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就對了,任何情緒都可以代替痛苦和自怨自艾,哪怕是恐懼。為渣男掉眼淚最不值得了。
再之後我就沒找過冷露的麻煩,也不和鍾庭吵架了,沒事兒就跑去宮城的公寓裏玩玩心跳遊戲。
後來,宮城乾脆從研究所辭職跑來給我當助理,他說是他爹要求的,他沒有辦法抗拒,不情不願也得來。
我沒看出他哪裏不情不願,反倒覺得他幹得挺開心,整天嬉皮笑臉,沒事兒就拿洗刷我當樂趣。
講真,宮城這樣的專業人士來給我這種廢柴當助理絕對是大材小用。
很多東西他也是現學,但他智商在那兒,很快就學成了萬精油,帶着我這隻菜鳥一路升級打怪。
與其說他是我的助理,倒不如說是我的外掛兼指揮官,在公司的事情上我基本都聽他的。
今天有點兒悶熱,屋裏空調也不頂用,我將外套脫了丟在沙發上,不巧滑到地上,我也不打算去撿,一屁股坐在副總經理專屬的旋轉椅上。
宮城默默撿起我的外套,取了衣架掛好,規規矩矩收進柜子裏。
我忘了,這廝有強迫症,見不得任何亂停亂放現象,果然下一秒,他嫌棄的看着我「你在家也這樣沒收拾麼,鍾庭他受得了?」
我說我家有陳香,我前腳弄亂她後腳就收拾穩妥,說完蹺起二郎腿,把椅子轉來轉去。
瑜伽教練說蹺二郎腿不是個好習慣,偏偏我改不掉這個毛病,就像戒不掉鍾庭一樣。
宮城早習慣我這幅懶散樣,不作任何評價,遞了份資料過來「北疆那邊的供應商發來邀請函請你去考察參觀。正好有我們手頭這批即將投產的藥品原材料,之前他們寄過來的樣品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
我說採購原材料這麼關鍵的環節不一向是鍾庭親自過問麼,我一個門外漢懂什麼,管管設備維護保養就行,不去。
宮城擰眉「你大概忘了我是學什麼的了。有我在你擔心個屁。倒是你與鍾庭的關係已經到了危險邊緣,搞不好哪天就散夥,到時候公司你也要讓他拿走嗎?」
我欠了欠身,問他為什麼廠商要給我發邀請函呢,鍾庭才是拍板的人啊。
宮城說鍾庭後天要去歐洲,這次考察任務專門交代給我了,下不下單我說了算。
我想了想說「他這是放權?」
宮城愣了一下,頗為嚴肅的看着我「李秋思,你好歹也奔三的人了,能不能有點擔當意識。我敢打包票,你要是和鍾庭離了婚,你爺爺一生的基業會砸你手裏。」
我說我不會和鍾庭離婚的,打死也不離,他死都是我李家的人。
宮城已經懶得罵我了,只說供應商安排的時間是一周,讓我回去準備準備,後天就出發。
說完朝門口走,許是想到什麼又停住腳步,回頭對我說「你浪蕩幾年真的夠了,我不是嚇唬你,你爺爺身體撐不了多久了,鍾庭畢竟不姓李,要把百年藥業扛下去還得靠你自己。」
我一聽他說爺爺撐不了多久,抓起桌上的文件就朝他扔過去。
三個文件夾在離他幾米處就落了地,傷不了他。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難怪鍾庭不喜歡你,脾氣這麼暴躁,跟個恐龍一樣誰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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