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瞬間安靜下來,老大帶着幾個兄弟出去望了一眼,回來說:「外面火光沖天,應該來了不少的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這個莊子在這裏許久了,沒人不知道是定國公家的,不可能有山賊強盜過來搶。而且聽剛才的聲音,像是軍營中的人。
定國公看了一眼妙荔,然後對着幾個兒子說:「你們去看看,是不是太子來了。」畢竟今天在路上遇見了周述宣,那個人心眼多得數都數不清楚,起了疑心也未可知。
幾人往外走,定國公又對着妙荔說:「你先去躲一會兒。」
妙荔聽見可能是太子,臉色大變,聽話的往後面去了。
老大帶着人出去,果然見到了周述宣。撩袍跪在地上,「給太子殿下請安。」
周述宣跳下馬說:「起來吧。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這麼客氣。」
幾人偷偷的對視了一眼,不知道周述宣要幹什麼。
看人站起來了之後,周述宣又說:「怎麼?孤過來不請孤進去喝茶嗎?」
讓人圍住了整個院子就是過了喝茶的,說出去誰信!
心裏在嘀咕還不是不得不把他往裏面請,周述宣一路往裏面走,眼睛不停的看四周的環境,想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貿然跑過來是猜測,若今日不找出什麼來還真不好收場。
他本來已經放下疑心了,回東宮時聽見兩個找他辦事的大臣議論,說定國公這段時間老是往莊子跑,一去還帶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幾個兒子也經常去,沒人知道是為了什麼,誰問都不說。
周述宣當時就又起了疑心,他們很有可能就是藏着妙荔的,那一家子對女兒的稀罕程度簡直就是什麼都做得出來。若是妙荔不想見他,他們就有膽子不告訴他,這才大晚上的跑過來。
已經進了裏屋,屋裏的人看見他來了,齊刷刷的跪了一地。
&太子請安。」
周述宣往桌上掃了一眼,一個一幅碗筷,沒有多餘的。心裏更加失落了,對着地上的人說:「起來吧。」
他突然過來了,屋裏的人心裏都是忐忑的,定國公站起來問:「不知殿下深夜過來,所謂何事?」
周述宣厚着臉皮說:「下午看見你們都過來了,孤也過來湊湊熱鬧。」
也真是過來湊熱鬧的,他不過來他們要熱鬧的多。
定國公幹乾的笑了一聲,說:「下官一家在此團圓,殿下過來……下官可沒有說不合適的意思,殿下不要多想了。」
就是在說不合適。
&什麼不合適的,國公也算是孤的岳父,列位也是孤的姻親。」
定國公像是被燙到了,連忙就說:「可不敢當,殿下若真在又岳父也是左相,下官沒有那麼不要臉。話又說回來,不過是個乾女兒,就是還活着下官也不敢高攀殿下。」定國公說着擦了一下眼淚,裝作還在為妙荔傷心。
定國公的戲做的十分好,周述宣快要相信了。看着一大桌子,他們好像是在吃餃子。妙荔不在這裏,他突然跑過來打擾人家一家團圓了,都是給人家做兒子,定國公的兒子怎麼比他幸運那麼多。
桌邊還擺着枚銅錢,他從小到大都很沒有福氣,從來沒吃出過銅錢。找不到妙荔心裏就已經很傷感了,見到如此景象就更加傷感。周述宣伸手過去,想拿起銅錢。邊上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別動,那是姑姑的。」
周述宣的手僵在空中了,是個小孩的聲音,應該是定國公的孫子。未曾聽說定國公最近又認了什麼乾女兒,姑姑就只有可能是妙荔了。
周述宣冷着臉,目光環視了屋子的人一眼,定國公心說完了,馬上跪在地上,「孩子不懂事,衝撞殿下了。童言無忌,請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周述宣走到剛才的孩子面前,微微附下身子問:「告訴我,什麼姑姑?」
定國公開口想要找補,直接被周述宣呵斥了回去,「沒有問你。」換了一張臉對着小孩,表情和善的說:「告訴我,是哪個姑姑?」
邊上的大人都屏氣凝神的,屋裏靜的根針都聽得見。周述宣的心也在怦怦的跳,一切好像瞬間明亮了起來。
小孩子看了看大人,膽子大又不怕生的說:「我叫咕咕,那是我的。」
上一刻還看見了希望,這一刻就成絕望了。
周述宣直起了身子,或許真的是他想多了,沒有那麼好的事情,讓他如此輕易的就能找到她。他或許應該回去,不能再打擾人家一家團聚。
孩子旁邊的大人以為周述宣生氣了,拉着小孩跪下。小孩手上拿着九連環,一時間沒站穩扔出去,剛好落在周述宣腳邊。
周述宣低頭看過去,只見一個木製的九連環,好像新作出來沒多久。定國公這樣的人家給孩子玩的不是玉的就是銀的很少有木質的,又在屋子裏環視了一眼,屋裏擺着很多精緻的小玩意兒都是木頭做的。
心裏突然又燃起了一股希望,這是妙荔存在的痕跡,她閒着沒事就會做這些。
周述宣平復了一下心情才說:「國公別跪着了,起來吧。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見她一面。」
妙荔不想見他,定國公此時沒有辦法,只有裝傻咬牙不承認,「殿下在說什麼?下官不知道殿下要見誰。」
&裝傻了,她就在這裏。你的乾女兒,孤離家出走的……夫人。」
定國公還是不認,「下官的乾女兒已經死了,殿下忘了嗎?還是你給她辦的白事。至於殿下的夫人,太子妃不是好好的在宮裏嗎?沒聽說她什麼時候不見了。」
他們越堅持不承認,周述宣就越懷疑,「別裝傻充楞了,這套對孤沒用。孤不想對你們做什麼,只要你把人交出來。」
&下,下官怎麼的沒有裝傻充楞,是真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請殿下明示。」
周述宣的耐心已經耗乾淨了,語氣變得陰冷了起來。「孤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再不把人交出來,孤一聲令下就讓你家二三十口變成焦屍。」
定國公臉色變的煞白,聽周述宣的語氣,真做得出來這種事。不過定國公還是咬緊了牙說:「殿下就算要滅了下官滿門也得給個理由出來。」
周述宣怒聲道:「要什麼理由,還不是你們逼的。為了找人孤已經瘋了,明知道在這裏你們卻不把人交出來,是你們自找的。」
定國公依然咬緊牙關不鬆口,他不相信周述宣真的會莫名其妙的殺了他一家。「下官已經說過了,不知道殿下說的是什麼人。」
用完了最後一個機會。
周述宣對外面怒喊:「魏海!」
魏海就守在外面的迅速的跑進來。
周述宣不達目地不罷休的感覺,對着魏海吩咐,「去告訴外面的人準備燒院子。」
定國公又喊了一聲,「殿下……」
周述宣直接打斷了他,「別說了,要麼交人要麼就死在這裏。」一屁股找了個凳子坐下,「我今天也不出去,就和你們死在一起。傳出去外人也不會說我什麼,要說也是說你謀害儲君。」
屋裏的人你看,我看你,這哪裏是太子,這分明就是個潑皮無奈。魏海剛想出去,聽他說要燒死自己,也站在不敢動了。屋裏又進入了沉默,看周述宣好像真的很在意妙荔的樣子,這種無賴的事都做得出來。定國公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讓人進去問問妙荔要不要出來。
周述宣注意到人在動了,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軟的不行他今天就賴在這裏不走了。現在他已經百分之白的肯定,妙荔就在這裏。
這心裏偷偷摸摸的拜了拜老天爺,沒有讓他永遠的失去妙荔。妙荔若是真的一直都找不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妙荔聽了外面的情況,半天沒有說話,果然是他來了,當時不想讓自己走嗎?現在又何必找她,之前那麼久都沒有找她,現在又突然過來,不知是在發瘋還是受了什麼刺激。
她不相信她不出去周述宣真的敢放火燒了這裏,不過她卻不敢冒險。人家一家對她這麼好,她沒有絲毫回報就算了,怎麼能讓他們冒這麼大的危險。
妙荔決定出去,一路往外走,每一步都走的很艱辛。
她不能否認自己的內心,這麼久她還想念他,不過她並不想見到他。
越過屏風到了正屋之中,周述宣抬頭望過去。他日思夜想的人終於出現在眼前了,這不是做夢,也不是他的幻想。
許久沒有見面,周述宣竟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妙荔就站在那裏,沒有向他多走一步,可他還是歡喜的,只要她出來了,剩下的路他都可以走。
她好像胖了,氣色也好了許多,白皙的皮膚下面泛着紅光,無一例外的在說她過的很好。總是這樣的,她好像跟着他就是過的不好,離開他就會過的好。他以後會很努力很努力,讓她在自己身邊也能過得很好。
周述宣緩緩的站起來,望着妙荔說:「我來接你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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