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宣揚地獄惡魔的行事觀念與正常人類決然不同,似乎邪惡、陰暗,甚至噁心,才是惡魔們最喜歡的。
最開始那會,夏爾還懷疑這些是往敵對陣營潑髒水,畢竟在他前世的當中,惡魔這種生物已經有點被洗白了。
不過源自一位第五層次吸血鬼的記憶,以及他很久以前執行過的獵魔任務,令夏爾能夠清楚知曉,這個世界的惡魔,甚至擁有黑暗力量的存在,儘管沒有教會宣揚的那麼誇張,但卻也不是什麼善茬。
而和這些惡魔摻和在一起的胖伯爵,乃至他身後的地下黨,顯然也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當然夏爾覺得自己也不是啥好東西,倒是沒資格鄙夷別人,但這並不影響他自身行為。
單純來說,如果胖伯爵在他面前遇到危險,夏爾可能還念着種種情分出手幫忙,只是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可就謝敬不敏了。
「出台苛刻稅政的都林官方令人髮指,慫恿普通市民的地下黨更稱不上善良。」
注視着窗外波爾索之塔方向,那隱隱閃爍出的各種法術光輝,夏爾眯了眯眼。
不清楚胖伯爵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但既然他沒出現在面前,夏爾就當這件事與自己無關。不然的話,他還是能幫得上忙的。
比如說前往教會所在,召喚出凜冬寒夜。
這能力沒辦法對於強悍存在做出影響,但卻可以拖住教會大量人力,同時,源自命運天賦的因故,教會就是想找到施展法術的源頭也不可能。
只是現在……
最後看了一眼那朦朧場面,雖然不清楚那裏現在情況如何,但夏爾卻也沒有再理會的興趣。
可惜,看似這件事暫時與他無關了,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在夏爾返回莊園後的半個小時,那高塔所在方位就突然膨脹出一片暗紅色霧氣擴散周圍,那就像是他記憶當中的「核彈」爆炸一般,出現後,迅速蔓延飛射,甚至都已然波及到了莊園前的一條街道!
要知道,莊園所在距離那波爾索廣場可是有近一公里距離的。
這之後,那方向就沒有了其他聲響了,只是不久,大量教會中人就開始活躍於這座城市的四面八方。
同時,現存的管理者們統統受到教會召集,於是當天下午,整座都林王都,全部被教會所接管。
城市護衛隊的人配合修士開始挨家挨戶搜查,不論是貧民、中產還是貴族家庭,甚至柯藍斯頓莊園也不例外,大量身着黑衣的修士也開始出現在普通人面前。
莊園因此而人心惶惶,聲音動靜很大。
在樓上堪堪養好手的夏爾下來一看,他那位結巴弟弟一臉茫然的坐在沙發處,膝蓋處放着一本筆記,而他那位肥胖的後媽則大聲訓斥着面前僕人們。
「沒確切消息之前,誰也不敢斷定老爺真的和其他人一樣失蹤,你們找不到也要去找,難道沒看到隔壁梅森家的僕人是怎麼做的嗎?快去找!不找到老爺就別回來!!」
僕人們沒敢反駁,聞言紛紛出門而去。
然而他們顯然只能做無用功。那廣場惡魔與胖伯爵有關,廣場下面佈置的陷阱顯然也不是尋常人物能夠隱瞞得了的,他又提前留好了告別信。
夏爾猜測胖伯爵此刻早已經潛逃了。
「大哥,難道父親真的和其他人一起失蹤了?」
看着坐在他對面的夏爾,棕發少年在筆記上寫下這一行字。
他說話費事,所以一般遇到急切想要表達的東西時,就會用這種辦法。
看了看這稍顯潦草,似乎因為顫抖而比較丑的一行字,夏爾抬眼安慰道:「放寬心,他不會有事的。」
這倒是他的真心話,夏爾可不信鬧出這種大亂子之前,那位笑面虎沒有給自己找後路。
他現在已經猜到胖伯爵原本打算了,和他一樣,算計教會來將人群收起來以做漁翁。
然而他們兩個目標卻不相同。
夏爾是為了死靈法師,胖伯爵則是為了皇室和貴族們,或者說,一切地下黨的阻礙——
一次精心謀劃的斬首行動。
這種計劃簡單直接,只是夏爾很疑惑他們干出這種事情後,該如何躲過教會怒火。
「可惜,他們東西沒撈到,似乎還幫我背了個鍋。」
暗暗嘀咕着,夏爾實際上也沒有表現的那麼淡定,甚至還有所緊張。
他其實是比較顧慮自己是否會暴露的,也因此,他眼下沒有進入另一個世界去解決現有事情。反而一直留在外頭,聽着教會的風吹草動。
這涉及到他能否繼續留在這個世界的問題。
事實上,當冰與火之歌的世界與主世界時間同步後,也就意味着夏爾可以隨時進入那世界當中而沒有時間限制。
換句話說,他此刻就算一直待在冰與火之歌當中也是完全可行的。
在那裏,夏爾可以是神,而在這裏,他似乎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貴族子弟。
只是儘管如此,但夏爾卻並沒有放棄這裏的打算。
自己體內的命運力量還一直沒搞清楚具體來歷,妹妹安妮的事情也還沒解決。
穿梭門沒升級完畢,也不確定以後到底能不能真正擺脫主世界。
還有就是,他身上的太陽之子天賦需要教會來提升——儘管這提升似乎有一定風險,但卻也有着充足的收益。
那畢竟是神祇的傳承,可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只是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夏爾卻也不得不那麼做。
……
時間靜靜流逝,估計是波爾索城近百年最混亂的一天悄然來到了黃昏。
外頭混亂在此刻並沒有結束,似乎有着愈演愈烈的趨勢,教會的人在搜查追捕着什麼,大量普通人縮在家中生怕招來麻煩,但那些失去親人的卻無法淡定,跑到街道上漫無目的尋找着一切可能。
當然,其中同樣免不了一些渾水摸魚的老鼠。
柯藍斯頓莊園內也同樣如此,僕人們人心惶惶,柯藍斯頓夫人暴躁的連以往一直精心護理的髮型都顧不上了,此刻披頭散髮,活像是個潑婦。
便宜弟弟艾倫不斷的喝着茶水,但接連一下午了也不見他有去過盥洗室,這倒令夏爾比較驚奇。
暴躁、慌張、淡定。
兩位年輕人坐在起居室沙發,一位胖夫人在客廳轉來轉去,莊園內的三位主人姿態各異,時間就在這種稍顯詭異的情況下不斷流逝。
最終,一隊黑袍修士的到來打斷了這裏獨特氣氛,領頭一位中年修士一臉嚴肅地看着沙發處轉過頭來的夏爾,語氣冷硬地道:「夏爾.柯藍斯頓,總主教大人叫你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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