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聚集在城牆下的魔族士兵們一鬨而散,幾乎都要支撐不住的守備軍們大呼小叫地向着破陣而出的胸甲騎兵招手。
「全軍反擊!」鎧突然跳到了城頭上,「還有餘力的人跟我下城,反衝魔軍的中軍!」
花木蘭想都沒想就跳上了架在牆上的雲梯準備衝下去,只見氣勢如虹的蘭陵軍已經打穿了魔軍的右翼來到城牆下。
為首的騎士帶着鐵製的面具揮動將旗,全軍跟隨着旗幟調轉軸線。
「了不起!」鎧讚嘆道,「如臂使指正是如此。」
「哼!」花木蘭哼了一聲。
寬大的戰場上,成千上萬的魔軍驚恐地看着蘭陵軍調轉軸線,正面面對騎牆的地方無一不是一陣陣騷動;城上的守備軍們歡欣鼓舞地朝着蘭陵軍歡呼,剛才還是絕望的他們哪怕被蘭陵郡公看上一眼都會感覺到自己又充滿了無盡的力量;騎牆中的鐵甲騎士們漠然地看着前方混亂的魔軍大方陣,只要是將旗所指,哪怕是地獄也給你撞開。
「諸君,我改主意了!」蘭陵郡公高長恭騎馬向前跑了幾步脫離整隊的騎士們,面朝部下和城頭的守備軍,摘下自己的精鐵面具。
精緻、英俊、絕美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容貌。蘭陵郡公的臉除了可以讓女子羞愧的美貌外,還帶着讓人心悅誠服的自信與一往無前的氣魄。
「諸君,我改主意了!」
「我決定不去包抄魔軍的左翼!」
「諸君,我要直撲中軍!」蘭陵郡公高呼道,「與魔族的最強者交戰!追擊他們!碾碎他們!蹂躪他們!把恥辱和恐懼刻在他們的心裏!讓他們記住!」
「我是蘭陵高長恭!」騎兵指揮舉起將旗高呼道。花木蘭感覺自己的心被重重敲了一下。
「萬勝!」騎兵們齊聲怒吼,跟隨着將軍朝着魔族中軍大陣直撲上去。
「萬勝!」守備軍的士兵從城頭上跳了下來,拿着五花八門的武器跟着騎兵向魔軍反衝。
……
魔軍一敗塗地,殘兵敗將沿着山谷潰逃,士氣高漲的騎兵不抓俘虜,從城牆下一路追殺到崇山峻岭之中。魔軍一路上聞風聲鶴唳,皆以為追兵已至,草行露宿,重以飢凍,死者十七八。
蘭陵郡公繳獲了魔軍將領的旗幟和戰鼓,將它的首級掛在馬鞍上,在幾十萬軍民的歡呼聲中進入金墉城。
「朝廷下旨,加封蘭陵郡公為蘭陵王!」聖旨傳來,歡騰的慶典更加沸騰。
「蘭陵王!」
「蘭陵王高長恭!」
士兵和居民們歡呼着,逃難的樂手們靈感如潮,現場製作了《蘭陵王入陣曲》。
……
「嘿嘿嘿!」離開狂歡暢飲的士兵們,蘭陵王回到館舍脫下自己的甲冑,換上了一身輕便的服裝,拿着聖旨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拜託!有點樣子好嗎?你都是大王了。」房間的門被推開,同樣脫了甲冑的花木蘭穿着熱褲短袖,拎着一個酒壺自說自話地走了進來:「當上了第九個大王就得意忘形了。多少人盯着你找你麻煩呢。」
「呃~不好嗎?升職加薪了呢!以後連養老金都多了好多!而且以後我就是高大王了!」蘭陵王一邊和女孩說話一邊批閱着軍報,向朝廷匯報戰果並且要求補給。
「原來是八王,現在是九王,都不順口了!」花木蘭坐在蘭陵王的書桌上,長長的美腿晃得他暈乎乎。
「八王其實有九人,這不是公理嗎?」高長恭嘟嘟囔囔地回了一句,「大家都好嗎?」
「都還活着呢。只不過沒有你升官那麼快。」花木蘭喝了一口酒,佳釀順着白皙的脖頸一直流到高聳的山峰上,看得蘭陵王咕嘟一聲咽了一口口水。
「接下來我們要進行追擊,從天水中轉,在那裏包抄魔軍的後路。」蘭陵王敲敲額頭。
「你總是這樣!」
「哎?~我怎麼了我!」
「自說自話地走,自說自話地來,然後扭頭又要走!」女孩瞪了他一眼。
「我哪有!我每次都和你說的!」蘭陵王辯解了一句。
「你就是!」
「……」
這節奏不太對啊……蘭陵王撓了撓頭,決定把節奏拉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來,於是他站起身,從行李中拿出兩把精美的細劍。
「對了!我給你帶了禮物!」蘭陵王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鐺鐺鐺!快看!紅藍雙劍!」
離火般赤紅的「傾述」與寒冰般湛藍的「聆聽」!
「這對雙劍精巧無比,你在攜帶主武器的時候也不礙事,而且僅憑永固的效果就能實現……嗯,怎麼啦?」
花木蘭接過禮物,但是沒有表現出他期待中的表情。
老天……我又送錯禮物了嗎?拜託!誰來告訴我哪裏出了問題!女孩子不喜歡武器嗎?花花她不就喜歡這個嗎!另外我也不知道買什麼化妝品和衣服啊!蘭陵王的額頭開始流汗。
女孩用大眼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視線轉向一旁桌上的花束,這樣的表情他以前可沒有見過。
我了個去!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
魔族呢?快來攻城啊!把我從這裏救出去!或者誰都行,告訴我現在該幹什麼!
「你等等!等等等!」蘭陵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慢慢慢慢!讓我組織下語言!」
「怎麼?」
怎麼?什麼怎麼?怎麼怎麼?拜託,姐姐這是我應該問的問題好嗎!蘭陵王咳嗽一聲:
「你看你看!傾述是你的顏色,聆聽是我的顏色,用來做雙劍的配色是不是很搭!」
我真tm機智!明明只是火焰和寒冰的特效我當初沒想那麼多,竟然讓我給圓過來了!還好獵龍者套裝太大我的行李里裝不下才沒有買來當禮物,否則怎麼解釋我還真不知道嘞!
「謝謝!」女孩的嘴角微微敲了起來,眼睛裏都是滿滿的快樂,「我喜歡!」
yes!漂亮啊高長恭!幹得好!這時候要是再有一波喊666的鹹魚在這裏就好了……騎兵指揮在心裏得瑟起來。
……
兩人在花園裏隨意地走着,遠處傳來憲兵把士兵們趕回去睡覺的喝斥聲。花木蘭側過身來問道:「這一次戰爭結束以後,你會回長安嗎?」
蘭陵王只覺得有什麼軟軟的東西靠着自己的胳膊,心情加倍得好了起來,「當然,這一次凱旋以後我就是最年輕的太尉了,可以入閣去給大家搗亂,從此過上朝九晚五的公務員生活混吃等死,每年有半個月的休假,等到退休了還有用不完的養老金,嘿嘿嘿!想想都激動。啊~對了,你呢。局勢穩定下來以後你也回長安吧!朝廷的意思是這道防線以後就可以撤除啦~」
「嗯。」花木蘭背着手輕快地走了兩步,火紅的長髮在她的腰間晃動,「你什麼時候回來?」
「這哪知道~應該不會太久吧。」蘭陵王望着女孩的細腰在心裏比劃了一下,「包抄一下,如果圍不住他們也就算了,後勤延伸不了那麼遠。」
「那我在這裏等你回來。」花木蘭突然轉過身來,仰頭看着騎兵指揮的眼睛。寂靜的花園裏只有他們兩人,蘭陵王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像進軍的鼓點一樣。
「其實也不必。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多久呢~」
「我們一起回去!」花木蘭堅持着說了一句,然後不等他說話就踮起腳尖……
……
「不許和魔族的女孩子們勾勾搭搭早點回來,否則要你好看!」
「是是是!嗯~能再來一次嗎?」
「呆子。」
……
「是夢啊~」瓦爾基里一頭從床上坐了起來。在她的床邊擺放着從不離身的傾述與聆聽,即便是進入位面世界,這兩把佩劍也不會消失。
「笨蛋,明明送我一束花就可以了。」女孩咬着嘴唇,「笨蛋……」
在陽台上值夜的嘉拉迪雅豎起耳朵傾聽了,過了一會又轉過頭去,不去聽從臥室里傳來的小聲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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