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七繼續在上午的位置上奮戰,這次換了本上古文的啟蒙字帖臨摹。
沒多久就被蕭玄易叫出來了,又隨他往藏書樓旁邊樹林子進去了些,這才見着白三書背靠樹幹,幾乎擋住了半個身子。
蕭玄易解釋道,「要先等其他師兄師姐們到齊。」
白三書沒有說話,洛七好奇地問了句,「你們怎知我在這裏?」
蕭玄易笑道,「我還以為是白師兄讓你在此地等我們的呢,他辦完事便說來這裏找你。」
兩人都很求教地看過來,白三書這才簡單解釋道,「瓊華書院的新生都在集訓,你也不認得其他人。」
洛七看不得他一副什麼事都瞭然於胸的樣子,沒好氣道,「誰說的,我認識的人多了去了!」
白三書劍眉一挑,立刻知道她說的是誰,「你見到他們了?」
洛七察覺到他的警惕,知道他是怕那盧灼華,便覺好笑,也難為他好幾年前便有深明大義躲得遠遠的,只是如今怎麼又敢深入虎穴來瓊華書院?
她便故意拖長了語調道,「是啊,尤其是見到了那位白師兄的故人。」
「白師兄的故人?是哪個?」連五娘人還未到,聲音已飛快到了。而跟着一起的自然是陸淺沫,眼巴巴地瞅着綠蔭之下異常可愛的藏書樓,走得比連五娘還快,若不是白三書還在,只怕早就先衝進去了。
白三書已警告地看向了洛七,順便用眼神威脅着「你敢說出來試試」。洛七睜大了眼無辜道,「難道你們不知道白師兄在盧家村的故人嗎?纏着白師兄叫白老大的那個小胖子。」
連五娘正要問是哪個小胖子,卻見南淮肆一面搖着摺扇,得意地接受着眾女學子們驚艷的目光慢慢走過來了。
連五娘立刻改了對象開始攻擊道,「四師兄可有問到那兩位姑娘的下落了?」
南淮肆不無遺憾道,「跟丟了。」
沒等連五娘炮轟,這回竟是陸淺沫收起了對藏書樓的仰慕,詫異地看向了南淮肆,「居然還有四師兄跟丟的姑娘?」
洛七見一向淡定的六師姐都這樣。不由得撲哧一笑。
連五娘笑得更誇張,都捂着肚子了,「說的是啊!居然還有四師兄跟丟的姑娘?四師兄,那姑娘是怎麼跟丟的?難不成她們是用飛的?」
南淮肆略帶尷尬地清咳了聲。「六師妹都來取笑師兄了哈,咳咳……」
洛七正樂呢,就聽到銀狼的聲音了,「注意下形象啊,小七。」
「你去哪了?你怎麼也知道我們在這?」洛七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
「白三書叫來的。」銀狼懶洋洋地把頭趴在她腳上。也不說白三書怎麼個神通廣大法,就眯着眼開始小憩了。
「好了,人到齊了。」白三書點點頭,「已經跟瓊華書院打好了招呼,我們可以暫住在宿舍區,你們至少都是來過一趟的,我就不多說了。五師妹、六師妹住一間,七師妹單獨一間,四師兄你的房間給蕭師弟,你去新生區單找一間。」
南淮肆歡呼一聲。手執摺扇高舉過頭,「好!」
白三書也沒在意,繼續道,「要禮讓同門,不可太過莽撞……」
「是——」連五娘和南淮肆響亮地答應道。
「但也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是!寧可給瓊華書院添堵,也絕不給瓊華派丟臉!」回答的是更為響亮的聲音。
洛七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口號,差點要笑死。
「很好。」白三書滿意地點頭,及時止住了說教,開始給每一個人發了串鈴鐺。
那串小鈴鐺兩三隻如同蓮子大小,都是鮮亮的黃銅色。外形看起來也頗為精緻,聲音輕靈動聽。洛七頗為稀奇地拿在手裏看了一會,卻發現連五娘和南淮肆的臉色都白了,不由得問道。「這鈴鐺是做什麼的?」
「子母同心鈴。」連五娘有氣無力道,「白師兄手中的是母鈴,我們的都是子鈴,一旦系上非母鈴不能解下。母鈴召喚,子鈴便會一直響一直響——」
「響到你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都給戳破。」南淮肆也一臉怨念,「師兄。我就不必戴這個了吧?太娘了。」
洛七看向白三書,他手中那串鈴鐺果然要大一些,顏色也略深。
「可以。」白三書點頭道,「只要你待在一個地方別亂跑。」
南淮肆立刻苦逼地閉嘴了,只有陸淺沫歡喜地點頭,「白師兄,我就待在藏書樓哪兒也不去,可不可以不戴這個?」
「不行。」這回連連五娘也都斷然拒絕了,「若是放任你,你肯定吃住都在藏書樓了。誰都不可以不戴,你一定要戴!」
「就是!」秉着大家一起受苦的原則,南淮肆也拼命點頭。
洛七若有所思地拿着鈴鐺,看了蕭玄易一眼,「那蕭師弟——」
「他會一直跟我一起。」白三書簡單道。
聽了這話,連五娘跟南淮肆立刻都倒抽了口涼氣,同情地看着蕭玄易。而他本人卻是坦然自若,也悶不吭聲。
洛七也看了他好幾眼,她早就注意到他不太一樣了,尤其是眉眼間多了些輕快之意,但此時當着其他人的面也只能按捺住了疑惑,打算遲些再單獨問他。
趁着白三書看不到的時候,洛七飛快地彎腰,把鈴鐺系在了銀狼脖子上。銀狼反應不及,起身不滿道,「我又不是狗!我不要戴這個!!快給我取下來!!!」
所幸這鈴鐺平時不響,只是它這一嚷,白三書自然聽到了,默默地也不說話。洛七硬着頭皮道,「我都跟銀狼在一起的嘛,它戴上就等於我戴了。」
白三書無可無不可地看着銀狼,銀狼咬着牙,一副再也甭想甩開它的樣子,「小七,這可是你說的。我去哪,你就得去哪。」
洛七揉了揉它的腦袋,不好意思道,「知道啦!」
「那沒別的事,我們就先散了吧!」南淮肆眼睛都望得直了,也不等白三書點頭,飛快地朝着某個方向去了,也不知是哪位可憐女子入了他的法眼。
連五娘也灰頭喪氣地跟陸淺沫進了藏書樓,洛七才對白三書道,「俊然說晚上要為你接風洗塵,遲點就來藏書樓找我們。」
白三書慢條斯理地抬頭,看着她。她又加了一句,「只有俊然和原先恆家村的一個小子,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白三書劍眉一挑,「恆遠翔?」
「正是!」洛七見他意動,趕緊又加了把火,「俊然說好久沒見你了,老實着呢,你都不讓他去找你,他也不敢去。」
「他現在是不錯。」白三書點頭,「你找到書了?」
洛七失望地搖頭,「那位言先生難對付得很,說我沒資格上去看。」
「嗯,一起去看看。」白三書背着手,先往前去了。
洛七一看有戲,趕緊跟上去。銀狼還在跟那串鈴鐺過不去,整個身子都倒在地上,雙腳扒拉着脖子。
她拉起了它,「走了啦——銀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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