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禾腳下一滑,差點一頭撞到了地板上。
換了衣服,陳禾出來的時候上下眼皮都在控制不住地打架了,「我睡哪裏?」
「這邊。」魏渡關了電腦,帶着陳禾進了臥室。
陳禾也沒有問魏渡睡哪裏,直接一頭栽了下去。
「把頭髮擦乾再睡。」魏渡無奈地看着陳禾直接在自己的床單上印出了一大片水漬。
「哦。」陳禾應了一聲,卻是沒有絲毫動作。
魏渡只得走過去拿了一條干毛巾,坐在陳禾的旁邊,俯身給她擦乾頭髮。
陳禾不耐煩地哼了兩聲。
魏渡放輕了動作,「別鬧,不擦乾的話,明天起床容易頭疼。」
陳禾也不知道聽見沒有,又哼哼了兩聲之後就任由魏渡去了。
擦乾了頭髮,魏渡將毛巾扔到一邊,回頭看陳禾的時候,陳禾已經睡得昏昏沉沉。
床頭燈落在她的臉上,長長的睫毛下投下了一抹好看的陰翳。
魏渡抬起手,想要做什麼,最後卻是停在了陳禾頭頂,好一會兒,緩緩收了回來。
還是……算了吧……
陳禾毫無防備的翻了個身,滾到了魏渡的腿上,「魏渡……」
「嗯?」魏渡俯下身去,將耳朵湊到了陳禾嘴邊。
陳禾嘟囔了一聲,帶着濃厚酒意的聲音沙啞了不少,「你麻痹。」
「……」魏渡無語地看着那張睡覺都十分不安分的臉,忽然笑了出來,「晚安,陳禾。」
關了燈,魏渡抱着電腦蹲在了客廳沙發。
漫長的夜裏,身邊多了一個人的呼吸,似乎將沒有盡頭的黑暗也一點一滴地填滿了一樣。
第二天魏渡是在地上醒來的。
早晨的陽光從窗戶的縫隙鑽了進來。
魏渡洗漱後敲了敲陳禾的門,沒有人回應。
「我給過你機會了。」魏渡一本正經地說着,就推門走了進去。
陳禾一個人趴在床上,四肢張開,直接霸佔了一整張床。
魏渡揉了揉自己酸軟的後腰,湊過去,面無表情地伸手在陳禾腰上狠狠擰了一下。
「靠!」陳禾痛得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對上了魏渡那張沒有表情的臉,「靠靠靠靠靠,你掐我做什麼?」
「我沒有。」魏渡十分無辜。
「我身上很痛。」陳禾鄙視地望着敢做不敢當的某人。
「我都把床讓給你睡了。」魏渡說着,掀開自己的衣服,讓陳禾看到了自己腰上的淤青,「鐵證如山。」
陳禾一怔。
她看了看自己霸佔了整張床的睡姿,又看了看魏渡腰上的淤青,瞬間內疚了。
「沒關係,也不疼。」魏渡大度地笑了笑,「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法式大餐。」陳禾揉了揉自己空蕩蕩的肚子,餓得一陣心慌。
魏渡放下衣擺,「嗯,你先起床洗漱吧,我去買,吃完早飯我們一起回網吧。」
望着魏渡轉身出去的背影,陳禾心頭有些發暖,這個人,其實也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卑鄙下流啊。
跳下床來,陳禾飛快地洗漱了一番。
昨天的衣服上面全是一股大火鍋店的味道,陳禾想了想,還是穿着魏渡的衣服,沒有換自己的。
天色已經大亮。
柚子起床之後見陳禾還沒有回來,就給他打了電話,「在幹嘛?」
「尿尿。」陳禾直接了當地回到。
柚子震驚了,「你尿尿還玩手機?」
「不玩手機難道玩雞雞?」陳禾的語氣比柚子還要震驚。
柚子不想和陳禾討論尿尿的時候到底應該玩什麼的問題,「你和魏渡什麼時候回來?」
「吃了早飯就過來,你偷一輛車過來幫忙搬一下東西啊。」陳禾不介意多一個勞動力。
「為什麼是我?」柚子皺起了眉。
「因為我只信任你啊。」陳禾說起謊話來眼皮都不會跳一下。
柚子頓時眉開眼笑,「抖抖啊,不是我說,雖然你這人沒什麼優點,但是眼光還是不錯的,你等着,我這就過來。」
陳禾掛了電話,出去的時候,魏渡已經回來了。
桌上擺着一盒牛奶和一條長長的麵包棍。
「法式大餐?」陳禾難以相信。
魏渡指了指上面的標籤,「法式長棍。」
「大餐……」陳禾好心提醒道。
魏渡挑眉,對着麵包棍比劃了一下,「我特意選的最大的,足足三十多厘米了,你覺得還不夠大嗎?」
陳禾還在垂死掙扎,「大兄弟,是餐……」
魏渡拿起麵包棍,遞到了陳禾面前,「姑奶奶,請用餐。」
陳禾不願就範,「你就給你家姑奶奶吃這個?」
「以前我家姑奶奶吃得更差。」魏渡回憶起了從前的時光。
陳禾一臉困惑,「以前你家姑奶奶?誰啊?」
「彭布羅克威爾斯柯基。」魏渡熟練地說出了一長串的字。
陳禾聽得頭暈眼花,「說人話。」
「哦。」魏渡順從地道,「就是一條天真善良可愛乖巧的柯基犬。」
「魏渡你大爺!」陳禾直接扔掉手中的麵包棍朝着魏渡撲了過去。
陳禾覺得自從碰上魏渡之後,她的耐心就被消磨得所剩無幾了。
魏渡沒有防備,直接被她從沙發撲到了地上。
「媽的,好痛!」陳禾這一折騰,卻是撞到了自己被魏渡掐出淤青的地方。
陳禾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魏渡笑着一手護住她的頭,免得撞得更方,一手探到她的腰上,揉着她痛的地方,「沒事,很快就不痛了,忍着點。」
「媽的!」陳禾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手拍在了魏渡頭上,「輕一點啊,痛的不是你,當然沒事啊。」
「你腰這麼硬挺着,當然痛了,放輕鬆一點,很快就好了,乖。」魏渡耐着性子哄道。
陳禾兩手死死抱着魏渡的胳膊,「你好了沒有,我快要痛死了。」
「放鬆放鬆,你這樣夾着我,我也痛啊。」魏渡好笑地看着陳禾像個小孩子一樣耍賴。
兩個人完全沒有想到,門外的柚子此時已經在風中凌亂了。
什麼忍着點,什麼輕一點,什麼夾得很痛,柚子表示,他什麼都沒有多想,什麼都不知道!
他只是一隻純情的小柚子。
準備敲門的手,抬起來,又放下去,放下去,又抬起來。
柚子覺得他人生第一個重大的選擇就這麼毫無防備地就來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2s 3.99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