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提,自家爹娘也跟着附和。
一家人商量着,拿二十兩銀子,就給顧阡羽做路費。
顧阡羽不肯,想着拿一點點夠他不餓死就行了。
沒想到,一向樂觀的盧蔓菁卻突然抹起了眼淚,哽咽道:「是娘對不起你們!」
顧玉喬一臉懵,緊張地跑過去挽自家娘親的手,「娘親,你怎麼了?」
顧阡羽憤憤然給自家妹妹解釋。
「娘好不容易存了四十兩的,可巧就在這個月初,大舅舅也不知道第幾次生意失敗,還欠了一身債被債主綁了,那銀子便被外婆借去救急了。」
顧華明和顧阡羽兩個一等秀才,每月縣裏都是有銀米發放的,一人一天一斤米,一月一兩銀子,有時候還有魚、肉、油、鹽。
考取了秀才的事情是瞞着老爺子的,吃的東西自然是不敢拿回來的。
「外婆家家計艱難,爹知道娘孝順,又是家裏的老大,就做主讓二舅舅把每月的吃食領回去用了,誰知大舅舅老是拎不清!」
血氣方剛的少年,對此很是嫌棄的樣子。
下一秒,被自家爹爹一個爆栗敲在額頭。
「臭小子,長輩怎樣,也輪不到你小輩置喙。」
顧玉喬朝自家哥哥瞥去鄙視的一眼:沒見娘親正內疚嗎,還火上澆油。
顧阡羽揉着額頭委屈巴巴:這不是你在問嗎?
你可以悄悄告訴我,別當着娘親的面說。
顧阡羽:……
好吧,還是自家妹妹聰明又體貼。
顧玉喬鄙視完自家哥哥,轉頭就笑嘻嘻地安慰自家娘親。
「娘親,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家現在不是有二十兩了嗎?」
「可這是……」準備給自家乖女贖身的銀子啊!
盧蔓菁愧疚不已,借錢出去的時候,她一急都忘了自家相公和兒子準備去科考的事情了。
誰知道後面又會出了玉喬丫頭那樣的事情呢?
「反正那家人還沒找到——但你想啊,等哥哥考中了,那家人還不哭着喊着,跪求咱家收回賣身契啊?」
「噗~你這丫頭!」
盧蔓菁破涕為笑。
顧阡羽默默地把錢收起來了。
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早日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顧玉喬適時轉移話題,催着自家娘親給哥哥收拾行李。
本以為沒什麼好收拾,他們家只有一人兩套換洗衣物是沒有補丁的。
誰知盧蔓菁從柜子最底下翻出來四套嶄新的細棉布衣,對顧阡羽道:「你和你爹去考試的衣服我早就準備好了。」
顧玉喬眼前一亮,將她家爹爹和哥哥的衣服抖開。
為了幹活方便,農家一般都是男人穿短褐,女人穿曲領單衫加長褲,腰部再系一件圍裳。
連她做少年人打扮也是穿的短褐——自家哥哥的舊衣服改小的。
而盧蔓菁做的這幾套,全部是讀書人穿的直裰,外罩同色系半臂衫。
半臂衫上均有精美的刺繡,兩件白色的繡着水墨松柏和淡雅蘭草,淺綠色的繡着清新修竹,黑色的繡着流雲暗紋。
「哇,娘親,你的刺繡功夫也太好了!」
少女第一次見到這個時代的精美刺繡,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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