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河豚。
邱炳坤掃一眼眾人,嘿嘿笑道:「冒死吃河豚,今兒我先嘗,你們再動。」
說着先夾了一小塊魚肉放嘴裏,有滋有味的嚼了兩下:「味道,給力!吃一口死都干!」
說完笑眯眯看着譚粵銘,眼裏帶抹奇異的光亮,然後停在我臉上:「李總,你們先等兩秒,河豚號稱三步倒,吃了毒河豚三步之內必倒,我先走三步,確保萬無一失大家再吃。」
這個「你們」,他說得極是耐人尋味,說着就站起來走了三步,那滑稽的樣子分明是在故意逗樂,就像那取悅眾人的小丑。
我心裏一驚,邱炳坤這人還真與眾不同,堂堂多蘭藥業董事長,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卻如此放得下身段,也太接地氣了,難怪鍾庭會說過他能屈能伸,有今天的成功不足為奇。
沒一會兒,邱炳坤就樂呵呵的回到座位,大家鬨笑着把筷子伸向魚肉,吃飽喝足已至五點,主人馬上宣佈了接下來的項目——打獵。
不知是不是邱炳坤刻意安排,我竟和譚粵銘坐同一輛車,說實話,當這麼多人我還是有點心虛,雖說我們也沒到出格的份兒上。
因着崎嶇山路,都有專門的司機駕駛,前排與後座用帘子隔開,有點響動都是聽得見的。
譚粵銘起初沒同我說話,後來頻頻看了我幾眼,問:「你和你老公和好了?」
我不明白他何以這麼問,他拿手撥開我脖子上的絲巾,輕蔑一笑:「昨兒戰況很激烈嘛!」
我摸了摸脖子,立刻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臉紅心跳,不知如何回他。
我和他又不是什么正式關係,沒必要和他解釋,可心裏總覺得一陣膈應。
接下來的空氣有點讓人窒息,索性把窗戶打開,立刻灌進來一股山風,冷得我直打哆嗦。
譚粵銘把外套脫下來披我身上,嘴裏卻譏諷道:「又想吹風又嫌冷,怎麼不多穿點,女人就是矯情。」
我說今天早上走得急,胡亂塞了幾件衣服,沒想到這邊會這麼冷。
他笑了笑:「走得急,我看是太累了起不來吧。」
我也沒接話,心說你有什麼資格吃醋呀。
他大抵也覺得和我糾纏這個話題是自討沒趣,便再不說什麼,開始閉目養神。
不知走了多久,我昏昏欲睡,譚粵銘很自然的摟住我的肩,讓我靠在他身上。
聞着那陣熟悉的剃鬚水味道,意識漸漸變得朦朧,只覺手心痒痒的,好像有人一遍又一遍的在上面寫着什麼。
車晃了一下,我清醒了一點,才發現他寫的是字母:tiamo。
西班牙語的我愛你。搞得我心跳錯位,心想丫不是戲弄我吧,情人不興這樣的,是犯規。
正一片錯亂,有什麼東西輕輕落在頭頂,輕得像片雲,軟得像片羽毛,是他的吻,心底更是慌亂的不行,感覺周身血液都擁擠到臉上。
只聽他笑了一聲:「你又不是什麼黃花閨女,跟我玩什麼臉紅心跳。」
這話的潑冷水效果是極佳的,我臉一下就冷了下來,也不再理他,只道目的地真遠啊,四周一片黑暗和荒涼。
在燈紅酒綠、珠光寶氣的城市裏呆久了,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反而充滿親切和寧靜。
車子一彎一拐,人時睡時醒,終於在半夜停下來,外頭是一座巨大的建築物,像座小山。
車下一陣躁動和喧譁,一群操着當地口音的人迎上來。
我跳下車,身上還披着譚粵銘的衣服,正要還給他,被他一擋:「披上。」
想說點什麼,有人遞了杯子過來,我道了聲謝謝,接過來就喝,才驚覺是白酒,奈何太急,一杯盡數下肚。
不知誰說了聲李總就是豪氣招人喜歡,譚粵銘走過來:「各位先喝着,我送李總回房休息。」
其餘一干人也不囉嗦,開始喝酒。
我問譚粵銘怎麼對此地如此熟悉,他說來過三五回了,也沒多言。
進了房間,我有些困,大約是酒精的作用腦子暈乎乎的,譚粵銘把門合上轉身就把我拉進懷裏,抵在牆上就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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