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搞不清狀況,沒人上前制止她,再說她後邊還有一大群氣勢非凡的大姐,誰也不想去當那個出頭鳥。
這時有人拉我,小聲嘀咕道,「李小姐你不知道吧,這女的也是咱們這兒的學員,只來上過兩節課,聽說她老公瞧上曾老師了,所以…」
說到這裏,她就打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從浴室出來的曾小雅。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那貴婦像只靈活的肥貓,一下子朝曾小雅撲去,瞬間聽到悽厲的慘叫。
我一看,曾小雅白生生的脖頸竟被撓出一條長長的血痕,直到下巴,觸目驚心。
發生這樣的事,周圍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大抵是見她無力反抗,那貴婦背後的大姐們蜂擁而上,對着曾小雅就是一通抓打,還有人用高跟鞋去踩她手背。
眼見着曾小雅披頭散髮,衣衫凌亂,我實在看不下去,大吼了一聲住手,衝上去拉開那位貴婦。
當然我也不可能與她正面交鋒,擺出一副同病相憐的模樣,「這位大姐,您請聽我說一句。」
那貴婦殺紅了眼,橫眉瞪着我,也不說什麼,但顯然已經被我吸引。
我只好接着說,「大姐,我理解您的心情,我和您一樣,我老公也出軌了,」說着嘆口氣,「那三兒還懷孕了。」
說完繼續嘆氣,「咱們都是女人,箇中的苦只有自個兒明白,小三兒縱是可惡,但沒有男人的保護也翻不起什麼大風大浪,您是體面人,可別把自己陷於窘境,這故意傷人罪可不輕,真范不着為她們動怒。」
女人一但起了嫉妒之心,那舉止必定是醜陋的,再好的儀態也失得乾乾淨淨。
這種事我也幹過,除了緩解一時的恨意並沒什麼卵用,男人不愛你就是不愛你,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又好說歹說勸了會兒,貴婦終於平靜了下來,拉着我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大妹子啊,今天姐就聽你一句,不和這狐狸精計較,你也是不容易,這年紀輕輕的就守活寡……」
我打斷她,說,「姐啊,你想明白了就好,您和大哥一路走來不容易,回去好好同他說,別鬧僵了,現在日子好了,和和氣氣的才最重要。」
她連聲點頭,還問我要了所有聯繫方式,這才喊着一幫大姐走了。
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沒一會兒也散了,只有曾小雅坐在地板上,一臉死灰,臉上是幹不了的淚痕。
我把她扶起來,「曾老師,我送你去醫院。」
她甩開我的手,「不要你管。」
我也算是好脾氣的人,知道她這會兒心情糟糕到極點,也不與她計較,說,「你身上的傷口要處理,否則會留疤的。人嘛,誰不遇到點奇葩難搞的事,沒有什麼挺不過去的,走,我陪你去醫院。」
她瞧着我,眼裏有疑惑,那是一種不信任和不可置信。
我幫她理了理衣服,拎起她的包包,「走吧,別犟了。」
醫院就在瑜伽館對面,隔着條大馬路,我扶着曾小雅到了急診室,大夫檢查了一下說沒什麼大問題,就是些皮肉傷,擦點藥就好了,處理完只用了十來分鐘,又給開了幾盒消炎藥便讓我們走了。
我問曾小雅,要不要陪她回去,她擺擺手,說:「秋思姐,你就不想問我點什麼嗎,這麼不光彩的事你為什麼要插手。」
我說誰沒有個難處,聽到的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必又要偏聽一面之詞呢。
曾小雅一時沒說話,隔了良久說了句謝謝,望着公交站牌的led屏說她要坐車回學校了,改天有空再請我吃飯。
我笑着應承,跟她揮手道別。
公交剛走譚粵銘的電話就來,問我怎麼不接電話,說他在樓下等了我四十分鐘。
我說我在瑜伽館對面的醫院,他一下就緊張起來,「出什麼事了?」
我說不是我,是我的瑜伽教練,不過已經沒事了。
他讓我站那兒別動,他馬上就過來。
三分鐘後車就停到跟前,我拉開門坐了上去,他左右打量我好一會兒,才幽幽的說道,「還以為你練瑜伽傷着哪兒了。」
接着問我發生了什麼,我簡單跟他說了下事件經過,他笑了笑,「你自己就吃着小三的虧還幫小三,到底怎麼想的?」
我說我那瑜伽老師還是個在讀研究生,挺單純靦腆的,看樣子也不像做壞事的人。
譚粵銘就笑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這話沒聽過麼,壞人還能把壞字刻臉上?對人對事最好多個心眼,免得吃虧上當翻不了身。」
翻不了身……
這話未免也太過了吧,他笑了笑不再說什麼,往超市的方向開。
我說你要購物麼。
他點頭,說今天不想出去吃,想在家自己做,所以要買點食材。
我說你是心血來潮麼。
他明明請了保姆的,聽說那保姆還在新東方培訓過。
他頓了一會兒,認真道:「今天是我生日,三十二。」
我一下就愣住了,隔了片刻埋怨他,你怎麼不早說啊,我都沒有禮物給你。
他微微一笑,「把你自己給我就行。」
不想和他扯些曖昧的,一會兒越說越過火,我就問他想吃什麼,我雖不是樣樣都會做,倒還有幾樣拿得出手的,尤其擅長土豆。
炸薯條,土豆泥,鐵板土豆,紅燒土豆……因為王爽和林雙兒愛吃,我專門學的。
譚粵銘說做菜麻煩,就煮火鍋吧,好吃又方便。
我說成,咱們就弄個清淡點的海鮮鍋。
意見達成一致,有說有笑進了超市。
這間超市比較高端,賣的是有機食材,人並不是很多,也不用黑壓壓擠成一片,可以推着車悠哉悠哉的逛。
不知什麼時候,譚粵銘的手就放到了我腰上,箍得緊緊的。
我說你這樣我行動不便,他說怎麼不便了,我的步調一直和你保持一致的,說着長臂一伸,拿了盒牛肉卷扔進推車。
正想說點什麼,他低頭就親在我嘴上,搞得我瞪大眼睛,愣成雕塑。
倒不是因為這個吻,而是因為迎面走過來的兩個人。
不是別人,正是鍾庭和冷露,也是推着一車的食物。
他們也僵住了。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鍾庭撞見這樣的情形,完全找不到任何解釋和抵賴的藉口。
譚粵銘倒是挺淡定,放在我腰間的手並沒鬆開,還客客氣氣跟鍾庭問了聲好。
厲害了,男小三。
他是怎麼做到的……
若是再年輕個幾歲,碰到這種情況怕是要拳頭對話的,可他們都是穩重成熟的男人,又勢均力敵,有個什麼都暗暗較勁,比的是定力,卻更像是一場正在醞釀的風暴。
鍾庭面無表情的看着我,沒說半個字,但任誰都能感覺到一股詭異的氣壓縈繞在他周身,冷的發顫。
冷露拉了拉他的袖子,「鍾庭,我們走吧。」
幸好有冷露在,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也沒什麼底氣,我今天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鍾庭狠狠瞪了我們一眼,終究一句話都沒說,與譚粵銘擦肩走了過去。
我清晰地看到,譚粵銘嘴角勾起得逞的笑,轉過頭對我說,「這樣也好不是嗎,遲早都要挑明,讓他離婚離得爽快點!」
我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難以描述那種滋味。
從超市出來,我們去京京蛋糕店取了蛋糕,是我跟老闆京京小姐打的電話,說明了情況,她和愛人一起親手做的。
譚粵銘一臉感動,吻了吻我的嘴角,「謝謝你,秋思。」
回到家,兩人擼起袖子處理食材,我負責洗,他負責切,不時往我嘴裏塞上一塊水果。
一起做菜的幸福是無比美妙的,多少愛情都開始在這口腹之間,雖說這愛情有點牽強……
譚粵銘讓我拿出手機,我說幹嘛,他不說話,把他的手機遞給我,「今天我說了算,誰也別來打擾我們,你關掉我的,我關掉你的。」
海鮮火鍋是很棒的,上等的食材原汁原味,清淡鮮美,心情一好就多吃了些,直到實在腹脹難忍才收了口。
飯後一起收拾殘局,洗洗刷刷,拖拖掃掃,看廚房從雜亂變得乾淨,充滿情調,這才是生活本該有的樣子。
譚粵銘從背後抱住我,下巴擱在我肩上,「秋思,我已沒有辦法離開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我沒說話,他又問我,「喜歡什麼電影?」
他家裝了3d影屏,不亞於imax,省去了到電影院的麻煩,我們找了部老電影——風月俏佳人。
主題曲prettyoman是我的最愛,看茱莉亞諾博茨和李察基爾演繹一段完美的霸道總裁之戀,很有意思。
看到激情燃燒的片段,身旁的男人開始不對勁了,呼吸越發的粗重起來,我甚至感覺到某種劇烈的變化,像是被針刺了一樣,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他是一臉委屈的樣子,「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我想笑,又聽他說,「李秋思,你反應要不要這麼大,我又沒把你怎麼樣。」
我說你明明就……看了眼某個地方,臉燙得不知該說點什麼。
他就那麼不要臉的湊過來,「這很正常。實話告訴你,自從遇見你我就開始吃素,你說難受不難受,偏偏還不能踩你的紅線,你說我怎麼就這樣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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