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同志。」陳禾一臉沉重地拍了拍小張的肩膀。
「老闆!」小張夾緊了雙腿。
「你這個人思想很危險啊。」陳禾眯起了眼,「八榮八恥你忘到哪裏去了,從今天開始,你的工作內容,多加一項,每天起床先背寫一遍八榮八恥,晚上給我檢查。」
小張差點哭出聲來,「領導我錯了。」
「乖,錯了就要好好接受懲罰。」陳禾獰笑一聲,提着自己的東西揚長而長。
剛上了樓梯,陳禾的右眼皮又開始跳了,而且比昨天晚上跳得還要起勁,跟進了嘴的跳跳糖似的,根本停不下來。
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眼皮,捂着眼睛走了進去,「柚子給我拿塊熱毛巾來,我眼睛難受。」
說着,陳禾憑着記憶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正要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就被人順手接了過去。
然後,一張熱毛巾搭在了她的手上。
陳禾想也不想地接了過來,用熱毛巾敷在眼睛上,整個人呈現出「葛優躺」,嘆了口氣,「右眼皮跳了一晚,我還以為是跳財,剛才下去買了張刮刮樂居然中了十塊,今天我可是只錦鯉,你們要好好保護我。」
「是嗎?」一聲輕笑在陳禾的腦袋頂上響起。
陳禾下意識地回道,「轉發不收費,別客氣,你們臥槽,我怎麼聽到陳遠那個王八羔子的聲音了。」
陳禾後背一寒,連忙將毛巾從自己的眼睛上面抓了下去,睜眼一看,就見到一張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臉,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兩個人鼻尖就相距了不到三厘米。
這張闊別十年的臉,讓陳禾腦海中瞬間湧上了無數關於此人的「豐功偉績」,條件反射性的,陳禾直接跳了起來,像個猴子一樣爬到了桌子上,抬起手,顫抖着指向陳遠,「你……你……怎麼在這裏!!!」
陳遠穿了一身黑色的風衣,將他的身形包裹得十分挺拔,頭髮用髮膠朝後面抹了下去,露出了堪稱英俊的五官。
他的嘴角掛了幾分笑意,面對陳禾的失態,他都表現得十分溫和,「我回國了。」
「你你你回來做什麼!」陳禾可不會被陳遠這廝的外表所蒙蔽了,她十分清楚自家大哥這層人模狗樣的外表下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身為哥哥,離家十年,放心不下自己的妹妹,回來有什麼不對嗎?」陳遠仿佛震驚於陳禾的疏遠,垂下眼皮,有些傷心地嘆了口氣,「我走的時候,你才……才到我肩膀這麼高,這麼多年不見,你長大了,妹妹。」
陳禾被他叫的那聲「妹妹」給驚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你有話好好說……」
「嗯。」陳遠一臉溫柔地站在陳禾身前,「我回家了。」
「滾滾滾,這裏不是你家,你家在城中呢,你等等,我去給你翻鑰匙。」陳禾一看陳遠這樣子,就覺得大事不好。
「我不能住這裏嗎?」陳遠受傷地看着陳禾。
陳禾:「……」
哥,別演了。
「沒事,在路上的時候我就想過,你可能接受不了我,畢竟……這些年你一個人在國內,我都沒有好好照顧你。你跟我生疏了很正常。」陳遠誇張地揉了揉眼睛,放下手來的時候,眼睛已經有些紅了。
陳禾:「!!!」
用芥末是犯規的!
其他人已經在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了來龍去脈。
柚子好奇地歪頭看着陳遠,「抖抖,這是你哥啊?」
「嗯。」陳遠弱弱地道。
「不是!」陳禾怒道。
陳遠眼睛更紅了。
陳禾站在桌上,按了按自己隆起的眉心,揮了揮手,「好吧,是。」
「我十年前出國的,後來一直在國外戰隊做領隊,今天剛回來。」陳遠對柚子道。
「哇,你也是打職業比賽的嗎?」柚子興奮起來。
陳禾涼涼地看向柚子,「他給你什麼好處了,你就開始爬牆?」
「剛剛陳遠哥上來的時候,給我們每個人帶了一杯星巴克和一罐松露。」柚子連忙向陳禾展示自己手裏的東西。
陳禾看了看他們桌上的東西,又看了看自己屁顛屁顛從樓下買回來的豆漿油條,兩排後牙咬得發酸。
陳遠這狗東西,果然不是人。
「我剛回國,沒有地方可以去。」陳遠打起了感情牌。
陳禾無動於衷,「我們這裏住滿了。」
「我可以打地鋪。」陳遠十分執着。
「地鋪也滿員了。」陳禾絕不退讓。
陳遠嘆了口氣,攤了攤手,「妹妹,你先前給我發照片過來,讓我幫你查」
「哥,你回來我太開心了,你就在這裏住下吧,哪裏都不要去,這十年我可想死你了。」陳禾一個大變臉,突然從桌上跳下來,一把抱住了陳遠。
魏渡的腦袋在地鋪裏面動了動,不知道醒沒有醒。
陳禾一邊熱情洋溢地表示着對陳遠的思念,一邊在陳遠耳邊咬牙切齒地道,「藥的事情不許說。」
「我住這裏?」陳遠也在跟她咬耳朵。
陳禾深吸了一口氣,「成交。」
「那麼問題來了,我要怎麼相信你不是故意跟我妥協然後找個時機把我趕出去呢?」陳遠淡定地道。
陳禾:「……」
「我有個好主意。」陳遠道。
「什麼?」陳禾一怔。
就看見陳遠突然鬆開了她,退開兩步,一臉認真地看着她,「妹妹。」
陳禾明明還沒有吃早飯,卻差點吐了陳遠一身。
陳遠眉梢一挑,盯着她,仿佛在說要是陳禾再不配合他就把藥的事情說出去。
陳禾屈服在了他的淫威之下,牙縫裏面蹦出半個字來,「哥。」
「聽說你準備組建戰隊,去打比賽,就是這些小帥哥嗎?」陳遠掃了一圈房間裏面的人。
王復在聽見「小帥哥」的時候,滿意地點了點頭。
柚子臉色微紅。
陳遠大尾巴在身後動了動,笑眯眯地道,「剛好我在國外就是幹這方面的,不如我給你們當領隊,免得你還要另請別人。怎麼樣?」
一點也不怎麼樣。
陳禾將陳遠在肚子裏面惡狠狠地罵了一圈,最後硬擠出了半個笑容,「當然,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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