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真跟蕭離兒在一起了,她這麼急着見他豈不是自取其辱?
他去美國不是去給他父親看病麼,就裝着偶遇問一下他父親的病好了……
秦桑若正絞盡腦汁的思忖着措辭,身後響起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你在這裏幹什麼?」
秦桑若的小心臟顫了顫,緩緩的轉身,故意誇張了臉上的表情:「哇,林師兄,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林子軒剛從水房打過熱水,手上提着兩個熱水壺,氤氳的熱氣從沒蓋嚴實的的蓋子裏裊裊冒出,在沉暗的路燈下顯得有些詭異。
將近一個月,林子軒黑了瘦了,眼窩深陷,嘴唇乾澀,皮膚黯淡無光,一向溫潤清朗的眸子死寂沉沉。
「回來一個星期了。」他說。
秦桑若心中一沉:「哦,原來你已經回來一個星期了!」她垂了頭,踢走腳邊一顆小石子,再次抬頭,唇角依舊帶着笑:「叔叔現在怎麼樣,美國那麼發達他的病一定治好了吧?」
一抹陳郁的哀傷染上林子軒的眉角,然後不停蔓延、擴張,最後他整個人都被那種死寂沉悶的哀傷包裹。
秦桑若心口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父親已經過世了!」
林子軒說這話的時候偏了頭,可秦桑若還是看見他眼中被燈光映照的一覽無餘的淚光。
「對不起,我不知道。」秦桑若像是犯了很大很大的錯誤,愧疚的不行。
林子軒偏着頭好長時間沒說話,秦桑若知道這個驕傲的男生在努力調整着情緒,耳邊傳來他輕輕吸鼻子的聲音,她為自己的冒昧越發感到愧疚。
她真是太粗心了,林師兄變化這麼大,她怎麼就沒想到?
與林子軒同宿舍的一個男生抱着一個籃球從遠處走過來,從後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明天中午吃散夥飯別忘了啊?」
林子軒朝那個男生笑笑:「放心吧,忘不了!」
秦桑若真難過,家裏出了這麼大的變故卻還要對人強顏歡笑,她寧願他消沉、墮落,也比他這樣用自尊心維持着驕傲強撐着強!
那個男生走後,林子軒與秦桑若無言相對的站了一會兒。
「我沒事,都過去了!」他說。
秦桑若盯看了他幾秒,走過去,展開雙臂,輕輕環抱住他:「加油!」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好像只有這樣做才能表達她心中所想。
她希望他能明白不管什麼時候發生什麼事,她都在圍在他的身邊,就像剛才那個擁抱一樣,環着他,維護他,喜歡着他!
林子軒黯然的眼中起了一絲的亮色,他輕啟了乾澀的嘴唇,加重了些力量重複了一遍她剛才那兩個字。
「加油!」
林子軒的回歸讓秦桑若整個人都明媚起來,她開始化淡妝斟酌每天要穿的衣服,去上學成了她最期待最快樂的事情。
她也不是每天都能見到林子軒,即使見到,林子軒大多跟他同學在一起,很少有跟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但秦桑若仍感到很幸福,遠遠看他一眼就會高興老半天。
這種幸福明媚的心情延續到林子軒畢業典禮。
這天天氣很陰,卻熱的出奇,天氣預報說有暴雨。
畢業生典禮本跟秦桑若沒什麼關係,但她因形象好氣質佳被選為頒獎禮儀小姐,一下子解決了她不能親眼目睹林子軒畢業的遺憾。
上午九點她在後台化妝,已經幾個化好妝的同伴躲在幕布後面嘰嘰喳喳,秦桑若本無意偷聽,但她們的聲音太大了,陸氏集團、陸焱瀛不停的那幫女生的嘴裏蹦出來。
她化好妝帶着好奇心走向他們:「你們在看什麼呢?」
手指捏住幕布的一腳輕輕向後一扯,禮堂的觀眾席盡收眼底,畢業生已來的大半,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現在學校領導正在入場……等等,坐在嘉賓席第一排中央位置的那個人不是陸焱瀛麼?
「他來幹什麼?」秦桑若皺着眉頭小聲嘀咕。
她旁邊的女生順口問道:「你說誰?」
秦桑伸手指指陸焱瀛,那個女生朝她翻了翻眼皮:「那是陸氏幾天的繼承人,江城的商界新貴,咱們校長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他把他請來當家嘉賓的!」
秦桑若不屑的撇撇嘴:「就他?!」
她的這兩個字成功引起了在場女生的眼神圍攻:「秦桑若你竟敢藐視我的新晉男神!」其中一個女生凶神惡煞的說。
秦桑若笑着聳聳肩離開了。
畢業生典禮九點半正式開始,照例是校長發言,學生代表發言吧,幾個歌舞表演之後到了秦桑若最期盼的給優秀畢業生頒獎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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