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薛連貴急忙問道。
張默的臉色有些發白,壓低了聲音說:「師父啊,村子裏的人都說,一個月之前,王老蔫兒把自己老婆給點了天燈!」
「什麼?」薛連貴的臉色也變了。
我嚇了一跳,王老蔫兒把自己老婆掉天燈了?點天燈,那可是掛在樹上,活活的燒死啊!王老蔫兒瘋了麼?竟然作出這樣的事情?
薛連貴沉着臉,問道:「你有沒有打聽到,王老蔫兒為什麼這麼幹?」
「沒人知道,都說王老蔫兒得了失心瘋,大半夜的把自己老婆拉倒了村子外,然後點了天燈……」張默跺着腳的說:「還說,那天晚上,有不少黃皮子來了,在村子外叫了一晚上,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這件事情就平息了下來,現在大傢伙兒都說,王老蔫兒的死,就是那群黃皮子做的孽!」
我心底有些驚懼,問道:「王老蔫兒燒了自己老婆,怎麼會引來黃皮子?」
「這事我也沒打聽清楚,估計也沒人知道……」張默說道。
薛連貴指着門外,說:「再去打聽一下,最好打聽清楚!」
張默焦急的看着薛連貴,只能夠一轉身,向着門外跑去。
我猶豫了一下,心中有些驚奇,這件事說白了,那是王老蔫兒的家事,和黃皮子怎麼扯到了關係?
薛連貴看我的臉色,然後沉聲說道:「楊生,有很多東西是我們無法理解的,比如昨天晚上小紅鞋跳大神,那說的好聽點叫請神兒,說的難聽一點就是找精怪當幫手,而在東北這樣的大仙兒有很多,最著名的是胡黃白柳灰,分別是狐狸、黃皮子、蛇、蟒和老鼠,這些號稱東北五大仙!」
「昨天小紅鞋請的就是狐仙?」我愣愣的問。
薛連貴點着頭,沉聲道:「沒錯,小紅鞋請的的確是狐仙,而我當初認識王老蔫兒的時候,王老蔫兒請神的本事,也是出神入化,當年他請的就是黃皮子,怎麼和黃皮子又鬧翻了?」
我心底也有是莫名其妙,覺得這件事情有些想不通,或許這些事情,只有王老蔫兒自己知道。
「這件事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王老蔫兒肯定做了什麼事,讓那些黃皮子無法接受,具體幹了什麼,或許就和他燒了自己老婆有關!」薛連貴沉吟道。
我大膽的猜測道:「莫非他老婆是黃皮子的人?」
「不好說,這事越來越奇怪了!」薛連貴擺了擺手,接着說:「走吧,讓張默在這裏打聽,能打聽清楚最好,如果打聽不清楚的話,咱們就別管了,先找到沈莫負再說,道爺我這幾天在這住着,總是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我心想也是,急忙和他收拾了東西,然後轉身出了院子。
黑溝村不大,方向也很好辨認,我帶着薛連貴去了王老蔫兒的墓地,然後順着墓地後面的樹林,一路向着山上走去。
昨天晚上太黑,我只能夠隱隱約約的記住路線,今天再走的時候,總覺得周圍的景物,似乎有些似是而非。而且這裏的林子太大,越走樹木越多,越走也就越茂盛,遮天蔽日的,讓我有些分不出方向。
從穿過墓地,一直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太陽都已經升到了很高的位置,我卻還沒有找到地方。
薛連貴停下了腳步,安慰我說道:「這長白山周圍,都是原始森林,你找不到方向很正常,咱們在這周圍慢慢找,或許會有發現……」
我點點頭,然後和薛連貴以腳下的位置為半徑,找了數百米的範圍,仍是沒有看到那山谷。
我有些疑惑了,看着薛連貴說道:「薛先生,按照路程來說,應該就在這附近,但卻一點發現都沒有……」
「走……」薛連貴當機立斷,拉着我就向後倒退。
這個時候,我聽到身後的林子裏,傳來嘩啦啦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扒開樹葉,從林子中走了出來。
「快走!」薛連貴一驚,大叫了一聲,拉着我就向外跑去。
我頭皮有些發麻,回頭稍稍的看了一眼,看到身後的林子裏,數百隻腥紅的眼睛,正盯着我和薛連貴的背影。
我嚇得急忙回頭,一個勁兒的向着山下跑去。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我才忍不住心悸的回頭看了一眼,看着這座山,仿佛充滿了迷霧。
薛連貴的眼神有些複雜,和我說道:「再晚一步,咱兩就別想出來了!」
我有些心驚,問道:「剛才怎麼回事?」
「山上就是那群畜生的地盤,咱們踏過界了!」薛連貴說了一句,接着說道:「而且我可以肯定,你剛才帶我去得地方,應該就是那山谷的位置,但咱兩根本進不去,或者說人家不想讓咱兩進去!」
「還有這種事?」我有些驚奇。
「你以為呢?山上起霧,什麼東西都能夠蓋住,咱兩就算站在那條山谷里,恐怕也認不出來!」薛連貴說了一句,然後皺着眉頭,向着黑溝村里走去。
我心理面有些不好受,如果真的如同薛連貴說的這樣,那我還怎麼找到沈莫負?我現在可以肯定,王老蔫兒告訴我的線索,必然就在那條山谷裏面,但現在根本就進不去。
薛連貴停下了腳步,恍然大悟的說:「王老蔫兒這個王八蛋,真是好算計啊!」
「什麼意思?」我問他。
薛連貴冷笑着說道:「這王八蛋已經算好了,咱們肯定要進那條山谷,所以就送給咱們一條路,讓咱們自己選擇!」
我愣了愣,皺着眉頭仔細思考了半天,臉色也有些變了。
「沒錯,這老小子給咱們出了道難題,現在就看咱們接不接招了!如果想要進那山谷,就必須要讓黃皮子帶路,唯一能讓黃皮子接進去的人,就只有他閨女王雪!」薛連貴沉聲道。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
「這小子是告訴咱們,黃皮子娶親的時候,咱們才有可能進去!」薛連貴說道。
我也忍不住的為王老蔫兒的算計叫好,他把線索告訴我了,卻也給了我一個選擇的機會,如果假扮王雪的話,或許有可能進去,但這樣的話,我和薛連貴就必須參合到了這件事情裏面,一點抽身的機會都沒有。
「走吧,先回村子,這件事情咱們慢慢商量,反正到下個月初一,咱們還有幾天的時間!」薛連貴沉聲說了一句,當先進了村子。
回到了王大國的家裏,看到王大國的神色的確好了一些,雖然還有些虛弱,但至少能夠下地走路。
他身上的那些傷口,都被藥水擦過,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肯定就能夠痊癒。
薛連貴又給他檢查了一下身體,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鬆了口氣。
中午的時候,張默回來了,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像是沒打聽出什麼事情。
我和薛連貴問了幾句,張默臉上有些猶豫,說:「我和他們講話,都有些無法溝通,人家根本聽不懂我在說啥!」
我嘆了口氣,說道:「讓你練練普通話,你偏偏不聽,你那蜀中方言那麼重,人家能夠聽懂都怪了!」
「這也怪我?」張默有些委屈,不過還是說:「村子裏的人,和我說了一些,說要想知道王老蔫兒為什麼燒了自己老婆,那就只能夠去問小紅鞋,只有她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愣了一下,目光望着薛連貴,說道:「這事小紅鞋能知道?」
薛連貴陳默了一會兒,才說:「她應該知道!王老蔫兒燒了自己老婆,然後惹怒了黃皮子,黃皮子上門提親,這裏面都繞不過這小紅鞋,我覺得她應該知道一些!明天早上,咱們買點東西,就當去拜拜山頭了!」
我心想,薛連貴還真是入鄉隨俗,連拜山頭的話都說出來了。
「薛先生,其實我覺得,王雪也應該知道一些,要不咱們問問她?」我嘗試性的問了一句。
薛連貴冷哼一聲,「她?她要是知道,你覺得會告訴你?」
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急忙說:「我覺得王雪的問題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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