅投入時間就會有成效,但射擊就比較麻煩了,理論方面他倒是摸了個大概,剩下的卻是要從訓練和實戰中摸索。
尤其手感的培養,其實就是不斷扣動扳機練出來的。
然而他的手裏現在只有七十發子彈,雖然這兩天他儘量節省可還是打掉了四十發,平均每天二十發,這點訓練量真要是在射擊館裏也就是兩分鐘的事情。
可打完後他現在卻連lv0的尾巴都沒摸到,張恆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他還要留出一定的彈藥量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用,張恆的預期數字是三十,最少也要能剩二十發,再少的話他就只能當吉祥物了。
可實際上就算再多摳出來十發子彈其實意義也不是很大。
對此張恆沒什麼辦法,他現在沒法離開營地,想要子彈只能去找奧赫多兌換,然而他身上值錢的東西在來之前就被那幫芬蘭游擊隊員給順走了。
張恆之後也沒去找他們要,因為他很清楚開口沒什麼意義,那些東西既然落在那伙人手裏想讓他們再吐出來也不太現實。
不過這樣一來他剛開始起步的射擊練習就要被迫結束了。
然而讓張恆沒想到的是第三天早上他到自己平時練習的那片地方,卻在一顆白樺樹下發現了3個彈盒一共45發子彈。
這地方是張恆自己挑選的,離營地稍遠一點,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以那晚衝鋒鎗男為首的一批游擊隊員中不少人都多對他有股隱隱的敵意,他還要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不想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就選了片沒什麼人的樹林自己練槍。
結果沒想到卻在這裏撿到了額外的子彈。
這些子彈的出現倒是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他現在的燃眉之急,張恆望着手中的皮製彈盒,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想要猜出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因為整個營地里也只有一個人始終對他抱有善意。
張恆在樹林中默默打完了那45發子彈,第二天早上他又在同樣一棵樹下看到了另外三盒子彈,除此之外旁邊還有他的手機錢包,木雕和幸運兔腳,除了那件羽絨服外基本上他被搜走的東西基本上都在這裏了。
這一次張恆沒有再練槍,而是來到了一座小屋前,他伸手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女醫生,後者貌似是剛睡醒不久,一邊打着哈欠一邊道,「什麼事?」
「早上好,瑪吉小姐,我來這裏找人。」張恆知道女狙擊手和瑪吉住在一起。
女醫生被門外的冷風吹得打了個哆嗦,拉緊領口回頭看了一眼,「喂,那傢伙來找你了,我是說你在還是不在?」
「…………」
過了半分鐘瑪吉讓開半個身子讓張恆走了進來,女孩兒躺在床上,背對着大門的方向蓋緊了被子,只露出一個後腦勺,就像還在睡覺一樣。
女醫生沒有客氣,走過去直接掀起了被子,露出了下面穿着整齊的女狙擊手,「西蒙,你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永遠躲着自己的搭檔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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