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落在花庭之中,空氣里飄散着淡淡的馨香。
方清煙神情專注,眉目如畫。一縷青絲從她耳旁滑落至臉頰,她不經意的伸手將青絲放回耳後。
她襯衫袖口出露出一截皓腕如凝霜雪,胸口的襯衫被高聳撐得緊緊實實,修身褲口的小腿猶如凝脂般白嫩細膩,趾頭沒有塗抹任何指甲油,似五粒白珍珠般精緻可愛。
方御臣只是在一旁靜立會兒,便感到有些呆不住了,這些軟玉嬌香的部位曾都是在他掌下任他肆意玩弄揉捏。
他感到有些口乾舌燥,方才在新雪那裏勾起而無處釋放的火焰似灼燒着他,儘管第二堡的生態系統將黃山星上的高溫割離了大半。
如果在以前,他會毫不顧忌的對這個女人宣洩着,甚至是一臉戲謔的讓她主動過來。
但八年的時間裏,成長的不只是方清煙,也還有他。
他暗自咽咽喉嚨,腳步輕柔地沿着草地靠向清冷美人兒。
有淡淡的清風卷着花香在草地上吹過,剎那間竟像是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一幕。
同樣的她在鞦韆上安靜漫捲,同樣的他輕輕走來。
只是,這一次,先打破這片寧靜的卻不是他。
「那個女孩兒你應該小心一點。」
她目光落在手上的書頁上,整個人仿佛都未曾受到任何干擾,卻淡淡的開口道。
方御臣在她身旁停住了腳步,有一絲她身體帶着的好聞體香鑽入鼻孔,儘管她不曾看着自己,但他還是露出和煦的微笑道:「她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沒事的。」
他所謂的解決其實指的也就是新雪已經不再對他起殺念了,對現在的他來說,這就算是解決了。
或許表現的稍顯軟弱,畢竟這是個曾在甜蜜時期莫名背叛了他,還試圖襲擊他的人。
方御臣雖然惱怒,但相信這背後有隱藏的事情,新雪現階段不肯告訴他,他也會暗中調查的。
「你知道你的身份,在你安危上的事情不能亂來。」方清煙淡淡說着,翻動過書頁,仿佛交談並不影響她的閱讀。
方御臣的目光微垂,不經意的落在她的書上,不出意外的,這是一本炎華國的古籍。
所謂齊其家在修其身者……
早在方清煙還在晨曦營地里時,那時他的母親言紫紗曾百忙中抽出時間,陪同方禦寒一起管理這些在南星域中流亡的孤兒。那時候,言紫紗便對方清煙頗為看重,讓她協助着幫助方禦寒,她是晨曦之光最早的一批管理者。
很大一點原因,就是方清煙和言紫紗一樣喜歡古籍。
方清煙的清冷愛獨很大程度上,就是在這種修身養性和古人對話中培養出來的。
不過,這些方御臣都沒什麼感覺。
在他看來,千年前的時代和如今的時代顯然是迥然不同的。
這些迂腐的文人們除了說一些道貌岸然的大道理外,還能有什麼用?
這些話,實際上他以前曾對方清煙說過。
那時候的他,曾無比惱怒於方清煙整日裏就手捧着書看,或者說他更多的是出於嫉妒。
自然而然,那時候和她的關係也變得一度達到了二人間最緊張的時期。
「雪兒她……不會的。」儘管略躊躇,但方御臣依然如此說道。
這點上,他深知自己的確有點蠢。
新雪並不是他能完全看透的人,但他卻還是一如以前一樣相信着他們間的感情。
這樣的他,可想而知落在母親眼裏,會是怎樣的軟弱無能、難成大器。
方清煙不再言語,和方御臣主動說了兩句話,已經是在她身上很罕見的事情了。
如果只是單純來自其他方面的安危,她不介意多說一下,這也算是她的職責所在。
但既然是他的風流債,她就不會多管。
「我知道你怎麼想。你覺得我背負着方家的利益,卻對女人濫情又愚蠢,是一個非常不合格的方家之人。」
方御臣輕聲說着。他邊說着時伸出手,抓着她螓首兩邊散落的一些青絲撫摸着。
這一舉動,讓方清煙僵了下身子,合上了手裏的書籍。
方御臣並沒有過界的動作,只是輕捻着她柔順的長髮,緩緩的說着:「我對她是有些愚蠢,不,簡直是愚不可及。她曾是我最為信賴最為親切的人,被我視為親妹妹一般對待。但她卻背着我損害我損害方家的利益,甚至和『救世之光』的殘黨裏應外合準備殺掉我。」
「可是……」他捏着青絲的力度驟然加緊,繼續說道:「清煙,我在你眼裏真的就沒有一點兒優點嗎?你應該知道,我不算什麼手軟之人,但我對她就是這樣的很傻。我對你呢,我對你是不是也是這樣一往情深的傻?」
「你對你所謂一往情深之人的態度,就是將她當做籠子裏的金絲雀一樣關起來,然後供你玩弄嗎?你的話這幾年來真是一天比一天好聽,可實際上在方少爺您的眼裏,她也不過是一件相對來說你更喜歡的物品罷了。一向恣意妄為的你,何時曾真正顧忌過她的感受。」
方清煙目光微垂,看着自己握在書上的兩手,指節已經被她握的有些蒼白。
她的語氣中已經有了隱隱的惱意。說完後已是在心中暗暗後悔,或許是因為幼時在南星域裏朝不保夕的日子,她更喜歡的是寧靜悠閒的時光,性子淡泊如水。如果可以,她真的不願和任何人爭執。
實際上,也只有這個男人才會讓她平靜的心境產生波瀾,他是一手改變了她人生軌跡的人。
一面將她捧在天堂,一面又讓她如處地獄。
以她的性子,她真的始終很難去理解。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個人,一面把她當做是自己最摯愛的女人,一面又對她百般限制,讓她種種難受。
這是個思想扭曲的人。她曾在無數個啜泣的日夜裏這樣去想。
他天生的高貴身份,決定了他可以不將任何底層人的性命放在眼裏。
他所謂的摯愛,或許就像是他喜歡的一件物品一樣,只是任他予取予奪。也許某一天膩了,也就隨手扔了吧?
而更令人作嘔的是,這個人卻偏偏還要在嘴上一副「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的噁心樣子。
她的話讓方御臣腹下的溫度驟升,他幾乎已經有些忍不住,想要將這個帶着些惱意的清冷美人兒按倒在草地上的衝動。
和方清煙的關係仿佛就如同他和方禦寒一般,幾年來仿佛不曾有過絲毫進展。
就像是一面牆,無論他在上面如何塗塗畫畫,只需要一場雨,就可以將他留下的所有痕跡沖刷的一乾二淨。
而他和方清煙之間,這場雨或許就是她認為的「來自於他的限制」。
方御臣極度忍耐着自己的浴火,他有些想將整個身子都湊到方清煙身上,但只是將她的縷縷青絲握的更緊,聲音低沉開口道:「在你看來,無論我做什麼說什麼,實際上我都只是把你當做一件心愛的物品,壓根沒有把你當做一個活人一樣,給予過你真正所需的,是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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