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包下整個桃夭閣,豪擲萬金的大主顧,竟如此年輕。
紀大師傅暗暗心驚。
可他迅速回過神來。
慕老闆是問他,靈饈可是一人獨立完成?
十幾桌的靈饈,當然不會是一人獨立完成,慕老闆這話,自然是在問其他幫廚。
老闆又說,慕老闆對今晚的靈饈非常滿意。
可是最後一道火皇呈祥羹,分明還沒完成。
「紀某是主廚,手下還有幾名幫廚幫忙一起完成,慕老闆能滿意,紀某非常之榮幸。」
紀大師傅賠笑,打了個哈哈。
慕老闆也沒再多追問。
紀大師傅回到了膳間。
「慢着,火皇呈祥羹可還有剩下?」
紀大師傅喝住了幾名剛收拾好的跑堂。
「靈饈基本都吃完了,對,有一桌,還剩了一小碗的火皇羹。」
跑堂愁眉苦臉着,端出了一碗火皇羹。
靈饈館裏,多餘的靈饈才會留在膳間,宴席上的靈饈一般都是由跑堂們私下分了的,這已算是靈饈館的約定俗成了,紀大師傅今日是怎麼了?
火皇羹是今晚最受歡迎的湯羹,原本是不會剩下的。
這一碗,卻是德岳樓陳大師傅一怒之下留下的。
紀大師傅也不嫌棄,他抿了一口火皇羹,只是一口,他的臉色就變了,呆呆站在原地,凝視着碗裏的湯羹。
桃夭閣里,慕老闆包下的廂房內。
慕老闆手中,拿着一柄小小的黑色小劍。
這把小劍,卻是慕老闆在火皇呈祥羹里找到的。
辛霖炮製四星靈饈時,動用了一部分火蟾蜍的血肉來彌補火蟾參的損失,卻不知,那一把鬼兵也陰差陽錯落入了火皇羹中。
哪知又陰差陽錯,落到了慕老闆手中。
「鬼兵,看樣子,還真讓我找到了,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哪裏去。」
慕老闆年輕的臉上,浮起了與他年齡極不相符的算計。
手間,一縷黑氣氤氳,那把黑色小劍消失了。
天蒙蒙亮了。
辛霖昨夜一驚一乍,回了楚宅後,喝了一瓶玉淨泉,埋頭就睡。
夢中,渾渾噩噩,她似乎還聽到了霸王蛋的嚶嚶哭聲。
想到霸王蛋,辛霖才想起來,已經好幾日不見那傢伙了。
她翻了個身,聞到一股香氣。
辛霖昨夜心疼火皇羹,氣得連飯都吃不下,一大早,聞到了香氣,鼻間動了動,一骨碌爬了起來。
剛一睜開眼,就見自家傻子爹樂呵呵坐在自己床邊。
他縮手縮腳着,懷裏摟着個油紙包,乖乖等在一旁。
香氣就是從傻子爹手裏的油紙包里傳出來的。
「女兒……寶貝……吃……吃」
傻子爹一看到辛霖醒了,咧開嘴,把油紙包塞給了辛霖。
「哎喲我的媽呀,我說我的肉包子哪裏去了,原來被傻子你給順走了。」
身後,房門一下子被推開了。
馬驚天一進門,就見到辛霖打開了油紙包。
油紙包里,裝着整整齊齊,五個白菜大肉包子,上好的白面,肉香撲鼻,汁液橫淌,加上小蔥,每一個都有拳頭大小,一看就讓人食慾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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