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禾眯起了眼,打量着王復,似乎在思考他這句話裏面的真實性。
王復努力讓自己顯得更加真誠一些。
半晌,陳禾才開口道,「有多小?」
王復想了想,伸出左手,比了一個大概一厘米的長度。
陳禾雙手抱在胸前,冷笑一聲,「太長了吧。」
魏渡驚訝地等着陳禾,「你的要求竟然這麼短?」
「你別說話。」陳禾趁魏渡沒有把事情轉移到奇怪的方向去之前,已經趁早打斷了他。
魏渡的眼神,頓時變得無辜極了。
「真的是很小的事。」王復收回了手,「我晚上要請女朋友吃飯。」
魏渡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王復只覺得一道冷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趕緊解釋道,「不是抖抖……是我女朋友。」
「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陳禾突然出聲道。
王復一怔,「你怎麼知道?」
陳禾垂下眼,沒有回答。
王復的表情,和以前陸守恆每次做錯事的時候,看她的表情,一模一樣。
魏渡的餘光落在陳禾身上,沒有放過她一絲一毫情緒的變化。
王復有些笑容難得有些尷尬,「她是凌風的人。」
「凌風很多服都有勢力,你這是跨服戀嗎?」陳禾笑道。
「不是……」王復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之後才低聲道,「是戰隊的。」
陳禾張大了嘴。
魏渡想了想,冒出來一個名字,「龍崎?」
本來職業戰隊裏面,女選手就少,凌風因其凌厲霸氣的風格,這幾年下來,更是只有龍崎一個女生長期霸佔了首發位置。
她的燭龍,和她的名字一樣,狂傲不羈,令人心懼。
陳禾聽到魏渡這麼一說,也想起這個人來。
她看着王復,有些難以置信,「我以為……你喜歡的是柚子。」
「不好意思,真是讓你失望了。」王復冷哼一聲,「我倒是沒機會了,大神還有機會。」
魏渡的眼神直直地看了過來,「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剛才有說,有一件小小的事要我們幫忙?」
一句話,戳在了王復的死穴上。
王復表情一變,立刻熱情地抓住了魏渡的手,「大神,你們陪我去吃飯,幫我看看她的態度。」
陳禾看着王復抓着魏渡的那隻手,怎麼看,怎麼都不順眼。
魏渡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挑眉道,「比如?」
「看看還能不能挽救一下什麼的。」王復直白地說道,「一開始是因為她要打職業,我不同意,後來分手了,我想挽回,所以也玩了這個遊戲,結果一下子掉進坑裏了。不過她到現在也沒有說複合……」
「你這麼久都忍住了,為什麼現在突然忍不住了?」魏渡看王復應該是第一次說起這件事,因為提起龍崎的時候,陳禾的反應像是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一樣。
當然是看中了你們的卑鄙無恥啊。
王復在心裏默默說道,但話到嘴邊,就很機智地換了一個語氣,「我覺得大神你很厲害。」
「什麼方面?」陳禾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魏渡笑眯眯地看着她,「每一方面。」
「呵呵。」陳禾一臉嫌棄。
「試試嗎?」魏渡湊了過去。
陳禾一巴掌推開了魏渡的臉,「我覺得柚子更想和你試試。」
「可我眼裏只有你。」魏渡說起這種話來,一點害羞的意思都沒有。
陳禾就算已經習慣了,但還是忍不住給了魏渡一個大白眼。
「大神。」王復打斷了他們,「是不是先考慮一下我的問題呢?」
魏渡看向陳禾。
陳禾沉吟一下後說道,「你這個問題,不是不可以解決……」
「嗯?」王復明顯興奮起來。以他對陳禾的了解,陳禾從來都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不過,要解決問題,是需要錢的。」陳禾慢悠悠地道。
王復立刻把錢包扔在了前台。
魏渡拿過來一看,裏面只有空蕩蕩的兩百塊,「採訪一下,你是怎麼把兩百塊扔得如此有氣勢的?」
王復揉了揉鼻子,「我銀行卡被我爸收走了。」
「家裏不同意你們?」陳禾的眼裏燃起了八卦之光。
「不是……」王復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我爸銀行卡上繳給我媽了,他就來收繳我的。」
「所以你這次找我們一起吃飯,最大的問題是沒有錢?」魏渡漫不經心地道。
王復搓了搓手,「嗯……」
說完,不等陳禾拒絕,他連忙又補充道,「我寫借條。」
「沒意思。」陳禾一臉沒興趣的樣子。
王復沉聲道,「十倍還。」
「我不是這種錢可以打動的女人。」陳禾望天。
「一百倍。」王複眼睛都不眨一下。
陳禾站起身來,「打完勢力戰好餓啊,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魏渡:「……」
鑑於柚子正在勢力和大家吹噓自己是如何拿下巴蜀南城的,陳禾他們最後三個人出了門。
選的地點,還是之前陳禾吃了好幾次的麻辣燙店。
「為什麼不去法式餐廳?」王復還是有些猶豫。
「你覺得誰談戀愛,需要隔着一張三米長的桌子?」陳禾斜眼看向王復。
王復想了想,「我?」
「所以你單身。」陳禾說着,就已經坐了下來。
魏渡拿過菜單遞給了陳禾。
王復只好坐了下來,「要不要喝點酒?」
陳禾抬頭看向王復。
王復笑道,「比如喝得有點醉可以說真心話那種?」
「只是說真心話?」陳禾狐疑地望着王復。
王復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耳根一紅,肅然道,「抖抖你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陳禾盯着王復的耳根,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拆穿他。
因為她注意到,王復的手,在桌子上,不自覺地微微顫抖着。
陳禾看着菜單,手不由自主地握了起來。
陸守恆快要出國的那段時間,陳禾和他吵了很多次,也冷戰過很多次。
最後一次吵架,陳禾已經記不起來是因為什麼了,對於那個時候的他們而言,任何一件小事都可以成為爆發的導火線。
她記得後來陸守恆過來跟她道歉的時候,也是這樣,手一直在抖。
可是那一天,她頭也沒有回地走了。
後來陸守恆離開後,有次深夜給她打電話,說起這件事,陸守恆啞着聲音說道:「陳禾,我是真的喜歡你,可是,你從來都這麼高高在上,我仰視你太久,真的累了。」
「我覺得,我可能已經不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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