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頂部的泥土不斷脫落,這地方陳歌感覺很不安全,似乎隨時都會坍塌一樣。
再無其他收穫,陳歌準備離開:「連接兩個世界的門,通常會在午夜零點出現一分鐘,失控的門不知道是否還保留着這個特性,下次我倒是可以卡着時間再進來看看。」
警方將密室封鎖,並沒有發現門的秘密,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錯開了時間的原因,畢竟警察也是人,誰會沒事在晚上十二點跑到案發密室當中。
叫許音,陳歌從密室里爬出,將木板合上,把壁櫥復原。
看着屋內里擺放的各種手工藝品,再想想密室鐵籠里那厚厚的毛絨玩偶外套,陳歌心情也有些複雜:「絕望本來就是天生存在的東西,活着已經夠辛苦了,為什麼還要去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
又檢查了一遍屋子,確定沒有任何收穫之後,陳歌從衛生間窗戶翻出,然後將沒有了玻璃的窗戶關好。
「完成了靈車試煉任務,歸還了電動車,還查看了一下姜龍家的密室,要做的事情已經全部做完,該回去了。」陳歌看了下表,現在是凌晨三點,正好夜色最深沉的時候。
「趁着天沒亮趕緊把靈車開回去吧,等天明以後萬一遇見交警那可就麻煩了。」黑色手機上說靈車最好是在雨夜的十二點以後上路,這一點陳歌牢記在心,他可不想自己的車子第一次上路就被警察扣下來。
范聰家住在頂樓,陳歌嫌上樓下樓比較麻煩,拿出手機準備給范聰大哥招呼,然後就離開。
手機剛打通,只響了一下,話筒那邊就傳出范聰的聲音。
「哥!你怎麼把人家窗戶給砸了!不是說好只是去看看嗎?」
「我查看過四周了,沒有監控。」陳歌提着包站在樓邊,雨已經快要停了。
「不是啊!這跟監控有什麼關係?」
「我也是為了破獲兇殺案,遇難者家屬天天以淚洗面,更重要的是兇手不抓住,很快就會有新的受害者出現,你想想你們活在這樣的恐懼當中,不害怕嗎?而我砸碎一塊玻璃,可以挽救一條甚至幾條人命,與人命比起來,一塊本來就有破損的玻璃重要嗎?」
陳歌說的范聰沒話反駁,他思考了一會,感覺還真挺有道理。
「對了,我砸玻璃之前,特意把電話掛了,你是怎麼知道的?」陳歌是個很注重細節的人,冷靜、謹慎也是他能活過那麼多次試煉任務的原因。
「我一直在樓上看着你啊,如果你出事,我還準備報警的。」
手機里范聰這句話說完後,陳歌仰頭朝范聰家看去。
對面那棟樓頂層靠左邊的一個房間裏透出淡淡的光亮,范聰就站在窗口,他拿着手機,見陳歌往上看,還專門給陳歌擺了擺手。
「陳老闆,我是真佩服你,凌晨兩三點敢一個人跑到凶宅里去,厲害。」范聰說了半天,但是電話里卻沒有陳歌的回應。
他站在樓頂朝樓下看,陳歌手機放在耳邊,身體好像石化了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保持着向上看的姿勢。
「陳老闆?說話啊?」范聰見陳歌出現異常,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慌了起來:「你可別嚇我啊!是不是中邪了?擦!我就說千萬不能去那裏!」
「你先別說話。」手機里傳出陳歌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范聰覺得陳歌的聲音好像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怎麼了?」
「你保持這個姿勢別動,注意,千萬不要回頭!」
范聰第一次聽見陳歌用這麼嚴厲的語氣說話,他連忙答應下來:「好,我不回頭。」
嘴上說不回頭,但是心裏卻控制不住的想要回頭看,范聰感覺有一股涼氣順着脊柱湧上了大腦。
「陳老闆,難道我背後有什麼東西嗎?」
「沒事,你現在把拿着手機的那隻手,往後伸一些。」
「這樣嗎?」
「對,再往後,好的,就是這個位置。保持住,別亂動。」
陳歌站在樓下,雙瞳縮小成一點,目光直直的盯着范聰所在的房間。
微弱的光亮從屋內透出,范聰站在窗口,一手死死抓着自己睡衣,另一隻手拿着自己的手機伸到了腦後。而就在他手機旁邊不遠處,站在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孩。
黑色的頭髮垂落在血紅色的衣服上,這孩子臉上沒有清晰的五官,取而代之的是幾個黑色的孔洞。
她沒有眼睛、鼻子、牙齒,手腳也被紅衣遮擋,看不出年齡、身高和外貌,一切似乎都是未知的。
「紅衣……」
「啥衣?陳老闆,到底怎麼了?你別故意嚇我啊!我保證不把你砸玻璃的事說出去!」
「你先別說話!讓我跟她交流。」陳歌簡單整理了一下思路,突然出現在范聰房間裏的紅衣女孩極有可能就是小布,陳歌之前就猜測這孩子是躲在了遊戲最深處。
「遊戲裏所有孩子都叫小布,所有悲劇都發生在了小布身上,這肯定是有原因的。」陳歌拿起手機,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你別衝動,需要什麼,渴望得到什麼,都可以給我說。」
臥室里范聰和他身後的紅衣女孩都沒有動,就好像時間靜止了一樣。
發現女孩沒有傷害范聰的意思,陳歌又繼續說道:「我沒有經歷過你的痛苦,不敢說能夠完全理解你,但請你給我一個幫你的機會,或許我們可以坐在一起聊一聊。」
范聰身體在打顫,他聽着陳歌在手機里說的話,感覺不是自己瘋了,就是陳歌瘋了:「大哥,你在跟誰說話啊?」
陳歌沒有理會范聰,他自己都不敢在毫無保障的情況下,單獨和陌生紅衣呆在一起,但范聰做到了。
「我見過很多像你一樣的孩子,或許他們的遭遇和你比起來不值一提,但至少在我的幫助下,他們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方向。」陳歌玩過小布的遊戲,他在背包里翻找,拿出了一個十分破舊的手機,將手機鬼童童喚出了出來。
「看到我旁邊的孩子了嗎?那個小遊戲裏有他的身影,你應該知道他的故事,我幫助他完成了心愿,也懲治了傷害他的人,這些東西你可以去問他。」
事實擺在面前,手機鬼也明白到了該表現的時候,他點着頭,努力露出開心的笑容,但似乎是因為很久沒有笑過,他的笑有些難看。
聽着陳歌手機里的話,范聰看着陳歌旁邊空蕩蕩的地面:「啥意思啊?怎麼又多出來一個?我這屋裏現在到底有幾個人?」
陳歌將手機鬼喚出,紅衣女孩之前似乎見過童童,她腦袋朝一邊傾斜,考慮了一會,抬起了袖子。
看不見手,只能看到血紅色的袖子對着窗戶揮動了幾下。
片刻後,范聰家窗戶外面開始滲出鮮血,那血跡形成了幾個字——你再來荔灣,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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