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塵的勝出,毫不意外。
這會再想說慕楓勝,那不現實了——近十位符篆大師都現身說法了,還勝個屁啊勝?有能耐你說這十來位的符篆大師配合天師道的人作弊試試?弄不死你的!
現場已經完全爆炸了。
有在驚嘆的,有在震撼的,有在呼朋喚友,訴說此間精彩的,同樣,也有縮在觀眾席座椅,哭得跟個月子裏的娃一樣的……
「嗷嗷嗷!我的靈晶啊,我特麼不想活了!!」一人嗷得撕心裂肺,看那意思,估計是輸慘了。
也有的疼得滿地打滾,口口痛呼,「那是老子的老婆本啊,辛辛苦苦積攢的老婆本,這一下,全賠進去了!嗷嗷嗷!我的心好痛」的。
更有甚者,一言不合,直接是默默地從自己的座位上下來,雙目失神,滿目呆滯,有朋友喚他也不回答,就跟失了魂似的,一路順着通道口,走出觀眾席,走出賽場,從競技場的方向右拐,直接來在一處懸崖面前。
天師道,依山而建。
蛋殼競技場,更是憑峰而築。
所以競技場出來就是懸崖邊,沒毛病。
而此刻,這人就站在這萬丈懸崖邊,憑風而立。
「完了,全特麼完了。」
絕望的聲音,輕輕低吟。一字一頓,如杜鵑啼血,字字帶着血跡。
便見他雙目失神,兩眼頹廢,緩緩地抬起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腳底下,嗚咽了一聲:「天師道峰頂的風,真涼。」
下一刻,他縱身跳下。
「……」
旁邊站着的那個人都傻了!
原本他正在解褲子,準備尿尿,突然旁邊走過來一人,還想說打個招呼,結果這位,縱身就跳?
臥槽尼瑪呀!你特麼腦子有病麼!
瞬間,這人雞兒都被嚇軟了。
才剛要喊「來人啦,這裏有人想不開跳崖了」,身後,又走過來一人。
「完了,全特麼完了。」
也是那套程序,神情,狀態,語言,全跟之前那人一模一樣。
尿尿的這位兄弟懵了懵,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餵……」
才剛伸出了手,說了個『餵』字,後面的『不要跳』還沒出來,便見那人已經是縱身一躍,頭朝下,身子朝上,向着懸崖深淵,一頭栽下。
尿尿兄:「……」
這就倆個了。
尿尿兄站在那裏,整個人都傻了。
這特麼……什麼情況?!腦子有坑,還是大腦進水?亦或是二者疊加,腦子有坑,讓水灌了進去?!
一臉懵逼的尿尿兄,都沒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身後,又有三個人走了過來……
一模一樣的神情,一模一樣的狀態,一模一樣的行為舉止——看天,看地,神情失落,表情頹廢,感嘆幾句,道一聲「天師道峰頂的風真涼」,朝着懸崖,一頭栽下……
這特麼連程序都是一模一樣的!
你們特麼不會是商量好了來的吧!
尿尿兄都快崩潰了。
然而,這三人不是第一波,也不可能是最後一波。
三人之後,又是三人。三人之後,又是三人……一直到尿尿兄從呆滯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是發現,這塊懸崖位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大排長龍……
尿尿兄:「……」
長龍隊伍里,有人在聊天。
「兄弟,來了?」
「是啊,你也來了?」
「沒辦法,不來不行,反正輸了錢,回去也是死,早死不如晚死,怎麼死不是死?索性,自地了斷了吧。」
「唉,誰能想到呢。必勝的一盤,居然翻了。」
「是啊,誰能想到呢……」
「沒辦法,世事難妙,殘酷的現實便是如此,閻王要你三更死,你等不到五更。」
「是啊,這不,也跟老哥你一樣,來此自行了斷了。」
「能死在天師道這種地方,也算不錯了。好歹也是風水寶地,死在這種地方,死後都能轉運。我已經受夠了逢賭必輸的詛咒了,再有來生,我想贏。」
「都要跳崖的人了,就不要說這個了。來生的事,來生再說吧。」
一陣沉默。
「天師道的風,好涼啊……」
「是啊,天師道的風,真涼啊……」
「……」
站在那裏聽了一會,尿尿兄明白過來了,這是一幫賭徒,賭錢賭輸了,來此輕生。
只是,這是輸了多少?
死啊尼瑪,這到底是輸了多少錢,才會想到『死』這個字眼?!
就聽那邊,又有人議論。
「兄弟,輸了?」
「是啊,輸了。」
「輸了多少?」
「四千。傾家蕩產,瞭然一身。似乎,除了跳崖,眼下我也沒有別的退路了。」
「四千你就要跳崖?兄弟,衝動了吧,我八千,要不是這是我家媳婦買靈兵的錢,我輸了還不上,必死無疑,我都不會來這裏。兄弟,聽哥一句勸,回去吧,這裏不適合你,你還有未來,好好活下去。」
「不了,累了……」
尿尿兄:「……」
這一刻,尿尿兄尿意全無。
提上褲子,看着這一溜的天台選手,才想說什麼,隊伍後面,傳來吵鬧聲。
「滾里媽!老子先來的,你憑什麼插隊!」
「先來的又怎樣!老子輸的多,老子要先死!誰敢攔我,我特麼弄死誰!」
「去里媽!都是輸錢的人,憑什麼你先死?快滾!後面排隊去!再插隊,弄死你!」
「我還特麼就插了,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尿尿兄都已經傻了。
見過奇葩的,沒見過這麼奇葩的,這年頭,特麼跳崖都搶着先?你們有這個精氣神,還死個雞毛啊死,去邊境戰場為國奮戰不好嗎,砍死一個妖族也是賺啊!
站在那裏看了小半刻鐘,尿尿兄已經想罵娘了。
縱橫一生,也是自忖大風大浪見過不少,然而像今天這種場景,他還真是沒見過。
跳崖還有排隊的?你特麼怕不是在逗我!
而且,跳崖排隊也就罷了,這種情況下,居然有人插隊?你特麼是想在黃泉路上加個塞?!
簡直就是智障!
特別是在看到那兩個傻逼,真的因為排隊插隊打起來的時候,尿尿兄整個人都無語了。
「這個世界,真特麼是瘋了。」
搖了搖頭,他嘆了口氣,從懸崖邊上撤回。
剛要走,卻發現從懸崖底下飛上來一人,卻是先前第一個從懸崖上跳下去的人,此時正踩着一把靈劍,施施然地飛上來,一邊飛,還一邊在那裏感嘆:「天師道的風,真冷!」
尿尿兄:「……」
這個世界,真特麼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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