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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幼,你是……哪裏不舒服麼?」我拿了一塊糖糕丟到了嘴巴裏面,這味道還是老味道,依然那麼好吃。
蘇幼幼仿佛是忽然鼓起了勇氣一般,她看向了我:「少爺,在少爺的眼裏,是……怎麼看待幼幼的呢?」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當然是和家人一樣的看待咯。」我說道。
蘇幼幼搖着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難道一直以來,少爺從未感覺到,幼幼的這一份心意嗎?」
我笑道:「幼幼別鬧!」
我笑道:「幼幼別鬧!」
「老師,那你來找我是……」
「我沒有胡鬧!」蘇幼幼忽然走了過來,手中的盤子也摔在了地上,她抓住了我的一隻手,「雖然……雖然幼幼能夠在少爺的身邊,幼幼已經很高興了,很滿足了,但幼幼好想好想將自己的心意讓少爺知道,少爺……」
在我眼前,仿佛又出現了當初的和宓兒她們,和王奴嬌她們分離的場面,不管怎樣的感情,到最後卻都要分開,與其這樣讓女孩子痛苦,那我還不如將一切的開始扼殺在搖籃裏面。
我堅定的說道:「幼幼,你一直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少爺……」她終於落下了眼淚,「你好過分!」
說着,幼幼就朝着縣衙跑去。
看着蘇幼幼的背影,我感慨道:「我又何嘗沒感受到你這小丫頭的情義呢?但是我不想最後讓你得到那一份別離之苦……」
「我已經不想讓身邊任何人因為我而飽受相思之苦了,就算能活到最後那又如何,我並不是屬於這裏的人啊……傻丫頭……」
我坐在了岸邊的草叢旁邊,丟了一片石子,連續打出了十幾個漣漪:「不算壓力,算是一種責任吧……」
我其實很想去追,但我一旦過去,就相當於給了蘇幼幼希望,這種吊着人不放手的方式我做不出來。
「我都看到了。」身邊傳來了周禮的聲音,我說道:「老師?你怎麼在這裏?」
「嗯,老夫本來是來找你的,不過在商量事情之前,先說說你吧。」周禮說道。
我坐在了岸邊的草叢旁邊,丟了一片石子,連續打出了十幾個漣漪:「不算壓力,算是一種責任吧……」
我苦笑了一下,「我有什麼好商量的呢,我就是那樣,一個縣民口中的渣男,一個不負責任的負心漢而已。」
「方便跟我去湖邊走一走麼?」他說道。
如今既然我來到了這個世界上,為何還要做傷害身邊人的事情呢?
我心說自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便說道:「好,還請老師帶路。」
「其實自從遇到你的時候開始,我就發現了你似乎心裏有很多很大的壓力。」他啃了我一眼。
我坐在了岸邊的草叢旁邊,丟了一片石子,連續打出了十幾個漣漪:「不算壓力,算是一種責任吧……」
「蘇幼幼這丫頭還不錯,你說呢?這丫頭可是很少和別的男人接觸,她將大部分的心思都花在了你身上,老夫平時閒來無事也會找縣太爺喝茶,他也是對你的婚事很擔心啊,一般的少年郎到了這個時候,早早的結婚生子了,就連你那好兄弟西門黑絲也在去年大婚了。」
「老師,其實你來找我,正好我心中一直憋着一件事情。」我咬了咬牙說道,「我感覺自己好差勁,真的好差勁,我曾經有非常重要的人,但是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分離,我想要去爭取,但任憑我如何去挽回,我都挽回不住……」
「是挺神奇的,但是老師你難道就不會被過去的事情糾結住,然後自己……」我看着他。
「所以……你要拒絕現在你身邊的所有人?」周禮看着我,「然後你孤苦到老?你可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周禮看着我。
我心頭一震,但沒說話。
周禮也坐在了我的旁邊,他說道:「你看這大好河山,真美,不是麼?」
「美……的確是美,但……」我咬了咬牙,沒說出來虎啊。
「你身上有很多故事,這是我一開始就在意的事情,但是那些故事都是你過去的故事了,而你現在呢?你現在是林澤雄的兒子,而你父母最大的心事就是你的婚事,不管你在外面如何,你在玄天宗怎樣,哪怕你當上了宗主,你都是他們的兒子,不是麼?」周禮說的很緩慢,但卻每一個字都非常有重量。
「對,老師你說的都有道理,但……」
說着,幼幼就朝着縣衙跑去。
「但你還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是不是。」他笑道。
「老師,那你來找我是……」
我點了點頭。
周禮笑道:「當我還是楊林的時候,我有兩個妻室,六個妾室,我們的關係都很好,當初我在外面征戰沙場,她們在家中給我縫衣補襪,照顧老小,但是我在戰場上敗退之後,過了一年我才知道家裏出了大事,我對不起她們……因為我回去的時候,一家老小全部都被殺,我甚至於不知道兇手是誰……」
「那時候我也四十多歲了吧,雖然比你大不少,但是骨子裏的熱血卻一點也不比你們年輕人差,我悲痛欲絕,甚至於想過自我了斷,但有些事情……真的就那麼簡單就能解決了麼?」
「嗯,老夫本來是來找你的,不過在商量事情之前,先說說你吧。」周禮說道。
「包括我的那幾個兒子,還有我最心愛,視如掌上明珠的女兒,全部死於非命,更讓人氣憤的是,我女兒的屍體上,我還看到了被侮辱的痕跡,此後的五年,我找到了當初的兇手,他們被我用最殘忍的方式殺害……」
「來到了虎頭縣,我不禁問自己,報了仇又如何?報了仇,殺了人,我死去的家人還能復生麼?當時我寄宿在一個寡婦的家裏,那寡婦的丈夫是隋煬帝某個百夫長,死在了李世民的軍隊手上,她無依無靠,後來我知道她需要我……」
「如果我依然走着自己的老路,我去復仇,哪怕是殺了他李世民又如何?死去的人都不會復活啊……所以與其考慮一些不實際,卻有無法確定的事情,還不如珍惜當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若有所思。
周禮笑道:「後來這位就是我現在的妻子了,我和她也生育了一兒一女,加上她前夫的兒子,一共是三個孩子,這個大兒子很爭氣,在我的建議下考取功名,現在得到了不錯的官職,而我也因此進入了八方書院,從一個將軍,變成了一個教書先生,這樣的過程是不是很神奇?」
「是挺神奇的,但是老師你難道就不會被過去的事情糾結住,然後自己……」我看着他。
「包括我的那幾個兒子,還有我最心愛,視如掌上明珠的女兒,全部死於非命,更讓人氣憤的是,我女兒的屍體上,我還看到了被侮辱的痕跡,此後的五年,我找到了當初的兇手,他們被我用最殘忍的方式殺害……」
「過去的事情不能忘記,一旦有機會就去爭取,因為你是男人,作為男人,咱們頂天立地,最不能對不住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你是幸運的,因為你父母健在,而你也是幸福的,因為你的幸福就在你身邊,只要你伸伸手,幸福就會出現在你的懷裏……孩子,好好想想,老是糾結過去的事情,那你能不能對得起現在你身邊的人?」
周禮的一番話,如同一顆深水炸彈一樣在我的心海席捲起萬里波濤,此時我也不禁問自己,在自己心裏,我一直在追求什麼。
沒錯,我的身份是林雄圖,我是林慕白,我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同時我也是世界樹派遣到這裏來,是在跟世界樹達成一個交易。
「是獅子山的事情,不礙事,這些事情我去張羅一下就行。」周禮笑道。
但最重要的是,我是虎頭縣的人,在這裏所有人的眼裏,我都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之前的混賬紈絝少爺林雄圖已經死了,他的記憶也沒有影響到我,我還是我,還是原來那個敢打敢拼的林雄圖。
如今既然我來到了這個世界上,為何還要做傷害身邊人的事情呢?
「老師,那你來找我是……」
我低下了頭,我不斷的問自己,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尤其是我父母,我不想讓她們傷心,不想讓他們失望。
沒錯,甄宓她們我是不會忘記的,尋找小世界的契機我也不會放棄,我還會去尋找白龍,因為她最後救了我,但我也不想對不起我身邊人。
「對,老師你說的都有道理,但……」
「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了……去吧。」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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