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的正門佈置的極為講究,由並排三扇門共鑲而成。
左邊的門供日常出入,右邊的門為慕家客人進出,至於中間那道雕花繁複的中門,卻是非家族盛典不開。
因是臨近正午時分,門口看門的一個僕從,餓的腹內『咕咕』直叫。
他不停地回頭望着門內的後院,一邊不停地搓着手一邊嘴裏還抱怨着:「這李二怎麼回事,去趟茅廁也能整那麼久,這大冷天的餓死人了要。」
再一回頭,他愕然望見三個杵在門口的人。兩男一女,均是面目如畫、氣質斐然。
那僕從掃了一眼三人的衣服,從衣服的華貴程度上面,篤定地判斷。那位穿紅衣的公子,穿紅帶金的,肯定才是正主。
「這位公子爺,我們族長說了,近段時間不招待客人。您要是有拜帖,呈上來也行。」
他隨便回了一句,便繼續向門內探頭望着。
說起來,自從兩年前慕家一位本家的小姐成了四派合比的魁首後,來慕家求取門道的簡直把這大門的門檻都差點給踏平咯。
這人多也不是個事兒。所以後來不是關係特別好的,或是背景特別硬的,族長連見都不會見。
這公子看起來也就是家底子好些,不報名姓又沒拜帖的,一看就是個來求機緣的。而且這人居然還不識時務,連點好處都不送。往常他要是主動回句話,銀子早都已經被塞進手裏了。
這麼想着,那僕從直接就無視了眼前三人,只差把眼睛長到天上去。
蕭易晨好笑地看了一眼那僕從又轉眼看嚮慕夕辭,卻沒有接話。
被盯着看的慕夕辭尷尬地咳嗽了兩聲:「三清閣風雲殿門下慕夕辭,還請這位小哥代為向族長通報。」
「慕夕辭?三清閣的?你以為你是誰,讓我向族長通報。這年頭騙子多了去了,你怎麼證明你是那個什麼慕夕辭?」
那僕從說着,拿豆大的眼斜睨了一下,繼而揮揮手打發道:「趁還沒人發現趕緊走。以為我們慕家那麼好騙的?三清閣來人是這種陣仗?」
「啪」一聲,慕夕辭將弟子身份牌輕巧地扔了過去。可那身份牌卻沒有落到僕從的面前,而是牢牢地扎在慕家的大門上,像是被深深捶打進去了一般。
「這……這……」感覺到下檔一股潮濕和臭味。僕從立時抖得像個篩子,小心翼翼地向左挪了挪,移開自己的臉。
他抖着手看向那塊緊貼着面門,插入門板三寸的木牌,上面赫然寫着『風雲殿慕夕辭』三個字。
「還不快去?」
輕叱聲乍響在耳邊。那僕從又哆嗦了一下,口中喊着:「姑奶奶饒命,小的這就去,這就去。」連滾帶爬地向門內跑去。
「能動手的事情,何必這般浪費時間呢。」蕭易晨滿含深意地看向門上的那塊弟子身份牌,繼而隨口問了句。
「莫非蕭道友每回回家,是直接打破門衝進去的?」
「呵。萬劍宗都是列隊來迎接蕭某的。」
接話的音噎在喉嚨中,是再也出不來了。她怎麼就忘了這妖孽是萬劍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熱門候選人呢。
就在慕夕辭懊惱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看似善意的提醒:「似乎是你們慕家的族長來了。」
眼眸微動,慕夕辭將五指張開。輕輕向回一收。那大門上的弟子身份牌,『咄』的一聲離開大門快速回到她的手中。
弟子牌剛入手,慕辰南的身影已出現在門邊。
「小辭,沒想到是你回來了。」
十年沒見,慕辰南的模樣並沒有多少變化,但他的氣勢卻擺的十足,金絲織錦寬袖開衫,羊脂白玉的髮簪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眼前之人,畢竟是讓慕家在松霧城中變得炙手可熱的天才弟子。因而被捧得高高在上的慕辰南,難得主動走了過去。雙手用力扶住了對方的肩膀。
「大伯每回去三清閣旬禮的時候,都見不到你,只能從那些三清閣弟子口中聽到你的消息。也不知道家族給你送的那些東西收到了沒,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我們整個慕家都以你為豪。」
慕辰南這一番話說的相當振奮人心。感情真摯到眼中滿是對小輩的疼惜之情。
可身後那跟過來的僕人卻是被嚇得不清,哆哆嗦嗦地站在門邊連頭都不敢抬一下。他還在想慕夕辭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呢,結果這天天被別人念叨的名字,他愣是沒想起來。
這可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他這好不容易拖關係混個看門的位置,幹了兩年還沒焐熱呢。
想着想着。這廝直接跪在地上,哭爹喊娘地求饒:「慕仙人,可繞了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真是豬油蒙了心了,連您都沒認出來。求您罰什麼都好,可千萬別將小的趕出慕家。」
慕辰南這廂剛把感情醞釀好,只等慕夕辭回話再繼續添一把火。這看門的一嗓子下去可不就破壞了他的計劃,氣的他雙目狠一瞪,氣急敗壞地喊到:「門都看不好,要你何用。來人!」
「大伯且慢。這看門的也是無心,侄女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還邀了朋友來作客。您看……」
慕辰南其實早就注意到慕夕辭身後的兩人。
司馬醫師他當然是認得,但另外一位卻是看着陌生。從對方的身上看不出修為和來歷,可單看這通身的氣派估計也查不到哪去。應當是南曌國四大派之一的弟子無疑。
「正是!這門外刺骨風寒,還是請兩位小友隨老夫一同進慕家大堂再續。」
熱情地將三人招呼從右邊的耳門進入,慕辰南這才回頭對那跪在地上的僕從喊到:「夕辭既願意饒你一次,你且記下。若還有下次,我們慕家卻是留不下你這樣的人。」
「是,族長。小的下次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敢了!」
求饒聲被關上的大門攔截,門內卻是一片幽靜。三人被慕辰南領着穿過了前院,直奔慕家正堂。
不讓她先回院子休息,而是直奔慕家最重要的正堂。
走在熟悉的荊棘道上,慕夕辭在感嘆地同時,卻是明白這是有一場硬仗要打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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