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了我一份大禮。」
……
深深看了眼夏爾,老人目光再次放在了那頭怪異的生靈身上,掃了幾眼後,他朝其招了招手。
於是這隻剛剛還含羞帶怯的小東西就這麼乖乖走了上去。
緩緩撫摸着矮子長着灰色毛髮的腦門,目光幽深觀察着眼前這長相醜陋小傢伙半晌,死亡騎士最終抬眼看向夏爾。
「看來我的回禮可能要重新構造一下了。」
「重新構造?」夏爾一愣,不過老人並未解釋,而是道:「可以把那張紙條和羽毛給我嗎?」
夏爾不明白他所謂的回禮到底是什麼,但眼下顯然對自己有利,而那兩個帶有「監控」性質的東西捨棄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聽到這話,他也沒怎麼猶豫。直接掏出這兩樣物品。
死亡騎士接過後放入自己兜口,隨即拍了拍身前那名為死亡之靈的小傢伙腦門。
於是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對方直接一蹦一跳的向着屋外跑去。路過夏爾身旁時,還特意看了他一眼。
目視它離開,老人再次看向夏爾:「想吃什麼?」
他沒再提禮物之事,顯然需要時間準備,夏爾也沒多問,剛想說隨便,但想了想,這個回答可能不大禮貌,於是就隨口道:「雞肉卷好了。」
他有留意這位吃的最多的就是這個。
「雞肉卷?」老人聞言搖了搖頭:「你不喜歡吃這個,我能看得出來。」
「那麼?」
「吃卷餅怎麼樣?」他道:「墨西哥卷餅。」
夏爾對此沒意見,所以只是點了點頭。但今天似乎受到了「刺激」,老人卻主動說了句話。
「上帝某個兒子曾經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墨西哥卷餅。」
說着,他站起身來,從不遠處柜子上拿起兩隻餐盤,不見有何異動,但一轉身的功夫,兩份熱騰騰的食物就這麼擺在了其中。
「他一直不甘心被我掌控,但我早晚都會吃掉他。」
言罷,他將其中一盤放在夏爾眼前桌上。
「現在,我們先來嘗嘗真正的墨西哥卷餅是什麼滋味。」
……
日子似乎復又陷入之前那種平淡狀態。在死亡騎士的指引下,夏爾先後找到這處特殊空間的幾頭怨氣之樹,然後一一淨化。
由此也獲得了另外三頭死亡之靈。
老人對此表示感謝。
夏爾倒是不覺得自己在做什麼好事。他反而仰仗那些小東西修煉出了13道怨靈之影。
是的,只有13個影子。
並非這能力復又出現瓶頸,而是其他怨靈之樹,或者說每頭怨靈之樹包含的怨氣都各不相同。
不過對此,夏爾已經基本滿意了。
13個影子,等於十三條「命」,相比最初怨靈之戒那種朦朦朧朧不太清晰的能力,眼下夏爾對自己這種特性倒是有了個直觀的認知。
只是當將那些「樹」全部「淨化」之後,他卻再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
於是,夏爾開始練習起了法術。
……
悠長呼吸緩緩削弱,起伏胸膛也愈發細微,最終,躺在硬板床上的年輕人類完全陷入靜止狀態。
不論是心跳,還是血液流動,甚至新陳代謝。
一天、兩天、三天……隨着時間流逝,年輕人那原本富有光澤的皮膚開始暗淡,漸漸變得無光枯萎。
在死亡騎士靜靜關注下,他最後身體上竟然開始長出屍斑。
見此,老人眯了眯眼,隨後乾咳了一聲。於是死屍般的夏爾倏地直身而起,開始劇烈喘氣。
他身上那些死屍特徵也因此而緩緩消退,最終在幾分鐘之內,回復成了最初狀態。
「很不錯,完全可以瞞過一般的死神。」老人說着,語氣難得嚴肅地道:「不過界限你一定要嚴格把控,如果越過,你可能會真正死去。」
夏爾依言點了點頭,平復了一下喘息後,開始拿起手邊一本筆記迅速書寫。
假死這個法術雖說只是個比較初級的死靈術,但難度卻不小。
與普遍意義上的偽裝不同,這法術可以將身體內的生命力收斂隱匿,做到與真正死亡沒太多差別的身死。
有一定危險性,期間更是要做好嚴謹防備,否則一個「用力過猛」,可是會真死去的。
其中要點也需要牢牢把握。
從繃帶人的記憶中得知,這法術一般死靈法師可不會,甚至連練習都不敢練。
100個死靈法師當中,能有一個有膽量,且能練會的就不錯了。
起碼來說,繃帶人不會。夏爾姑媽也不會。
不過仰仗着身旁這位「死亡」的看守,夏爾不知不覺間卻已然練成。
這次是最後一次實驗。
「基本萬無一失。」
喃喃着,他隨手將手中這用來加強記憶而書寫的筆記本放在床頭櫃。看了復又低頭喝茶看報紙的老人一眼後,輕吁了口氣。
他停留在這裏的時間比預料當中的要長的多。
不太清楚真正世界的時間過了多久,但在此地,夏爾仿佛過了好幾個月。
最初他忙碌於吞噬怨氣,等到怨氣之樹被他「團滅」後,他就開始修煉法術。
假死、死亡之地、靈視術、弱智術、解析靈性,密語封印術。
……
這個層次沒有被修煉完成的法術有不少,而現在,因為這次特殊遭遇,夏爾已經基本學習完畢。
假死是最後一個。
沒有正式練習成功的,只有骸骨階梯、活化屍體、動物復甦,這三個缺少材料的法術。但夏爾已經差不多熟悉咒語,相信等到他從此地出去後,用不了多久就能補充完全。
是的,出去。
儘管穿梭門還毫無動靜,但源自命運天賦的本能,卻令夏爾隱隱感覺到,自己即將離開此地。
他不清楚這離開具體時間,但既然出現這種感覺,想來也就用不了多久了。
正如此想着之際,正喝茶的老人突然說了一句話。
「要走了?」
夏爾聞言一愣。
什麼情況?讀心?
「人類想法總是很容易猜。」見他表情有異,老人淡淡地「回答」着他的問題。「你有其他辦法可以離開籠子,我能夠看得出來。當你最初聽到無法離去的時候,模樣可不像正常人類該有的反應。」
「抱歉,我……」
「沒有必要。」老人擺手打斷他的話,隨後也沒多談論這個問題,從沙發處起身,走向自己的床頭櫃。
「是時候給你我的回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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