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之前副本的時間,張恆發現自己已經離家很久了。
久到都快有些記不清高中時和外公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了。
這時的外公無疑看起來要年輕一些,但是就生活習慣而言,雖然這些年世界一直發展飛快,科學技術日新月異,但是其實並沒有怎麼影響到外公,他依舊保持着許多過去的生活習慣。
用現在比較流行的話來說,外公大概一直是個比較old school的人,並沒有怎麼被歲月改變。
聽到開門聲他也沒抬頭,直接道,「你今天回來的比平時早。」
頓了頓又道,「飯在鍋里,晚上吃咖喱雞,吃多少自己舀多少。」
「嗯。」張恆應了聲。他沒放下背包,而是換了鞋後直接走進廚房給自己盛了碗飯,澆上咖喱汁,之後端着盤子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外公見狀也沒說什麼,只是又叮囑了句,「飯粒別掉地上。」
張恆關上門,先把床下的高達給拆了,拼了只小貓出來,之後把【無限積木】插了進去,那隻樂高小貓立刻活了過來,落地後舔着爪子,還想往張恆放試卷的紙盒裏鑽。
張恆也沒管它,而是在地上鋪上一張紙巾,之後從咖喱汁里盛了個土豆配着米飯放在紙巾上。
做好這一切後他又將小貓抱了過來。
讓它吃了那個土豆和米飯。
小貓看起來對咖喱並不是很感興趣,一邊吃一邊打噴嚏,但是還是把那一小勺土豆和米飯勉強吃完了,之後張恆又把它放走,看着它在屋裏亂竄,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有什麼不良反應。
張恆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于敏感了。
如果這個副本中外公也被替換了,以那些東西的大膽,估計會選擇在他睡覺的時候直接衝進來,就像對付大學生一樣簡單粗暴,沒必要還搞出投毒這樣的手段來,把問題複雜化。
張恆扒完剩下的咖喱雞飯,之後把盤子拿到廚房沖刷乾淨,對外公道,「秦臻找我,等下我會出去一趟。」
「別玩太晚。」
「嗯,您也不用等我,到點睡覺就行,我帶的有鑰匙。」
張恆道,回到臥室他又等了會兒,等到紙盒裏的小貓變回積木,張恆這才把它塞進書包里。
而中間這段時間張恆也沒浪費,準備了這次出門要帶的東西,除了常規的那些道具外,張恆還帶了個u盤。
接下來的調查他準備從錄像上先入手看看。
昨晚大學生一家人人間蒸發,離開住處不可能什麼痕跡也沒留下,小區樓道里有攝像頭,另外,以大學生當時掙扎的程度來看,他顯然也不甘心就這麼被架走,想要就這麼把一個不配合的大活人帶出小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有可能的情況是大學生被塞進後備箱裏,之後他的那對兒假父母開車離開小區。而小區進出門的地方也都裝的有攝像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也會有錄像留下。
張恆隨後敲響了監控室的大門。
「來了!」裏面的人應了聲,放下碗筷,踢着拖鞋走了過來,沒過一會兒就打開了門,探出頭來望向外面的張恆,「有啥事兒嗎?」
「我手機丟了,想進去查查錄像。」
負責監控室的是個比張恆大不了多少歲的年輕人,剛來物業公司上班不到半年,聞言皺起了眉頭,「這不行啊,想查錄像得公安來才行,咱們小區有規定,私人不能調看監控。」
「丟手機警方也不管啊,頂多做個筆錄,你讓我看看監控,如果不是掉在小區里,我也懶得報案了。」張恆道。
負責監控室的年輕人聞言搖頭,「不行不行,都是有規定的,我要放你進去,我明天就得被開除。」一邊說着一邊就要把門重新關上。
然而下一刻一隻手擋在了就要合上的門上。
「做個交易吧。」張恆道。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年輕人聞言挺了挺胸口,正義凜然道,「領導讓我管監控這塊兒,就是看我這人特別有原則。」
「我也沒打算給你錢。」張恆道,「我說的交易是你讓我查錄像,我不把你偷錄小視頻的事情抖出去。」
算一算,這事兒應該是兩個月後爆發的,年輕人利用職務便利在監控室值班的時候,偷錄過一些監控錄像,他也不用u盤拷貝,就是直接拿自己的手機錄的,主要都是一些長得好看的小區女居民的錄像,尤其現在又是夏天,有些女性穿的還是挺清涼的,再加上攝像頭的角度有的又很刁鑽,他還是錄到不少挺有料的視頻。
直到後來他有次喝多了,拿其中幾段視頻出來炫耀,事情才敗露的,之後直接就被物業公司辭退了,當時在小區也引起了軒然大波,張恆也因此有點印象。
其實這事兒物業公司自己也有責任,按理說監控室應該最少有兩人值班的,但是物業公司安排了一個領導的親戚和年輕人搭班,後者基本只領工資不來上班,這才給了年輕人犯錯的機會。
不過這會兒後者應該還是錄着自己看的,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小癖好會被人知道,臉色頓時大變,「你,你說什麼?」
「真以為沒人知道你做的那點兒爛事兒嗎。」張恆眼見年輕人一隻手往口袋裏伸,似乎想要毀屍滅跡,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要動手動腳。」年輕人色厲內荏道,他看張恆還是學生,想直接掙脫,但是沒料到對方的力氣比他想像中要大的多,抓着他的那隻手就像鐵鉗一樣,不管他怎麼動都沒法脫身。
「你可以繼續喊,喊得再大聲一點,看最後我們誰收不了場。」張恆淡淡道。
年輕人的臉上閃過一抹糾結之色,之後很快就慫了下來,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看了眼四周,見沒人注意這邊的情況,開口道,「先進來再說。」
張恆知道這事兒基本成了,跟在年輕人身後走進監控室。
「先說好啊,看歸看,你可只有20,不,15分鐘。而且不能拷貝。」年輕人雖然已經屈服,但還是想稍微反抗下讓面子上好看一點。
「先看了再說。」張恆卻是不置可否,他現在手上握着年輕人的把柄,根本不理會對方的虛張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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