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他生氣,為何不哄一哄?姬朝歌愣住,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臉紅。本就是互惠互利的關係,憑什麼要人家哄着他?
這般想着,姬朝歌將手中的錦盒推到她面前,「送你的。」
「什麼東西?」
「打開看看。」姬朝歌難得眼染三分笑意,他從未送過女子東西,這還是頭一次。
趙歆月隨手將錦盒打開,上等的紫陽暖玉靜靜躺在其中,散發着溫潤的暖意。「好玉。」
見她眉眼帶笑,姬朝歌軟了語調,「喜歡就好。」
「好端端的,怎麼想起要送我東西?」趙歆月將美玉托在掌心,天下美玉她獨愛紫陽暖玉。姬朝歌這份禮物送得巧,簡直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姬朝歌神情依舊冷淡,耳朵卻微微發紅,「之前你救了卿卿,這是謝禮。」
算這麼清楚,不愧是名揚天下的南陽王。趙歆月歡喜的把玩着暖玉,見玉上什麼字都沒有,不由得可惜道:「原石雖好,可惜沒有刻字。我以前有一塊刻了字的,可惜弄丟了,一直都沒有找到。」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姬朝歌緊了緊掌心的佛珠,狀似不經意的問:「那玉佩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不重要,只是戴的時間長了,突然沒了有些不習慣。」趙歆月眯着眼睛笑,清涼的鳳眸彎成新月,修長的睫毛掩去所有心事。
不重要嗎?姬朝歌看了一眼她握緊的拳頭,口是心非的女人。
「你來南陽也有些日子,我一直沒空陪你出去走走。這兩天城中無事,你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有啊!」趙歆月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神滿是打趣的望着他,似笑非笑道:「你可想清楚,我要去的地方可不是尋常地方。」
姬朝歌愣住,奇怪道:「難道你要去什麼我不能去的地方?」
「那倒不是,那地方誰都能去,只是你南陽王怕是不屑去。」趙歆月滿臉壞笑,據聞南陽王不近女色,真想看看他被胭脂堆包圍的樣子有多慘。
整個南陽都是他的,還有什麼地方是他不能去的?姬朝歌只當她是危言聳聽,面色微冷道:「放心,既然答應了你,便不會食言而肥。你要什麼時候去、去什麼地方,我都陪你。」
那麼好?趙歆月狐疑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見他冷着臉卻沒躲開,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
「姬朝歌,你是不是吃錯藥了?突然對我那麼好,不會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抬手將她作怪的手拿下,姬朝歌冷着臉問:「在你的心裏,我就是這種人?」
「差不多吧,之前不是你說的麼,你我只是利益使然。既然是利益使然,你何必對我這麼好?」
「我對你好嗎?」姬朝歌愣住,他一直將她丟在王府不聞不問,這也算好?
這個問題難住了趙歆月,趙歆月想了又想,鄭重的搖頭,「嚴格來說,不算好,但也不算壞。」
「那算什麼?」姬朝歌哭笑不得道。
趙歆月皺眉想了片刻,猛地一拍桌子笑道:「算陌生人。」見他立刻黑了臉,趙歆月急忙改口,「算朋友,對,好朋友。」
明媒正娶的妻子,對他說他們只能算萍水相逢的朋友。姬朝歌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你先休息,想好要去什麼地方,讓丫鬟告訴我。」
「聽說玉香街新開了一家回夢樓,我想去開開眼界。」不等姬朝歌轉身,趙歆月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笑眯眯道。
姬朝歌腳下一個踉蹌,抓住她的手才穩住身形。「你你……你可知那是什麼地方?」
玉香街可是南陽最出名的煙花柳巷,她一個女子,竟想要去那種地方!
「知道啊,不就是青樓麼,在京城的時候,我也沒少去。」回夢樓是長臨的產業,開張的時候她沒有去,今天去補上也不遲。
「知道是青樓你還要去?!」姬朝歌皺眉,滿臉不贊同的看着她。
趙歆月奇怪的望着他,不解他為什麼看上去那麼生氣。
「怎麼?你不敢去?虧你也老大不小,別告訴我你連青樓都不敢去。我偷偷告訴你,據聞回夢樓素以琴棋書畫詩歌茶名揚天下,裏面的姑娘那叫一個知書達理、國色天香,保管你看一眼誤終身。去吧去吧,今晚我帶你去開開眼界。」
直到被她推出院子,姬朝歌才緩過神來,那是他的院子!罷了,青樓素來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倒是可以去一探虛實。
「清風,安排下去,今晚去回夢樓。」
「主子要去回夢樓?主子不是從來不去青樓妓館的嗎?」清風一臉驚喜,他家王爺竟然要去逛青樓。
感謝老天,他家主子終於開竅了,一旦通曉男女之事,想必很快就會有子嗣,也算是圓滿了老王爺的遺願。
姬朝歌彎腰從架子最底層拖出一個木盒,打開取出其中的刻刀,捏在指間把玩。「是王妃想去。」
「不是主子您想去?」清風傻眼,王妃一介女流去青樓幹什麼?他還以為是主子開了竅,原來是王妃好奇。
「嗯。」姬朝歌點頭,眉眼染笑,如暖風吹皺春水。
站在回夢樓前,趙歆月一身華貴的白衣白衫,墨發高高豎起,被玉冠束在其中,手中拿着長臨送的玉骨扇,整個一翩翩美少年。
姬朝歌與她並肩而立,同樣白衣白衫,卻比她多了三分傲氣,七分儒雅。「不進去嗎?」
「唉,書到用時方恨少,踏入青樓恨無能。」趙歆月嘆了口氣,下一秒便被熱情的姑娘們拉了進去。「姬兄,別傻站着,進來呀。」
目瞪口呆的望着她被回夢樓的姑娘們拖走,姬朝歌一把拂開姑娘們拉扯他袖子的手,冷着臉快步追上去,一把將她扯回自己身邊。「跟着我走。」
「好啊。」趙歆月眯眼笑着,當真跟着他越過人群,在大廳的雅座上坐下。
抬眸環顧一圈,目光落在回夢樓富麗堂皇的舞台上,此刻舞女們衣着暴露輕歌曼舞,何等養眼。「姬兄,你可知我此刻是什麼心情?當真是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
「噗!」也不知是誰偷聽了她的話,一口茶水噴了姬朝歌一頭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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