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卿澤原本還想在公司多待一會兒,又想到了家裏的包子,乾脆合上了文件,離開了公司。
誰知卻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舒雲?
「喬,喬總,對不起,能耽誤您幾分鐘嗎?」一如既往的小白兔樣子,喬卿澤摸出手機,先發了一條短訊後才說,「可以,需要去旁邊的咖啡廳坐坐嗎?」
舒雲使勁搖了搖頭,「不,不用了,只是幾句話,喬總,希望你收下這個。」
遞過來一個信封,上面寫着兩個字,辭呈。
喬卿澤笑了,卻沒有接過。「舒雲,公司入職培訓的時候應該就說過,辭職需要至少提前半個月通過內部系統申請,由部門主管批覆後交給人事部門,你現在把這個給我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對不起喬總,我知道這樣不符合公司的規定,但我實在沒辦法再繼續工作下去了,給公司造成的損失,我願意賠償,只要,只要能讓我立刻離開就好,求求您了。」
聽着舒雲磕磕絆絆,間或還帶着哭腔的聲音,甚至還用上了這個求字,喬卿澤也覺得頭疼。
他實在難以想像是什麼樣的刺激能讓好好的一個人變成這樣,而且,難道宋湛又作死的做了些什麼?真是糟心事一堆一堆的!
「這樣吧,明天你再在上班時間來公司一趟,我讓人事部門把程序走了,你也把你手上剩餘的工作交代一下。」
「謝謝喬總,謝謝喬總,那,那我就先走了。」舒雲聽完喬卿澤的話後,整個人就放鬆了許多,轉過身就要離開。
喬卿澤想了一下,還是對着舒雲的背影說:「舒雲,雖然這話我本來不該說,但是,有的地方離開容易,再進去可就難了!」
說完就看見舒雲的背影又繃緊了許多,「喬總,有些事您不明白,放棄與否,離開與否,最終決定權從來不在我,最先離開的也不是我……」
這是喬卿澤第一次聽到舒雲完整的說完一句話,有些驚奇,但更驚奇的是舒雲話中的意義,看來他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做出這樣的決定,應該也是深思熟慮了的,那還有什麼能說的呢?
打開微信,喬卿澤對着一個人發出了一句話:「我同意了他的辭職。」
微信那一端的正在輸入維持了許久,最後出現在屏幕上的也只有一個簡簡單單的字,「嗯。」
看來,傷情的不只一個人,感情,從來就是這麼折磨人,卻依舊有那麼多人趨之若鶩,圖什麼呢?
喬卿澤搖了搖頭,開車回家,沒有回他的別墅,而是去了喬家老宅。
喬家老宅坐落在燕京市郊,依山傍水,據說是個風水極好的地方,喬卿澤在這裏住了二十多年,直到後來新誠逐漸成了規模,這裏離公司太遠,喬卿澤才搬了出去。
但也是三五天就回來一次,一方面他卻是更喜歡這裏,另一方面也是擔心家裏那個不服老的老帥哥一個人在這麼大的房子裏太寂寞。
喬卿澤原本想着回去給老爺子一個驚喜,誰知道剛進家門,先看見了老爺子給他的驚喜。
一個穿着家居服的女人以主人的姿態坐在客廳里,老爺子卻不知道去哪兒了。
什麼情況?
「是澤兒回來了吧,快坐下,你父親最近這些日子身體不適,在後面修養着呢,澤兒就先不要去打擾了吧,還沒吃晚飯呢吧,想吃點什麼?我這就讓管家給你做!」那個女人開口了,雖然極力想要表現出雍容姿態,卻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引得喬卿澤本能的不喜。
喬卿澤沒有想到,最近事情太多,他只是七八天沒回來,在他的家裏,就多出來了一隻稱大王的猴子,真是夠了。
甚至這隻猴子還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擺喬家主人的譜?
喬卿澤在沙發上坐下,沒有搭理那個女人,而是叫來了這棟宅子的管家。
「李管家,過來一下。」
被稱作李管家的中年人笑呵呵的過來了,對着喬卿澤頗為慈祥。「小少爺,有什麼吩咐?」
「這種東西,是怎麼進來的喬宅?」指着那個女人,言語裏的厭惡根本懶得掩飾。
「這……」李管家看着那個女人也很遲疑,一咬牙還是說了出來:「少爺,這是老爺帶回來的,說,說她會是喬宅未來的女主人!」
喬卿澤冷笑了一下,「什麼玩意兒都敢想着喬宅女主人的位置,給我扔出去,出了事,我負責!」
有了喬卿澤這句話,李管家一下子有了底氣。這些日子老爺為了這個女人完全不像過去,他們只是下人,沒權力說什麼。但現在少爺發話了,少爺也是主人,而且老爺對少爺的疼愛有目共睹,按照少爺說的做肯定沒錯!
「你敢!喬卿澤!我腹中有了靖安的孩子,我如果出了什麼意外,你確定這個責任你擔得起?而且靖安已經答應我,這個孩子一出生,和你享有同樣的繼承權,你要認清楚,你已經不是那個獨一無二的喬少爺了!」女人面色一變,不再是那副故作大氣的樣子,言語間卻威脅起了喬卿澤。
「老爺子,你說呢?」喬卿澤抬頭對着站在二樓走廊不知道聽了多久的喬靖安問,所有人抬頭,這才發現喬靖安的存在,那個女人的面容一下子變得有些驚恐。
「不,不是的,靖安你聽我說,你聽……」
「澤兒,來書房。」喬靖安看都沒有看那個女人一眼,就自己離開了。
喬卿澤看着面色蒼白捂着肚子的女人說:「你之前還有四個仗着肚子想進入喬家的女人,你猜他們在哪兒?帶下去,嚴加看管,把這個女人近期的人際關係給我查清楚!」
說完,喬卿澤上樓了,但以前那些吊兒郎當的作風一點沒見,沒人看見的眼底,醞釀着黑色的風暴,他真的生氣了……
喬靖安的書房裏還有一間茶室,喬卿澤推門進來的時候,沒有在書架邊看到人,就徑直朝茶室走去。
果然,喬靖安正在裏面泡茶,喬卿澤在裏面坐下後,喬靖安才剛剛進行到第二步。
喬靖安沒有看喬卿澤,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直到一杯茶放到喬卿澤面前後,喬靖安才發話,「認識到自己的問題了嗎?」
「我知道自己太暴躁了,可是最近那些煩心事太多,所有事情都不順利,我實在靜不下心慢慢處理,您以前不是說一力破十會嗎?」喬卿澤端起茶一飲而盡,沒有半分品茶的心思。
「那你破了嗎?」喬靖安給喬卿澤又續了一杯。
「沒有……」喬卿澤說起這個也有些氣餒,無論是白天那個孩子的事情,還是剛才那個女人的事情,他都知道自己處理的不夠好,會打草驚蛇,也會留下無窮後患,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既然發現破不了,為何還強行去破?為何不告訴湛兒,不告訴瑜兒,不告訴我?還是你打從心底里沒有把我們這些人當成親人,當成可以信賴的人?」喬靖安這句話說的有些重。
喬卿澤也不出他所料的有了強烈的反應,騰地一聲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大聲說:「當然不是,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們!」
「坐下!」喬卿澤平日裏總是嬉皮笑臉的,可其實喬靖安真正生氣的時候他也不敢說什麼,乖乖的坐下了。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你如果真的相信我們,為什麼不把你猜測到的事情說出來,不讓我們替你想想辦法,出出主意?」
「我這不是擔心會讓你們遇到危險嗎?」喬卿澤認為自己真是有口難言,明明是為了他們的安慰着想,可是在老爺子這裏,反倒成了他的不是,真是冤枉死了。
「那你問過湛兒嗎?問過瑜兒嗎?問過你老子我嗎?澤兒,我不知道你這種遇事一個人扛的想法是怎麼出現的,但我要告訴你,這種想法大錯特錯!
世上沒有哪一個人是無所不能的,哪怕是那些特殊存在,他們依舊有着許多以一己之力無法完成的事情,這種時候,你就要知道,家人和朋友其存在的必要性。」
喬靖安對着喬卿澤耐心的諄諄教導,希望喬卿澤能理解,可對於喬卿澤來說,這有些難以接受,這違背他一直以來的認知,因此,忍不住反駁說:「可是阿湛最近為情所困,正在傷情,阿瑜又沉浸在愛情美夢裏,我怎麼能拿這些破事打擾他們?」
「你問過他們願不願意被打擾了嗎?」
「我……」不等喬卿澤想出理由來開脫,喬靖安已經給出了答案,「你沒有!也許因為你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原因,所以性格有些相似,也不知道是誰影響了誰,一個毛病,都認為所有事能自己扛。
不論是湛兒喜歡那個小員工的事,還是瑜兒夢裏那個女人的事,還是你和那個酒館老闆的事,你們都認為自己能解決,所以不願意和別人交流,都太想當然!」
「老爺子!你怎麼會知道?」喬卿澤聽到喬靖安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是有些難以置信的,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爸竟然會知道這些,那這意思是,另外兩位也知道?
看見喬卿澤小心翼翼的詢問的眼神,喬靖安終於露出了一個舒心得意的笑:「你這小傢伙知道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了吧,想瞞過你老子我?你還嫩些啊!走吧,該下去迎接客人了!」
喬靖安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抬步走出了茶室,留下喬卿澤依舊有些呆滯的坐在原地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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