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接着向下看去,卻再也沒有看到關於石墳的記載,只是在這一頁的最下面,寫着幾個小字:水闕天宮。
這名字聽起來,就讓人覺得很神秘,似乎有些傳奇的味道。
我知道這四個字,不會這麼簡單,也不會憑空出現,這一定是代表着什麼意思。
急忙向下翻去,翻了幾頁之後,才看到了一些關於水闕天宮的記載。這上面說,張獻忠之所以沒有得到天下,正是因為這水闕天宮。
我的心有些不平靜了,我對這段歷史也算有些了解,據說張獻忠這個人很嗜殺,而且也很有手段,在明末清初的那段時間裏,他也算是一代梟雄。而他之所以失敗,是因為清兵入關,最終被清兵絞殺。
張獻忠的確痛恨女真人,這就說明了那一句童謠,葬盡女真人,很可能是出自張獻忠的手筆。
我放下了這份資料,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波瀾,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的腳步聲。
我抬起頭,看到溫暖推開了房門,直接和我說:「楊生,和我出去一趟,有人發現了張婆子的蹤跡!」
「真的假的?」我猛地站起了身子。
溫暖急忙說:「快點,去的晚了,或許就跑了……」
我二話沒說,急忙放下了手上的資料,跟着溫暖出了檔案館。
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我沒想到,我竟然坐了這麼長的時間。
溫暖啟動了車子,直接向着城北開去,車速提升到了極致。
「我剛才收到消息,有個老太太出現在城北的古蘭街,嚷着跟周圍的人要水喝,不給水喝,就開始咬人,後來有人在她身上發現了身份證明,是你們三王寨的人……」溫暖沉聲說着,再次踩了一腳油門。
我心底有些緊張,這或許真的是張婆子,張婆子怎麼到了縣城裏?不過這也說的過去,我們在寨子周圍找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她最有可能來的地方就是縣城。
車子被溫暖開的飛速,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已經進了城北。
城北的開發相對落後一些,不能夠和城東還有城西比,城東大多數都是富人,城南大多數都是行政機關,而城西那種地方,是個警察都不願意踏足的骯髒場所,至於城北……據說當年這裏是個古城區,在開發的時候,想到了保護好古城遺蹟,所以一直沒有開發出來。
進入城北之後,溫暖便將車速慢了下來,因為城北的道路不如城南,到處都是犄角旮旯,再保持高速行駛,遲早要出問題。
我盯着車窗外,沒來由的一陣心悸,急忙抬起頭,看到道路伸出,泛起了淡淡的霧氣。
起霧了!
大晚上的,竟然會起霧?
「不對,慢點開。」我沉聲說了一句。
溫暖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妥,車速再次放慢,直到五六分鐘之後,溫暖的臉色才真的變了。
按照往常,城南道城北也就十分鐘的時間,今天開了接近二十分鐘,竟然還沒到?
「打電話,叫人,快!」我急忙說了一句,臉色有些發白。
溫暖摸出了電話,剛剛撥通電話號碼,我就看到車前十幾米的地方,正站在一個老太太,手中提着一杆白色的燈籠,燈籠上寫着一個碩大的壽字。
這老太太一身黑色衣服,像是穿着孝服,灰白的頭髮和野草一樣,臉上的皺紋堆積起來,還帶着幾塊老年斑。
我渾身一顫,眼珠子差點都凸了出來。
張婆子!
「掉頭!快點,這是個圈套!」我大叫了一聲,頭皮都炸了起來。
溫暖聽到我這話,臉色頓時變了,一個急剎車,車子瞬間漂移了出去,然後猛然間的加速,車子向前沖了過去。
我回頭看向了張婆子,發現她臉上的笑容,依舊陰森詭異,好像正在嘲弄。
我心底越發的驚懼,看到溫暖一張臉變得灰白,和我說:「電話打不通……」
「怎麼會這樣……」我深吸了一口氣,剛想說話的時候,就看到前面幾十米的地方,有微弱的燈光。
車子開過去的瞬間,我看到一盞白色的燈籠,燈籠上寫着一個碩大的『壽』字……
張婆子!
竟然還是張婆子!她不是在我們後面麼?
溫暖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極為蒼白,腳下猛地踩動油門。
「撞過去!」我大叫了一聲,緊緊的握住了雙手,手心裏面全是汗水。
車子飛速撞了過去,就在車子接近張婆子的時候,我看到張婆子臉上的笑容,更加詭異了一些,那盞白色的燈籠,在半空中輕輕飄蕩着……
砰的一聲,車子飛速前進,而我和溫暖都是身子一晃。
我急忙回頭看去,只能夠看到那盞白色燈籠,如同螢火蟲一般,向着遠處飛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回頭想要安慰溫暖,卻感覺到溫暖的雙手在發抖,方向盤幾乎握不住了。
我心底驚駭,抬起頭看了一眼,才知道溫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在車子的前方,那盞白色的燈籠輕輕的飄蕩着,而張婆子就站在了路邊,手中握着那白色燈籠。
我真的害怕了,腦子裏冒出了一個詞,鬼打牆!
我和溫暖肯定是遇到了鬼打牆,否則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鬼打牆這種事,很多人都遇到過,但每個人的境遇都不盡相同。我和溫暖遇到的這次,絕對是最為恐怖的。
「接着開,我想想辦法……」我的腦子,瘋狂的轉動,思考着剛才的一舉一動。
我知道鬼打牆這種事,不會無緣無故發生,肯定是出了什麼狀況。剛才從城南出來,然後一路向北,街道上好像沒什麼人,路燈也很昏暗,而且隔着幾盞燈,才會亮一盞,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路燈就沒了,然後漸漸的起了霧……
我努力的回憶着,但卻根本不知道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溫暖這個時候,手抖得已經非常厲害了,雙手幾乎脫離了方向盤。
我一隻手搭在了她的手腕,抬起頭向前看了一眼,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在我和溫暖前面,竟然漂浮着一排的白色燈籠,這些白色燈籠隔着幾十米就一盞,每一盞燈籠,都被張婆子提在手裏,臉上帶着鬼笑,盯着我和溫暖。
在車子的前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張婆子……
這個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如果薛連貴和小姨媽在的話,肯定沒有問題,但是這兩個人都不在,我連個求救的人都沒有。
我咬着牙,剛想要說話的時候,聽到車外傳來了一聲嬌笑,「如果你們再不停車,恐怕就死了……」
我一愣,急忙大叫:「停車……」
車子發出嗤的一聲,然後一點點的停了下來。
我聽到有人敲動我的車窗,急忙轉過頭去,看到一身紅色的旗袍,和那雙嫵媚的眼睛。
「鳳姐……」我鬆了口氣,急忙放下了車窗。
鳳姐笑着說:「你們兩個,這是在玩雲霄飛車?」
我急忙拉開車門,腳底下一軟,差點栽倒在地上。
這時候我才發現,我腳下竟然是一座碩大的沙堆,我和溫暖竟然將車子開上了沙堆,而且距離地面有二三十米,正處於沙堆的最高處。如果再開的話,肯定要出問題。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到鳳姐沉着一張臉,盯着遠處,眼神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溫暖也下了車,嚇得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鳳姐幽幽的回過頭,說了一句,「你們剛才看到了什麼?」
我急忙把剛才的遭遇說了一下,而鳳姐的目光,也變的凌厲起來,「薛連貴這個王八蛋,害的老娘好苦!」
我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只好指揮着溫暖,先將車子倒了下來,停在了路邊的公路上。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裏的確是城北,而且是剛剛進入城北地界,周圍還亮着昏黃的路燈,只不過大街上沒什麼行人。
鳳姐從沙堆上走了下來,目光打量了周圍一眼,然後盯住了這警車。
「你們這車子,沒什麼問題?」鳳姐看了我一眼。
我將目光望向了溫暖,這畢竟是溫暖的車子,有沒有問題,只有溫暖才知道。
「車子是公用的,會有什麼問題?」溫暖很不喜歡鳳姐。
鳳姐也不在意,笑吟吟的轉到了車子後面,用指關節敲了敲後備箱,說:「打開看看,或許會有什麼驚人發現!」
溫暖冷着臉,按開了後備箱。
我向着後備箱裏掃了一眼,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沒癱軟在地上。
在後備箱裏面,放着一灘鮮血模糊的爛肉,整整齊齊的攤開在後備箱裏。
我能夠從哪形狀上看的出來,這根本就是一個八九歲的嬰孩兒,身上被紅色的繩子捆住,就像是被捆住的粽子一樣。不僅如此,這孩子的眼珠子凸了出來,滿臉的鮮血,最可怕的是他的腦蓋骨,被什麼東西砸開,裏面的骨髓都沒了。這孩子的手裏,還攥着兩張紙條。
溫暖急忙把紙條取了下來,臉色一變。
我看了一眼,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這兩張紙條上面,分別寫着我和溫暖的名字,已經生辰八字。
鳳姐臉色沉了下來,「你們這是惹到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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