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冷士傑,韓家自然是不滿意的,從趙阿姨對她嗤之以鼻的態度就看得出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可韓小青也不爭氣,提起自家妹妹,韓小紅只剩嘆氣,「這丫頭年紀小不懂事,死活要嫁給你表哥,居然還拿自殺威脅我爸媽,我們幾乎要崩潰了,也許最後不得不妥協。」說着頓了下,「倘若真把妹妹託付給他,我只能求你幫我看着了,別讓她受傷害。」
唐霜嘆口氣,「我表哥就那樣了,誰也沒辦法,最好別嫁他。」
連自己表妹都這麼說,冷士傑做人是有多失敗。韓小紅笑了,「其實他也有一點還行。」
唐霜問,「哪一點?」
韓小紅笑道,「長得還行。」
新年鐘聲即將敲響,時光的年輪,又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吃過年夜飯,表哥就回屋打遊戲了,唐霜幫着大姨一起把碗碟收拾乾淨,坐在電視前看春晚,走個過場。
外面不時有人放煙花,尖嘯一聲,在空中爆開,一陣歡笑後又歸於寂靜。
唐霜趴在窗戶邊看了會兒,電話就響起來,看了一眼,笑在嘴角漾開。
不想大姨冷聲問,「是不是那姓鐘的小開打來的?」
唐霜搖搖頭,「不是的。」說着就跑到房裏接電話了。
他的聲音很輕,沒有平時那股子冷淡,「我是陳競由。」
真是個傻帽,她當然知道。
他問,「你耳朵癢嗎?」
唐霜揉揉耳朵,「不癢啊。」
陳競由道,「我的很癢,因為我知道你在想我。」
唐霜,「……」
他接着說,「我的眼睛也很癢,它特別特別想看到你,還有嘴巴,它也很想你,想吻你,還有身體,它想和你負距離……」
唐霜從屋裏出來的時候,臉上紅成一片,但見大姨站在門口,那溫度又立刻降了幾分,「大姨,」
她從沒見過大姨這樣子,那眼睛冷得像在冰水裏泡過似的,「你還撒謊說你沒跟那小開在一起!」
唐霜怔了一下,「我是沒和他一起。」
大姨冷冷一笑,猛地拉開她的領口,「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這些痕跡是怎麼回事,你都跟那種人學了些什麼,你怎麼也變得如此墮落!」
唐霜趕緊掙開,捂住領口,垂着頭不說話。
大姨臉色難看極了,「你以為和這種人在一起是交了好運嗎,我告訴你,靠男人撐起來的好運不叫好運,那叫時運,時運隨時都會過去,從天堂到地獄的滋味你感受過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要改變命運,你還得自己做掌舵者,懂嗎!」
這番道理唐霜豈會不懂,再說她也沒想着靠男人,只是大姨這態度讓她覺得匪夷所思。
她之前在夜場上班大姨也是知情的,卻從沒說過她墮落,只叫她保護好自己,為何她跟有錢人談個戀愛,她卻如此反感。
唐霜索性承認了,「我沒和鍾逸在一起,我是跟他哥哥在一起。」
大姨先是一臉愕然,接着聲音顫抖的問,「鍾逸的哥哥……銘望集團的總裁,陳競由?」
原來他名氣這麼大,連大姨這種不關心時事政經的人也知道。
不過奇怪了,她怎麼會是那樣一種表情?
臉部都有些扭曲了,似乎陳競由比鍾逸還不堪。
唐霜忽然間想起鍾逸說的話,他們兩家似有什麼瓜葛,於是問道,「大姨,咱們家和陳競由他們家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雨停了,空氣里全是早春的氣息,南都一年一度的跨年煙花秀就在江邊舉行,燃放整整兩小時的禮花,每年主題都不同,今年是「春江花月夜」。
因為他媽喜歡看煙花,鍾叔叔就把家搬到山臨境,這裏有私人觀景台,看煙花很方便,不用跟人擠在一處。
除夕夜,五彩繽紛的煙花在天空綻開,美輪美奐,四周還有寫了心愿的孔明燈,帶着人們的期待冉冉升起,慢慢消失在夜空。
陳競由想起兒時他們一家子在海邊看煙花的場景,他爸說「你媽是我的一期一會」,當時他並不懂這話的意思。
現在懂了,當愛上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格外的珍惜。
此時此刻,他心中牽掛着的,是遙遠的那雙手,他好想握着它,一起欣賞這場煙花。
鍾叔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戀愛了?」
陳競由愣了下,也沒瞞他,「先別告訴我媽。」
鍾庭走到他邊上,笑了笑,「是什麼樣的姑娘,還不敢讓你媽知道。」
陳競由道,「不是不敢,是時候未到。」
鍾庭不語,抬頭看着漫天煙花,幽幽說道,「一生沒那麼長,也沒那麼短,熱情就像這煙花,總有期限。而真正的愛情是曠日持久的,是兩個人攜手向前,平淡地取暖,互相支持幫助,源源不斷地喜歡彼此,度過兩個人到三個人、四個人再到一個人的往後餘生。但願,你遇到的是愛情,而非一時熱情。」
陳競由看着他,「鍾叔叔,那件事……真的很對不起。」
鍾庭看着他,笑了笑,「那是我和你媽媽的選擇,同你無關。」
陳競由陷入沉默,隔了好一會兒,突然問,「可以借您的飛機一用麼?」
自懂事以來,唐霜每年都會跟家人一起守歲,小時候是跟外婆,她會跟她講守歲的故事,古老的傳說,她已經不記得了;後來是跟繼父和姐姐,繼父也會跟她們講一些關於習俗的故事,她只模模糊糊記得一些;再後來跟着大姨,大姨是不守歲的,不到鐘聲敲響便睡了,至於表哥,從不把傳統習俗放眼裏,活得沒心沒肺,那就剩她一人熬夜,經常熬着熬着就睡了。
她們住的這個小區已經有二十來年的房齡,她一出生就住在這裏,在b市兜轉一圈回來,又住進了這裏。
十幾年過去,許多住戶都搬走了,留下的多是上了年紀的人,不免顯得蕭條。
每到深夜,小區總是特別的安靜,因着物業管理鬆散,壞掉的路燈也很久都沒人修,沒有月光的話,就是漆黑一片。
唐霜把家裏的燈全打開來,翻着過去的照片,忽見窗外亮起光,看了看時間,是凌晨四點,好奇地掀開窗簾看了眼。
但見一輛轎車停在樓下。
想不到這麼晚還有人回來,她沒多想,又把窗簾拉上了,接着就聽見手機響。
是陳競由,他居然也沒睡,「你家在幾單元幾樓幾號?」
唐霜一愣,「你問這幹嘛?」
陳競由道,「是二單元七樓亮着燈的那一戶麼?」
唐霜一驚,立刻反應過來,猛的拉開窗簾探頭看去,果然看見陳競由站在車邊。
車燈還沒熄,微弱的光將他的輪廓勾勒成暗夜裏的神祗,帶着一種難言的典雅與高貴,仿佛世界中心,當然,是她的世界中心。
唐霜打開門,陳競由笑得帥氣,手裏抱着一盆花,「送你的,新年禮物。」
唐霜先是一愣,進而噗嗤一笑,她還是第一次遇見新年禮物送盆花的人。
按套路,他這樣的有錢人難道不該送點昂貴的首飾什麼的嗎,或者,至少該是一百多玫瑰這樣的。
送盆花,太扯了。
陳競由皺眉,「別笑,這是大波斯菊,它的花語是自由、爽朗、永遠快樂,多好啊!你再探索探索,說不定還有驚喜。」
唐霜盯着那花研究,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麼特別來,「什麼驚喜?」
陳競由道,「你就打算這麼一直把我晾在門口,不請我進去坐坐?」
他這來得太突然了,大初一的凌晨四點,從南都跑到潮海來,真是瘋狂任性!
幸好大姨已經睡了,否則完全沒法跟她解釋。
唐霜有些做賊心虛的把他讓進屋裏,也不敢在客廳停留,直接把他帶進了臥室。
潮海比南都冷多了,而且是那種侵入骨髓的濕冷,唐霜房裏的空調又早壞了,陳競由穿得少,在車上沒感覺,這會兒就覺得有些寒意了。
唐霜看着他,把自己的暖寶寶給他,「你怎麼想的呀,這時候跑來,還穿這麼少,你當這兒是熱帶麼。」
他很自然的摟住她,「想你想的唄。」
說着就貼住她的耳朵,碎碎念,輕一下重一下的啃噬起來。
唐霜紅着臉,掙扎了兩下,無果,「你不能住這裏,我大姨會不高興的。」
陳競由委屈的說,「不住這裏住哪裏啊,你們鎮上的酒店都沒開門,難不成你要讓我睡車裏?」
說着就厚臉皮的倒在唐霜的小床上,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那床是一米三的老式木床,兩個人睡擠死了,翻身都困難。
唐霜懊惱的坐在一邊,不料一個沒注意,就被陳競由給按倒在床上,「一起睡,我都困了。」
看着他火苗竄動的瞳,唐霜道,「你睡吧,我要守歲,習慣了。」
陳競由也不反對,「那你躺着守,一樣的。」
他力氣比牛還大,一隻手就讓她動彈不得,只得乖乖躺他邊上,沒想他嫌棄她的毛絨睡衣礙事,弄得他不舒服,非要她脫掉。
唐霜才沒那麼傻,她要是把衣服脫了,他一定會對她行不軌之事。
這又比不得別處,隔音效果差不說,隔壁住的還是她表哥,要是被他聽到什麼見不得人的,那不得尷尬死。
於是乎,對他的非分要求,唐霜是抵死也不從的,一直把扣子拽得緊緊,不給他一絲一毫侵佔領土的機會。
陳競由也不想跟她來硬的,很體貼的說道,「我讓你脫衣服,是想讓你睡得舒服點,你以為我想做什麼,我是那麼沒分寸的人麼,這裏畢竟是你家嘛。」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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