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慕夕辭身手已算靈敏,也架不住體能被快速消耗。偶爾勉力運起青木劍從旁刺去,也都屢屢被火焰擋下。
怎麼辦,七星幻境是不能進的,相信每個賽台一定都有許多大能監視情況。可再這樣躲閃下去,結局無非是被耗死,又或者支撐不住主動跳下凌空台放棄參選資格。
她只能像吃糖豆一般,將練氣丹一把一把地揮霍着。但靈氣一直處於劇烈消耗的狀態,後補充的靈氣完全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最糟糕的是,一旦靈氣消耗到零界值,她的體能也將消失殆盡。到時候恐怕連跳下凌空台的力氣都沒了。
就在她焦急地思考如何應對之時,追着吐火的小靈獸突然停了下來。扒在地上,蜷縮起尾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莫非,小靈獸也有體能耗盡的時候?慕夕辭大汗淋漓地跌坐在地上,盤起腿開始打坐。將自己調整在一個利於恢復靈氣的狀態,卻一刻也不敢放鬆警惕地注視着小靈獸。
可以喘息之時,慕夕辭才驀然發現自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從第一關到現在,她都滴米未盡,只用練氣丹和晶石補充了點靈氣。
修仙之人,只有到築基期才差不多完成辟穀,對於練氣期都沒有進入的慕夕辭來說,沒有食物的補充會嚴重影響到她體能和靈氣的發揮。
怪不得對付這隻小靈獸時越發力不從心。
這隻火系小靈獸一定有某些致命的弱點存在。從剛才一番閃躲中,她發現小靈獸雖然會吞吐火焰,但並沒有開啟靈智。在追人時只會緊隨其後,並不會改變方向從反向包抄。
就在慕夕辭苦思辦法之際,小靈獸已爬了起來,順勢就嚮慕夕辭吐了口火焰。無奈之下,慕夕辭只得運氣一躍跳開。但落地的那一刻,她只覺一陣眩暈,栽在了地上。
她不會成為第一個餓死在弟子大選中的人吧。
慕夕辭一手撐住身體,另一手在乾坤袋內摸索。體內的靈氣已經無法運起青木劍,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上一用。
指尖突然觸碰到一方符紙,抽出一看,原來是夕月姐給的那張土靈符。
不知道土靈符的效果如何,但看着小靈獸越來越近的身影。她奮力將靈符扔出,並用最後的一點靈氣祭起了玉衡帶。
小狐狸曾說這玉衡帶是很好的防禦靈寶,想必不會有假。如果玉衡帶能變大呢,只見玉衡帶突地變大,猶如一張巨大的網擋在她的面前。
慕夕辭祭出玉衡帶本是為了防禦小靈獸吞吐的火焰,誰知竟歪打正着地救了自己一命。
由於她並未使用過靈符,擲出的土靈符意料中地沒有砸在小靈獸身上,而是落到了地上。靈符落地的瞬間引起了爆炸。
劇烈的火光穿過玉衡帶,刺射到慕夕辭的眼中,是那般的觸目驚心。
眼前的畫面放佛一場無聲的戲,時間無限放緩。她看着爆炸的火花一點點蔓延開來,撞在玉衡帶上,繼而感到一股龐大的氣流撲面而來。
……
懸崖峭壁之上寒風烈烈,落日的餘輝映得孤崖之頂赤紅一片。
這是哪。
慕夕辭盡力想要掙開雙眼看清面前的一切,卻只感到眼中落淚不斷如珠線。
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急切地說道:「甄兒,你一定要找到……九龍……門……」
溫暖而又稔熟的聲音,仿佛來自遠處的遙響卻又近在身側。她的聲音是那樣急切,但慕夕辭不僅看不清她的臉,連她說的話也只能斷斷續續聽清幾個詞。
『甄兒是誰?九龍門又是什麼?』慕夕辭想要詢問,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來。
冷冽的寒風掠過,吹起了霜色裙擺,血紅的夕陽在飄搖的裙擺間,若隱若現。壓抑、痛苦、迷茫、不舍……
這些情緒如狂風一般席捲了她的五臟六腑。
……
五個時辰之後,慕夕辭才悠悠轉醒。似乎做了一個離奇的夢,但她卻回憶不出夢到了些什麼。
身上的傷口被專業的醫師治療過,如今已呈癒合之勢。但站在臨時醫治帳篷內,她的思緒又飄回了幾個時辰前的凌空台上。那刻的驚險讓慕夕辭至今仍心有餘悸。
夕月姐給的那道「土靈符」爆炸力之強,讓小靈獸當場便被震死。慕夕辭則因為玉衡帶在最後一刻變大,而減輕了大量的爆炸傷害。
可能是她的修為原因,也可能是靈氣不夠的原因,最終慕夕辭還是受了重傷。
雖然四肢健全,丹田卻遭到了重創。三年之內都不得大量運氣,並且在時限內她即使進入練氣一層,之後再進階也會相當危險。若是丹田再次受損,可能終身都與修仙無緣了。
「唉……好在還是前十不是麼?」慕夕辭安慰自己道「三年,對於修仙的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只要進了三清閣,有什麼不能等的?」自言自語的同時,她又想起了那張土靈符。
關於符篆的書籍,她在慕家的書庫中也有看到過。
土靈符在五種屬性的靈符中算是較為溫和的存在,大多以困住對方為主,就算是攻擊也至多化為石塊或小山。像這種劇烈的爆炸,絕無可能。
但書中並沒有畫出靈符的樣子,又是夕月姐給她的,所以慕夕辭並未設防。夕月姐不可能害她,肯定是族中有人想要她的命。是慕夕天麼?還是另有人在?看來防人之心不可無,古人誠不欺我。
參選台的另一邊,隔音結界內。
三清閣掌門與眾長老正一邊評點參賽小輩們的資質,一邊等待第十人出現。
「軒轅掌門,此次參賽的小輩,至今已出九人。老夫以為可以定下各人的弟子名額了,不知掌門意下如何?」開口的是一個福態畢露、笑容可掬如彌勒佛一般的老頭。
一臉嚴肅的軒轅掌門看了看那老頭道:「既然伏長老有此意,此時確可定下我們四人的弟子名額了。風長老、松長老也速速決定吧。」
松長老近期才結成金丹,險險成為長老中的一員。他摸了摸自己八字鬍,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一旁剩下的清癯老頭。
那老頭哈哈一笑:「風老兒就看中了一個有趣的小娃娃,諸位莫跟我搶,我的脾氣你們可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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