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想到這處不由的睜開眼往裏頭瞧了瞧,
幸好這位主子還有幾分人味兒,總算我張順有眼光,這大腿抱得早!
一旁的小太監見他抖了抖身子忙道,
「公公,這夜深風涼,您若是冷了便到旁邊那間去歇一歇,這處有小的我頂着!」
張順瞪他一眼道,
「你小子頂個屁用!」
太子爺跟前自然是要咱家親自伺候着才成,那能輪到你小子!
待到破曉時分,天邊泛起灰白時,宋屻波才吹熄了燈出來,叮囑那小宮女道,
「讓姑娘多睡會兒,若是缺了什麼便管張順要,不可有一絲懈怠!」
那小宮女諾諾應了,張順忙上來笑道,
「太子爺您放心,小的每日裏都到這處轉上三回,必不敢怠慢了黃姑娘的!」
「嗯……」
宋屻波點了點頭回了寢宮,洗漱換過衣裳之後,用罷早膳,這才騎了馬趕往學堂,待到午時回來卻是被宓秋寒召了過去。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母后!」
宋屻波進了大殿眼神一掃見下首陪坐了兩人,一位年紀大些,一位倒是年紀輕輕,人生得十分端莊秀麗,卻是呆愣愣有些木訥,心中一動便有些明白了。
當下過去見禮,宓秋寒見了他便心頭歡喜,當下招手道,
「好孩子,你過來!」
宋屻波過去扶了她塗着大紅丹蔻的手,宓秋寒笑道,
「這位是程閣老夫人,這位乃是程家千金……」
說話間下首兩人便起身見禮,
「太子爺千歲!」
那程家小姐行禮時抬頭悄悄瞧了宋屻波一眼,立時紅透了一張臉,宋屻波心知這說不得便是那以後的太子妃了,上下打量了一番面上雖仍是溫文有禮,心裏頭卻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木頭美人,別說我便是趙敬也不會喜歡的!」
這麼些時日也知曉了他一些,礙着身子不能大喜大悲趙敬那性子是有些沉悶,但他骨子裏卻是跳脫的人,這樣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他怎麼會喜歡?
也幸得他快要跳出這樊籠得了自在,若是真讓親生母親給他選了這麼一個正妻,一輩子在這深宮之中還有什麼念想?
這一趟召了他來,宓秋寒本意只是讓兩人見見,當下只說了兩句便打發那程家母女出宮去了,轉過臉來對宋屻波道,
「那程家小姐你可瞧出些名堂來了?」
宋屻波想了想道,
「看她眉眼只怕是個有內媚的女子!」
宓秋寒聞言更是滿意點頭,
「看來你倒是用功不輟,蕭三娘教你那些東西也是學會了的,這程家的千金是個天生的純陰之體,取了她的紅丸對你大有好處……」
宋屻波一愣道,
「這……這可是太子的正妃!」
那些個侍寢的也就罷了,這正妃也要他越俎代庖就有些過了吧?想到這處不由有些心寒,宓秋寒就真不管自己親生兒子了?
宓秋寒聞言卻是冷哼道,
「正妃又如何,再好的女子也要他有那福份享!」
宋屻波摸了摸鼻頭,心裏頭暗嘆,
趙敬這小子也是太慘了點兒,連自己的親娘老子嫌棄他,倒將自己這假貨寶貝的什麼似的,現下連自己的正妻都要給了我!
想了想猶豫道,
「這……這……」
宓秋寒伸手一指點在他額頭上道,
「這時節你猶豫什麼?我們到這中原來本就是為了攪亂他大魏江山,謀一個自己的天下,如今這千載難逢的大機緣,合該是你得了去,以後你會是皇帝,你親生的骨肉也會是這大魏的皇帝,這偌大的一國以後便是你的子嗣繼承,還有何扭捏的!」
宋屻波心頭暗嘆,面上卻很是歡喜的應道,
「謝母后!」
……
那花船在禹州停留卻是遇上官府中人來前來搜查,紅娘見幾個凶神惡煞的衙役上了船,這廂闖進來便不由分說到處搜尋,紅娘見狀那有不惱的,當下叉了腰與他們爭執,卻是被人一把薅到一旁,
「休要廢話!本官奉命緝拿逃犯,你們這船來歷不明,上頭一干人等通通都要問詢……」
說罷左右瞧了瞧揮手道,
「給我搜!」
如狼似虎的衙役們將花容失色的女支們與尋芳客分做兩團,一一盤問,方苒苒在廚房嚇得不輕,自己也是那朝廷緝拿的要犯,當下便往自己船艙裏頭跑。
打開門卻見那趙籌已提了劍正要出來,
「你……你做什麼?」
方苒苒嚇得推他進去把門關上,
「那些是衙門裏頭的人,你是想殺官麼?」
趙籌陰着臉道,
「那幫人只怕不是拿什麼要犯,是衝着我們來的!」
安馨婉的手已是伸到禹州了麼?
方苒苒急道,
「你不能殺官,若是殺了官便要被官府緝拿,這大魏十二州你那一處都走不得了!」
趙籌回頭瞧了瞧那早已燒的滿臉通紅的趙衡翀道,
「那現下要如何?」
方苒苒咬着唇在那艙里走來走去,耳聽得上頭呼喝道,
「每一個艙都要仔細搜!」
外頭腳步聲響,
「砰……」
卻是隔壁艙房被衙役們踹開了,方苒苒見狀一狠心一咬牙,
「你躲到床下!」
「那世……他怎麼辦?我們一起躲進去……」
「不成,那床太小,躲一個人都夠嗆……你先下去我有法子!」
方苒苒轉身將桌上那用來退熱的酒打開,便往自己身上潑,完了又往趙衡翀臉上灑,上了床將趙衡翀的衣裳脫了,頭髮散了,再把自己的衣裳脫了滑進被子裏,摟着他滾燙的身體,不停的發抖。
外頭沒多久果然有人在方苒苒的尖叫聲中把門踹開,有做衙役打扮的人跳了進來,拿眼一掃那床上,裸着背的女支子,還有那滿身酒氣早已睡死的女票客,
「啊……」
那女支子死死裹了被子摟着客人尖叫,衙役瞧了瞧床上的男人,這屋子裏黑瞧不清楚,幾步過來要看,被方苒苒一個枕頭打過來,
「啊……滾出去……你他媽的,沒出銀子還想女票老娘……」
這廂扯了一旁的衣裳擋在胸前便學了紅娘的樣子破口大罵,那衙役撥了趙衡翀的臉瞧了瞧,也不知瞧沒瞧清楚,就被方苒苒一通大罵哼了兩哼轉身出去。
「滾你媽的……官人了不起啊……沒銀子還要女票……還有沒有王法了……」
耳聽那人轉到隔壁去,這才跳下床砰一聲將門關上了,趙籌剛從床下探出頭來,方苒苒急道,
「你別出來!你別出來!」
嚇得趙籌一縮頭,方苒苒忙跳上床去三兩下將濕淋淋的衣服穿上,戰戰兢兢在那屋子裏聽衙役們將一個花船翻了個底朝天,這才在紅娘罵罵咧咧當中下了船,只是今兒晚上的生意自是做不成了,客人們都紛紛下了船,氣得紅娘捂着心口叫疼。
方苒苒忙勸她道,
「紅娘子,那是衙門裏的人,今兒晚上我們得罪了他們以後只怕不好做生意,倒不如立時就走,也免得他們明日又來尋麻煩!」
紅娘得她提醒一拍腦門,
「對!對!我們現下就走,這生意老娘不做了!」
忙吩咐船夫開船,待到那花船漸漸駛離了碼頭趁夜駛入了海面之上,方苒苒這才鬆了一口氣,才想起來那灶上自己的藥還煎着忙過去瞧,幸喜王大、王二兩兄弟早提到一旁放着,現下又熱熱還能吃,總算沒有糟蹋了藥。
離了禹州便有七八日在海上漂着,這幾日無所事事的姑娘們只在前廳里聚着打馬吊,吃瓜果聽一聽紅娘罵人,倒是無人發覺方苒苒那艙里藏了兩個大男人,趙衡翀吃了藥果然退熱,自趙籌口中得知方苒苒如何救的自己,卻是目光深沉瞧了方苒苒半晌才開口道,
「姑娘與趙某有救命之恩,趙某不能不報,不如到了臨州姑娘便隨我走吧!」
趙籌一驚,方苒苒也是一驚連連擺手道,
「公子不必如此,奴並不要公子回報!」
趙衡翀卻搖頭道,
「我趙某人堂堂正正大丈夫,即受姑娘之恩那有不報的,趙某家中也是有些資產,供養姑娘衣食不在話下,家中雖有妻妾但趙某決不厚此薄彼,姑娘跟了我走,必會保你一世安泰的!」
一旁的趙籌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
這……這還我們那潔身自好,清高冷峻的世子爺麼?人家救了你一命,倒要將自己都搭上去,旁人不知曉,趙籌可是知曉世子爺為何後院冷清這麼多年,一是沒有可心的姑娘,二來卻是因着那善妒的王妃!
方苒苒羞的滿臉通紅,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搪塞道,
「奴……奴蒲柳之姿,長在這煙花之地,那裏能配公子高門,奴是萬萬不敢的!」
趙衡翀聞言深深看了她一眼,
「可是……姑娘已與我有肌膚之親了!」
方苒苒聞言只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事急從權那裏想那麼多,這人……這人怎麼這樣……若真是君子便不應再當着姑娘家的面提起此事,你讓人如何應對!
一旁的趙籌卻是聽得直齜牙,
世子爺也真是的,人家姑娘都沒有提起,自己家世子爺倒是揪着不放,往日裏生怕那些愛慕權勢的姑娘扒着不放,擺出一副冷言冷語,冷心冷情的樣兒,怎得到了這姑娘面前,倒是生怕別人跟他扯不上關係了!
昨天那一章的章節名本來是要用在今天的,結果作者菌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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