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微睜開昏花眼,滿腹狐疑的望過去,試探性的問:「你知道些什麼?」
當年他沒有在宮中,長公主卻在京城。筆神閣 bishenge.com且長公主當時還是個小姑娘,大人說話或許不會顧及她,她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不足為奇。
皇上真到了油盡燈枯之時,這段時間時常會想起過去的事,夢到過無數次皇后,良妃,所以他很在意長公主知道的市事情。
長公主握着拳頭說:「我知道當年的所有真相,不過良妃不讓我是。我看她可憐,沒有說出那些事情,現在已經沒辦法再隱瞞下去了。一切都是皇嫂的騙局,她才是那個始作俑者。只是沒有把事情控制好,最後搭上了性命。」
一眼出唇,屋裏的兩個男人都驚呆了。像把他們已有的認知全部推翻,世界顛倒了。
周述宣一直不相信良妃做過那些事情,但也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反轉。
皇上略想了一下,然後搖頭說:「莊定,你莫要編瞎話來誑騙朕。這可是欺君之罪,你最好小心說話。」
長公主跪在地上,伸手指天,鏗鏘有力的說:「我用項上人頭擔保,我的話里絕對沒有一個假字。一切都是皇后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她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胎像不穩,又害怕皇上會立長子為太子,就知道自演的一場戲,同時拉上了身懷有孕良妃。」
皇后並不知道齊王的身世,只知道皇上去瑾妃宮中鬧了一場。後來換了孩子,皇上為了安撫瑾妃,常常去瑾妃宮中。落在皇后眼中,就是皇上疼愛瑾妃和大皇子。
皇上還是不相信,也不可能相信,怎麼會這樣?
長公主看皇上面露震驚,接着說:「假聖旨是她自己寫的,消息也是她放出去的。不僅如此,當時她還多次對良妃下手,要不是瑾妃實在看不下去,處處維護相救,恐怕現在就沒有老三。」
皇上跌坐在凳子上,很艱難的開口,「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時我經常進宮看大皇子,聽見她們說這些事。我還親眼目睹過皇后大雪天挺着大肚子約良妃賞梅,還一定要讓良妃給她摘梅花,良妃險些摔倒在雪地。」
當時齊王的生母想見孩子,張長公主就經常帶她進宮。
皇上還是一臉的不相信,好像她說什麼都假的。嘴中喃喃自語,「都是假的,朕不相信。」
長公主發自肺腑的說:「皇上,我也以為這是假的,可它就是真的。皇上若是不相信,可以讓瑾妃過來,問問她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皇上自欺欺人,「你們串通一氣,早就起了不臣之心,誰說的話都不可信。若真是這樣,良妃為什麼不和朕說?」
「瑾妃曾經勸過她把這一切都和你說清楚了,」長公主現在都還記得良妃當時的原話,「可是她說,皇上和娘娘少年夫妻,應該想白頭到老的,娘娘早逝皇上已經很傷心了。說了這些只會改變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形象,讓皇上更加傷心。況且現在人已經不在了,說了也沒有意義,就這樣吧。」
到了此時,皇上再無法反駁,因為這些話絕對是良妃說得出來的。
長公主接着補充,「不僅如此,良妃臨終之前,還特意囑咐我和瑾妃不要告訴你這些,甚至連她的親生兒子都不讓告訴,全都是為了維護皇后在你心中的形象。她死了還好,不用看世間這些事情。而我和瑾妃,要日日看着你偏寵罪魁禍首的兒子,把好人的兒子踩到腳底。」
皇上已經閉上了眼睛,腦袋裏嗡嗡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他明日就要頒佈傳位詔書了,今日卻聽到了這樣的消息。眼神落在周述宣身上,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皇上心中還在掙扎,對長公主大喊:「你以前為什麼不說,偏偏選擇這個時候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皇兄心裏現在應該有了大概。老三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我只是不想他現在還受委屈!」
「你們……」皇上拿手指了指兩人,「你們居然監視我。」
話題硬生生的要被轉移方向了,長公主也沒有多害怕,正面直說:「有些事情不可避免的要發生,我只是害怕你沒有選擇正確的人。」
皇上現在腦袋裏面已經無法思考了,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拍桌大喊:「來人。」
迅速從外面進來的不是內侍,而是御林軍。連皇上吩咐都沒有等,直接把長公主和周述宣押好了。
「給朕拖到宗人府去。」
雙拳難敵四手,加上長公主現在並沒有恢復過來,根本掙脫不開他們。只能對着龍椅上的人大喊:「我說的全都是真話,皇上要三思而後行。」
皇上根本不聽她的,看都沒有多看他們一眼,轉身直接到了後面的寢宮。他要歇一歇,他頭疼。
幾乎兩人被拖出去的瞬間,就有太監出宮風一樣跑到秦王府,已經城防營。
妙荔現在已經睡下了,她沒有起疑心,以為周述宣只是有一點普通的事情。
魏海卻是時刻待命,眼睛都不敢閉一下,關注着事態的發展。到現在都沒有什麼事情,以為今天就平安過去了,日後也不可能會有什麼事。正在他要放心的時候,宮裏的人就匆匆跑了進來,扔下一句話就又匆匆離開。
「長公主和秦王都被押進了宗人府。」
不想來的還是來了,魏海時刻準備着,讓小紅進屋叫醒了妙荔,伺候她起床。妙荔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睡眼松醒問小紅,「出什麼事情了?」
「奴婢也不知道,魏大人急沖沖的讓奴婢來叫姑娘起來。」
魏海的話就相當於周述宣的話,妙荔也沒有多和小紅說什麼,自己幫着動手穿好了衣服,讓魏海進來。
「大晚上的,出什麼事情了?」
魏海早就想到了應對之策,妙荔不是一般人,沒有那麼好對付。不過周述宣走之前留下話,讓他怎麼做都可以。
「王爺其實是進宮了,出了一些事情。現在從宮裏逃了出來,已經到了城外,讓奴才馬上送姑娘過去。奴才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姑娘快點出去吧。」
魏海說的實在太過於着急,妙荔來不及細想,跟着他匆匆地往外走。一下午的時間,魏海已經準備好了所有逃命的東西。
賀廣賀遠打扮成車夫的模樣,正坐在馬車上等他們。從妙荔起床到上馬車,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坐在馬車上,妙荔才回過神來,想這些事情。透着一股子不對勁,不知道怎麼,她就覺得有些說不通。
周述宣進宮了到出城是怎麼操作的?一路上要多少道口子,城裏還有巡夜的兵丁,城防營也還有人,他是怎麼順利逃出去的?如果說這些人都是他的,那他何必要逃?
他走的時候不是說去了長公主府嗎?若是和長公主一起,沒必要選擇逃走。她知道現在的時局,拼一拼才是周述宣可能會做的決定。長公主也不會同意他逃走的。
妙荔想不通其中的事情,剛想叫魏海進馬車問一問,才發現馬車已經到城門口了,他們幾乎和宮裏送信的人一起到的。
齊王剛剛送走宮裏的人,他們就過來了。
想齊王和周述宣的關係,魏海想都沒有想就直接上去說:「王爺,我們現在要出城。」
誰想齊王板着臉,做出公事公辦的模樣,「現在還沒有到開城門的時間,任何人都不得出城,除非有官府的文書或者腰牌。」
魏海乾乾笑了兩聲說:「王爺,我們是秦王府的人。」
齊王當然認出他是誰了,他們不是秦王府的人,還用不着他親自出來說這些。齊王不近人情的說:「我知道,馬車裏的是誰?」
「這……」魏海也有些搞不清現在的狀況,說:「是內眷。」
妙荔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現在一時半會不好出去,心裏又有了猜測。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然不可能齊王親自來鎮守城門。還不許她出去,意思就是周述宣根本沒有在城外。
齊王不用看了,已經猜到裏面是誰,周述宣最在意的內眷就只有那一個。
「內眷也不行,現在誰都不許出城。」齊王過去輕輕扣了兩下馬車壁,對着裏面說:「出來吧,妙荔姑娘。」
小紅看了妙荔一眼,詢問她的意思。
妙荔此時心中已經知道了個大概,推斷出了一部分東西。周述宣不是在城外等她,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讓魏海帶着賀廣賀遠應該是讓她逃命的。
妙荔彎腰探頭出去,笑着說:「我們可以不出城,王爺應該還有事情要做,就不打擾王爺了,我們馬上回去。」
「姑娘……」魏海喊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是個聰明人,我現在是還有事情要做。不過你不能回去,就在這裏待着。」
齊王扣下妙荔有自己的打算,不是想傷害她,而是想換一點自己的東西。他也不敢對妙荔怎樣,長公主那裏他就過不去。
齊王已經翻身上馬了,和手下人交待了一下,帶着一隊人直奔皇宮。
宮裏,長公主和周述宣還沒到宗人府,押着他們的人突然把他們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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