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言覺得莫名其妙,扭臉看着保鏢:「她什麼意思?」
保鏢抿了抿嘴,尷尬地說不出話來。
安夏追着小鹿一路來到天台。
小鹿扶着欄杆,終於還是一下子癱倒下去,哭得傷心欲絕。
這些年和凱凱在一起的所有委屈,今天總算有了個了斷,可這了斷,對於小鹿來說是何等措手不及而又痛徹心扉。
直到最後,他還在欺騙她。
安夏越看越覺得心疼,這可憐的姑娘,居然被那個渣男騙了這麼久,差點財色兩空。
「小鹿。」
安夏忍不住拍了拍她的頭髮,小鹿抬起頭來,一雙眼睛被淚水暈染得空靈而又清澈。
「董事長……我……」
安夏挨着她坐下來,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肩頭。
「沒人的時候,就不用這麼拘謹了,叫我小夏就行。」
小鹿的嘴抿得厲害,哭起來像是幼稚園的小孩子一樣,時不時發出一聲聲抽搐。
「小……小……小夏姐,我……我這裏難受……」
她指着自己心窩的位置。
安夏瞧她,發現小鹿委屈巴巴的樣子配上動作真是要融化了自己的心。
「疼啊?姐幫你揉揉。」
小鹿緊抿的嘴唇抖得厲害,卻還是發出了個乖巧的「嗯」字。
結果安夏這一上手,忍不住愣了下。
「哎?……咦?……喲?!」
小鹿感覺安夏手上動作有些奇怪:「小……小夏姐,你在做什麼?」
安夏越揉越認真:「小鹿!看不出來啊,你這麼有料!」
小鹿一愣,眼淚突然就止住了,低頭看了看安夏越來越不老實的手,又看了看安夏有些誇張的表情,小臉忽地一紅,趕忙朝後縮去。
「小夏姐!你……」
安夏大笑:「小鹿啊,我真是要愛死你了!」
小鹿眉頭一蹙。
安夏繼續道:「這麼有才華,又聰明的漂亮姑娘,身材還這麼棒,將來肯定會有男人把你捧在手心裏怕化掉。」
安夏說話的時候,像顧慕之那樣輕撫着小鹿的頭髮,語氣寵溺而又霸氣,眼神里的喜愛絲毫沒有收斂。
她本就高出小鹿半頭,此刻從小鹿的角度看去,恰巧一抹陽光穿越安夏秀美的長髮,將她絕美的容顏暈染得熠熠生輝,美得小鹿突然覺得一陣窒息。
「小夏姐……你好漂亮……」
安夏沒多想小鹿這句讚美,只覺得這姑娘單純可愛,一伸手捏住她的小下巴,笑盈盈地說了句:「你也不差,我若是個男人一定要把你拿下。」
小鹿被這話挑逗的呼吸急促,安夏忽地又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句:「每天要你個十次八次的還不嫌夠!」
安夏只想着讓小鹿明白,她遇到了個錯的人,這不是她的錯,只是老天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她是在暗示小鹿,將來一定會有更好的人出現。
可小鹿哪經歷過這種陣仗,她以前和凱凱拉個手都要緊張半天,此刻只覺得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身體裏什麼東西正在翻江倒海。
小鹿慌慌張張地起身,瞬間便將凱凱忘到了九霄雲外,感覺自己渾身燥熱得不像話。
「小小小夏姐,我……我我我要回去工作了。」
安夏起身,見小鹿恢復了狀態,心裏也是一陣高興:「鹿鹿啊,不用這麼拼命,我給你半天假,你出去逛逛緩解下心情,反正工作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
鹿……鹿鹿!!!
小鹿被這寵溺的稱呼攪得心神不寧,再回頭,便覺得安夏的身影竟然越發瀟灑帥氣了!
小鹿用力搖了搖頭:「小夏姐,不不用了,我沒事,考核的事對你來說很重要,我現在就回去制定方案。」
安夏見小鹿這麼堅持,也不再強求。
「別太勉強,量力而行,累壞了,我可要心疼啊。」
小鹿徹底慌了,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不敢去瞧對方的眼睛,越看越覺得心猿意馬。
慌忙間,小鹿再不敢多待,急着應了聲便轉身離開了。
心理學說,失戀的女人像是無人防守的脆弱高地,這時候的溫暖,幾乎讓她們毫無招架餘地。
安夏和小鹿自然沒有想到這些,但是,安夏對小鹿的好心,此刻卻已經被放大到了太陽的程度。
小夏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拼盡全力幫你把外貿部搞好,我絕對不會讓那些閒人在你的公司里混吃混喝!
安夏看着小鹿的背影,越看越覺得這姑娘她喜歡,以後一定要在感情上多幫她把關,千萬不能再讓那些臭男人傷了這個寶貝。
尤其是……
嗯?
安夏一愣,顧子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也跟了出來。
安夏一看到他就覺得頭疼!
這個直男癌!!!
「你到底來幹什麼的?!」
顧子言看着從身邊溜掉的小鹿,半天才扭頭去瞧安夏。
「你承諾的事,忘了?」
安夏一愣:「我承諾什麼了?」
「女朋友。」
安夏一臉黑線。
這傢伙的智力怎麼連四娘都不如!
你這個樣子真的能找到女朋友嗎?!
「你以為找女朋友是去菜市場買菜啊?我在工作,我現在去哪給你找女朋友?」
顧子言面無表情:「那是你的事,總之今天我要見到海選名單,不然我不會離開。」
安夏的眼睛瞪得老大!
什麼?!
海選名單?!
你以為是皇帝選後宮嗎?!
和你哥一個臭德行!
「顧少爺!我拜託你不要胡鬧了好嗎?我這裏是公司!不是你的私人婚介所,我現在忙得很!我請你先回去好不好,這件事我會上心幫你留意的!」
顧子言似乎永遠注意不到別人話里的重點:「你要忙什麼?」
「我……」
安夏被這個顧子言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我安氏現在要面臨全面考核,這麼大的公司,忙起來總要個把月的,你別這添亂了行嗎?」
「我能幫你。」
「哈?」
「我的能力比這裏所有人都強,包括你,我留下來幫你,你就能早點兌現承諾了。」
安夏要瘋了!
「你——!」
她急匆匆從顧子言身邊走過,丟下句:「你隨便吧,懶得和你墨跡。」
保鏢對顧子言道:「四少爺,我們真的不回去嗎?」
顧子言一邊跟上安夏一邊吩咐:「四娘的新機身還需要幾天才能定製完成,我要留下來幫嫂子工作,你現在去把安氏所有數據和機械以及工程有關的資料準備齊,我要在她的辦公室工作。」
「是!」
整整一下午,安夏都埋在堆積如山的各種資料當中無暇顧及顧子言。
每當方慈走進辦公室請示,都忍不住側目這個顧子言,他倒是很安靜,十分認真地盯着各種數字,然後不知道在他的筆記本電腦上搞些什麼。
鄰近傍晚,安夏累得腰酸背痛,抬起頭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才赫然發現顧子言居然還在!
安夏納悶地瞧着一臉認真的他,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
忽地,顧子言摘掉厚厚的眼鏡,抬頭說了句:「行了!」
安夏趕忙低頭,假裝還在努力工作,便聽到顧子言對身邊站了一整天的保鏢道:「把這幾個人給我帶來!」
「是!」
不一會,幾個胸配四階工牌的人被保鏢像拎菜一樣帶進了總裁室。
「你誰啊!你幹什麼!」
保鏢不說話,安夏卻坐不住了。
這說到底也是姑奶奶我的地盤啊!
你小子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居然當着我的面動我的人!
還沒等她發作,顧子言突然開了口:「10年到現在,安氏一共在海外代工廠加工碳纖維材料164次,每批規格基本相同,但是代工工廠後期大部分集中在了歐洲和非洲地區,你們在剋扣公款。」
安夏柳眉一蹙,看向了工牌上寫着產品經理和技術部的幾個人,發現幾個人都面色緊張。
這說明,顧子言說對了,但是安夏還不明白這裏頭有什麼問題,可是在她的地盤,又不能表現得什麼都不清楚,那也太沒面子了。
她故意威嚴地問了句:「說說吧,怎麼回事。」
產品經理立刻緊張道:「董事長!你別聽這人胡說,我們選擇歐洲代工廠是因為歐洲技術過硬,選擇非洲是因為那邊的報價低廉,這裏頭的賬目都很清楚的!」
其他幾個人附和:「對啊!我們……我們的賬目都是經得起考驗的!」
安夏故意板起臉來打量幾個人,卻在等着顧子言開口。
顧子言道:「賬目的確很漂亮,但是沒有常識。」
幾個人一愣,顧子言繼續道:「選擇歐洲工廠,意味着更高的成本價格,而選擇非洲工廠,則意味着更高的運輸費用,可是從你們的材料編號來看,很明顯你們選擇了近東的菲律賓和印尼工廠,這些地區無論是價格還是運費都要大大低廉,根本用不了這麼多錢,所以,你們的賬目都做了假,虛報的價格,有一半都是水分,經手的公司是……德陽。」
安夏拳頭一緊!
德陽?!
又是你董萬年!
那幾個人忽地軟了:「董董事長!這件事我們也是被逼無奈,董萬年干預各個部門的財政流向,我們根本沒能力跟他對抗,要保住飯碗我們只能……」
安夏猛地一拍桌子,盛氣凌人:「都給我閉嘴!安氏是他董萬年的?用我的錢養肥董萬年,保住你們幾個的飯碗?虧你們也說得出口!」
幾個人的頭都低了下去。
安夏越看越來氣:「都別給我裝可憐!我就不信你們幫了董萬年這麼大的忙,他會一分錢好處都不留給你們?我今天已經開除了兩個廢物,懶得再和你們墨跡,該怎麼做,自己心裏都有數吧?」
幾個人一臉懊惱,剛轉身離開,小鹿便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董事長,您找我?」
安夏一愣,顧子言開了口:「你是外貿部長?」
「你怎麼還在這!」
顧子言起身,冷冷地瞧着小鹿:「我有事要辦。」
「你能有什麼事?」
顧子言臉色一冷:「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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