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煙很快燃到了盡頭。
魏渡站起身來,突然對陸守恆笑了笑。
陸守恆一怔,有些摸不准魏渡這是什麼意思。
直到看見魏渡大搖大擺走上樓的身影,陸守恆才反應過來,他猛地沖了上去,「那是陳禾的房間!」
魏渡沒有跑,但腳下的速度不慢,三兩步就進了房間,對着追上來的陸守恆笑眯了眼,「這是我房間,你可以睡樓下沙發。對了,包夜50。」
陸守恆:「包你大爺!你給我出來。」
「十點了,親,該睡覺了。」魏渡笑容不改。
陸守恆氣得七竅生煙,看着魏渡站在陳禾的房間裏,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你出來睡!」
「我的床就在這裏啊。」魏渡格外無辜,「放心,我們只是單純的男女關係。」
「陳禾跟你沒關係!」陸守恆瞪大了眼。
「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魏渡忽然勾起了唇。
陸守恆終於是跑上了最後一階樓梯,「什麼?」
「是陳禾主動找我的。」魏渡笑得格外坦然,「她找我打比賽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有、關、系了。」
陸守恆氣得臉色發白。
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陳禾剛開始玩遊戲的時候,沒有態度果斷地制止她,不然的話,她也不會遇上魏渡這個大尾巴狼!
「我帶她打!」陸守恆扶着樓梯,氣喘吁吁。
魏渡嗤笑一聲,「就憑你地圖都認不完的技術?」
陳禾剛洗完澡,就聽見門外兩人鬥嘴的聲音,她連忙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走了出來,「大晚上的,吵什麼呢?」
魏渡站在門口,像個門神一樣。
而陸守恆,則滿頭大汗地扶着樓梯喘氣。
陳禾有些無語地看着兩人幼稚的表現,她側過了頭,視線落在走廊盡頭的房間門上。
王復連忙縮回腦袋,卻不小心撞到了門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陳禾:「……」
「你們嫌我這裏不夠熱鬧是吧?」陳禾拍開了魏渡攔在門口的胳膊,擦着頭說道。
陸守恆怒火正盛,當即語氣也不是很好地沖陳禾道,「跟你沒關係。」
魏渡側過身子,微笑着看着陳禾,聲音溫柔,態度端正,「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沒什麼大事,你先進去把頭髮吹乾吧,要不要我幫你?」
這一對比,陸守恆的暴跳如雷減分不少。
陸守恆很快反應過來,當即硬擠出一個笑容,雙手乖乖地背在了身後,「我剛剛不是在說你。」
陳禾有些無奈地看着兩個一米八幾的男人,玩這種幼稚的把戲,她擦了擦頭髮滴在脖子的水。
修長的脖頸,看得魏渡眸色一深。
「我先睡了,再吵,把你們扔出去。」陳禾說完,轉過了身。
魏渡連忙跟上。
陳禾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魏渡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興奮,「我也要睡了。」
陸守恆站直了身子,「我也要。」
「樓下包間。」陳禾道。
「上次沒睡好……」陸守恆學乖了,裝起了委屈。
陳禾看着他,沒有說話。
陸守恆呼吸都不敢重一絲一毫。
「進來吧。」陳禾側過了身子。
陸守恆一個健步沖了進去,速度之快,令人嘆為觀止。
魏渡張了張嘴,還未說話,就看見陳禾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淡淡地道,「你們好好休息,明天七點起床。」
說完,陳禾就走出了房間,把房門給關上了。
魏渡尚未反應過來,就聽見門外傳來了「咔噠」的一聲,陳禾把房間從外面給反鎖上了。
房間內,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魏渡率先開了口,「我先洗?」
陸守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個場景,怎麼想怎麼怪異。
兩人輪流洗完澡出來,對着房間的兩張床,再次陷入了沉默。
陳禾的床,陸守恆自然是不敢去睡的。
魏渡雖然腦海中已經演習過無數次攀爬陳禾床鋪的可能性,但從今天陳禾的反應來看,魏渡機智地放棄了這個念頭。
幾乎是默契地,兩個大男人縮在了魏渡那張可憐的單人床上。
兩人身形都比較高,這張床有些容不下他們。
面對面側躺了三秒,兩人又默契地同時轉過身去。
又過了三秒……
陸守恆率先跳了起來,「我靠,你屁股不要頂着我屁股!!!」
「這是我的床……」魏渡淡定地提醒他,「是我收容了你。」
陸守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片刻,他試探地道,「要不,我們平躺?」
這個姿勢顯然是得到了兩個人的認同。
並排躺着雖然更擠了,可省去了太多的尷尬。
夜色漸深。
陸守恆抬頭看着天花板,半宿沒有睡着。
那個時候,自己離開之後,陳禾應該也是這樣,躺着睡不着吧。
她看天花板,會看得有多仔細呢?
「我和陳禾認識快二十年了。」陸守恆忽然道。
魏渡睜開眼來,沒有動彈。
陸守恆似乎並不在意他有沒有醒着,已經說了下去,「我們是在同一個院子長大的。那個時候,她還不到一張桌子那麼高。」
「但是你離開了。」魏渡淡淡地道。
陸守恆一愣,「我很喜歡她,我對她的喜歡,不比任何人少。」
「但你離開了。」魏渡面無表情地重複道。
他的聲音有些清冷,帶着不留餘地的寒意,戳破了陸守恆所有的幻想。
陸守恆想要說什麼,可又說不出口,最後只能苦笑一聲,繼續盯着頭頂的天花板。
或許是終於體會到了陳禾曾經日日夜夜輾轉反側的煎熬,陸守恆在後半夜的時候,終於是睡了過去。
夢裏,依稀還是十六七歲的年紀。
他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另一條路,留下了陳禾一人。
夜色更濃,魏渡無聲地扒開了陸守恆壓在自己身上的腿,披了件外套,站起身來,坐到了椅子上,點了支煙。
黑暗中,明滅的煙頭倔強地驅散着黑暗。
陳禾第二天還沒有醒來,就被柚子驚慌失措地搖醒了,「抖抖,抖抖,快,出大事了!」
「幹嘛?」陳禾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脖子,沒有枕頭,在沙發上睡一夜,脖子有些難受。
柚子慌亂地比劃着雙手,「我我我我剛剛上樓準備休息的時候,聽見大神他們房間傳來奇怪的聲音!!!」
「什麼奇怪的聲音?」
柚子吞了吞口水,神情驚悚地道,「我聽見大神在和別的男人說,別急啊,慢慢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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