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兩人就回來了。
韓勠剛要說話,發現兩人表情有點奇怪。
韓勠皺眉:「說什麼了?」
王智沒說話,黎若白坐在一邊,看着韓勠:「那首歌……」
「怎麼了?」
韓勠看着黎若白:「不給你唱?」
黎若白點點頭,又搖搖頭。
韓勠疑惑:「這什麼意思?點頭又搖頭的。再說他一個董事,專門來是為了一首歌?你不剛送回公司嗎?」
黎若白沒說話,王智呼出一口氣,看着韓勠:「說起來還是怪你。」
韓勠驚訝指着自己鼻子:「還有我的事呢?」
黎若白嗔怪看着王智:「不怪他。」
「什麼怪誰不怪誰的?!」
韓勠看着王智:「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王智一頓,輕嘆開口:「歌下午送回去的時候。一聽說是從羅煥那換的,公司就先扣下了。而且運營部表示不適合小黎來唱,尤其聽說還要給出發吧做bgm來詮釋你倆的cp,就更不同意了。」
韓勠抿起嘴角,看着低頭擺弄手指的黎若白,對着王智點頭:「沒商量嗎?」
王智無奈搖頭:「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們想給公司一位新人,可以借着羅煥新歌的熱度,給他炒一炒……」
「炒個毛線!!」
韓勠看着王智:「什麼特麼腦迴路?!這歌是我用我的歌和羅煥換來的。你不給小黎也還給我。還什麼給你們公司新人?!」
看着低頭黎若白,韓勠瞪眼:「你同意了?!」
黎若白嘀咕:「周董事知道我失蹤一天的事,訓了我一頓。」
「我特麼……」
韓勠深吸口氣,看着王智:「人呢?走了嗎?」
王智皺眉:「你幹什麼?還找他?!」
韓勠瞪眼:「我把我歌要回來行吧?!」
說完就直接出去了。
黎若白和王智趕忙追出去。
韓勠乾脆是走的樓梯,不給他們追的機會。
只是快到一樓的時候韓勠才想起,人家說完事應該走了。
雖然還是下意識要去一樓看看,但韓勠沒覺得能見到那個周董事。結果,還真看到了。
只是在門口打電話,馬上就要上車了。
「周董事。」
韓勠第一時間叫住他。
馬上要上車的周董事疑惑回頭,倒是揮手讓計程車走了。帶着微笑看着韓勠。
而計程車又下來一個人,韓勠愣住,恍然明白為什麼他沒走。
許久不見的,劉正。
「是你?」
韓勠打量劉正,劉正沒了以前見韓勠就咬的態勢,平靜點頭:「韓勠啊。好久不見了。」
韓勠抿起嘴角沉思,他來這幹什麼?這裏面有他什麼作用?不過先沒理他,而是看看周董事:「有點事和你聊聊。方便嗎?」
周董事看看劉正,劉正沒多說等待。
兩人重新回到一樓休息區。
黎若白和王智已經在那。韓勠看着兩人沒說話,兩人也看出韓勠的意思,站在一邊也沒過來。反而是朝着劉正那裏走去。不管是閒聊敘舊還是消磨時間,都無所謂了。
「重新認識一下。」
韓勠伸手過去:「我叫韓勠。」
周董事一愣,笑着點頭:「周全,乘風天下的董事。負責運營策劃這一塊。」
看着韓勠,周董事開口:「一直沒見過面,在你簽進公司之後。」
韓勠不動聲色:「工作室也在公司內部。只是不長回去。都忙。」
韓勠強調工作室,也是希望不管對方什麼意思,先堵住嘴。
結果對方好像沒反應過來似的:「都是自己人。所以趁着這次出差,找了時間就想見一見,簽約韓勠你進來,大家也寄予厚望。」
「……」
韓勠也不傻,尤其本身就心思細膩敏感。此刻已經聽出對方明顯是裝傻忽略掉他是帶工作室簽約。雖然第一次見面,卻想用話一點點套他算做公司旗下藝人。
至於另有所指?雖然還沒表明,但韓勠已經聞出味了。
「周董事抱歉,我有事直說了。」
韓勠直接示意。當然禮貌客氣還是必要的。
對方也笑着等待。
韓勠開口:「是這樣。王智小黎回來說,我給小黎的歌,公司要給別的新人?」
「是有這麼回事。」
周董事開口回答:「我聽運營部商量一下,好像這首歌是羅煥要發新專輯的主打歌demo,不是很適合小黎。」
韓勠一頓,平靜開口:「那也無所謂。本來也是我要唱,因為她喜歡我就給了。既然公司不同意,大不了我自己唱。」
這不是以退為進也不是放棄,而是韓勠覺得先敷衍過去,這件事和他說不着。
但沒想到的是,更奇葩的在後面。
「呵呵。不是都給小黎了嗎?」
周全開口:「版權轉讓書都已經由個人轉給公司報備了。」
韓勠皺眉:「周董事,這首歌是我用我自己的歌和羅煥換來的。小黎喜歡我無所謂,給就給了。但她唱不了,我就自己留着。不是我和她的私人關係,這歌隨便誰我都會給嗎?」
周全笑:「不是這麼說。藝人很少會自己保留作品版權,有公司都是掛靠公司的。如今版權已經轉到乘風天下,自然就是屬於公司的資源。旗下藝人這麼多,不適合小黎可以給別人。這是公司資源分配問題。」
韓勠眨眨眼,愣了好久,哭笑不得:「那你要這麼說的話,我給的可是黎若白個人,不是乘風天下。」
周全開口:「但是她已經把版權交給公司了。」
探身看着韓勠:「算上這次我已經強調了第三遍。你也入行這麼久,法律意識要加強啊。」
「呵,呵呵……」
韓勠搖頭:「是黎若白法律意識要加強,都沒確定自己要唱這首歌,就交給公司?如果是我跟公司處理這首歌,這版權真的到不了你們手裏。」
「哎?」
周全隨即開口:「這是我們公司和旗下藝人簽過的合同條款,小黎再紅也不好打破。況且你不已經和公司簽了協議了嗎?大家都是自己人,見外了。我剛剛也只是表達公司的行政職權問題,你別多心。」
韓勠點頭:「周董事法律意識也有待提高。第一我簽的是協議,不是正規合同。第二我是以工作室形式簽約進來,雖然不是大股東,但工作室法人是我。嚴格來說我和你們乘風天下沒有任何關係,更不是你們旗下藝人。」
周全眼神變幻,看着韓勠:「是啊。所以你帶着小黎失蹤一天,我只說了她,沒有說你。」
擺手打斷韓勠的話,周全起身:「但同樣。小黎是公司正規旗下藝人,而且是力捧的。不容有失。同樣也不能受誰影響帶壞了。別人也不該干預。」
韓勠表情凝固,看着周董事,平靜開口:「我怎麼聽着周董事的意思,是拿着失蹤一天這個事,逼着她把歌給別人?」
周董事搖頭:「工作上的事,和你無關。」
韓勠點頭:「我把歌能隨便給黎若白,就是因為那不是工作。是私人關係。」
周董事笑:「這不是一部手機,一部電腦,甚至包包香水,你隨便給公司不管。但涉及到資源問題,合約簽署,那不屬於她個人資源,哪怕是她私人關係接下來的……」
疑惑打量韓勠:「你也入行這麼久了,法律意識薄弱也就算了,怎麼圈內規矩都不懂了?」
目光含有深意,周董事開口:「而且你何必強調帶工作室簽進來,還有協議不是合同這些細節?這麼見外沒必要。我們公司上下都清楚,雖然是梁宓一直跟進簽你進來,但其實一開始是小黎推薦給她的。我們也大致清楚你們之間的關係。」
整整衣領,周董事看着韓勠笑:「既然自己人,我是說你們倆自己人。給公司資源怎麼還這麼矯情?不是李雲龍陪羅煥踢球也是你找的?」
這話的意思,還有這居高臨下的態度,韓勠有點懂了。
他把自己介紹李雲龍給羅煥踢球,當做對公司的投名狀和討好?!
況且,韓勠茫然看着他:「按照你的邏輯。徐立天大哥的資源,你們因為宓姐同他的關係,就隨便拿過來當自己的安排給別人?」
周董事呵呵笑着:「別怪我說話直接。事實上小黎雖然紅,但終歸只是旗下藝人。梁宓畢竟咖位更大,而且還是公司股東,不能同日而語。」
韓勠失笑:「意思是小黎沒宓姐紅也不是股東,你們就能隨便安排她的事?甚至是私人人脈?」
周董事開口:「理論上是這樣。再說我們捧紅她,她也該回報公司。一首歌算什麼,其實我還真不看重。」
「我要是不給呢?」
韓勠看着周董事:「咱們別說轉圈話。就直說一句,這歌詞曲作者的版權還在他們自己手裏,我同羅煥說一句,小黎固然唱不了,你給別人同樣沒法唱。別看轉讓書交給公司了,簽字是小黎簽的。」
周董事看着韓勠,呵呵笑着:「還是年輕。別那麼情緒化。我一直是帶着善意的,失蹤一天,訓斥歸訓斥。私下請求小黎照顧一下公司藝人。這兩者不能混為一談,是兩碼事。」
韓勠恍然拍着胸口笑着:「嚇我一跳。我以為我不給,你反而會難為黎若白。雖然這邏輯我不太懂,可莫名就覺得你們有這個意思。」
周董事擺手:「不至於,不至於的。」
說完看看手錶,周董事示意:「沒事我先走了。等你回公司我們一起吃飯。」
說完朝着門口走去。
韓勠一直目送他離開,沒有站起,沒有相送。
倒是周董事要上車之前,還回頭看看韓勠。甚至還笑着揮揮手。
韓勠也扯起嘴角點點頭,等他和劉正上車離開,臉色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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