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涉一天,一頓飯很快被三人狼吞虎咽地消滅。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得不提,這家客棧的飯菜甚為可口。
宋御風吃得根本停不下來。
畢竟滄溟山和山下的人間煙火還是有所區別的。
飯飽喝足,宋御風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愜意地往後一躺,靠在了椅子上。
「果然還是山下舒服。」宋御風長嘆一口氣,顯然是沒有忘記顧知歡一直不肯帶他下山的恐懼。
「是呀。」顧知歡難得沒有反駁宋御風。
宋御風好奇地瞥了她一眼。
顧知歡不緊不慢地繼續道:「特別是二師弟請客吃飯的時候,山下真舒服。」
「……」宋御風覺得自己今晚的好心情都沒有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顧知歡總能憑藉三言兩語,就把他從山頂推下懸崖。
或許這就是女人吧。
宋御風心有餘悸地移開了視線。
四人又坐了一會兒,便陸續上了樓。
房間是早就預定好的。
宋御風早已身體被掏空,他走到房間門口,就迫不及待地撲了進去。
可惜還未關上門,巫咸竟如同魚一樣鑽了進來。
宋御風:「……你房間在隔壁。」
「我有些事要跟你講。」巫鹹淡定地道。
「有什麼事非要晚上講,白天不行嗎?」宋御風現在只想睡覺。
他感覺自己的眼皮已經有些不聽使喚了。
巫咸勾起了唇:「是啊,你說,有什麼事非要晚上講呢?」
宋御風的表情僵住了。
不等他有所反應,巫咸反手關上了門。
韓越:「……大師姐。」
「巫咸有分寸。」顧知歡眼神一閃,總覺得巫鹹的舉動不太對勁。
他想要找宋御風的話,多的是時間,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
韓越本就不是多管閒事的人,聽顧知歡這麼一說,也沒有再提。
顧知歡揉了揉他的頭:「辛苦一天了,早點休息,明日還要趕路。」
「嗯。」韓越點點頭,卻沒有動,而是在等顧知歡先走。
顧知歡無奈地笑了笑,轉身回了房。
韓越這才進了房間。
入夜。
韓越在床上翻來覆去無論如何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下山的緣故,到了晚上,韓越竟格外精神。
他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對大懸境之行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概念。
甚至不知道這次的出行意味着什麼。
可韓越心思極深,又愛跟自己較勁,他總覺得顧知歡對這次出行極為顧忌。
如果有足夠的實力就好了……
韓越抿緊了唇。
有朝一日,他能達到巫咸那般,那無論這次出行會發生什麼,應該都能輕鬆應對了。
這樣想着,韓越更是難以入睡。
窗外樹影搖晃。
黑壓壓的影子,猶如不知名的怪獸,匍匐在夜色中。
韓越不自覺地舔了舔下唇。
大概是入了夜,視覺受到限制,聽覺就變得格外敏感。
韓越甚至能聽見風從樹葉摩挲過的聲音。
又躺了一會兒。
韓越忍不住翻身坐了起來。
他其實有些怕黑,只是到了滄溟山,韓越從未提及這件事。
樹影落在了窗戶紙上,猶如無數揮舞的手指。
韓越下意識地摸索到自己放在枕頭下的誅邪。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誅邪今夜涼得可怕。
風聲變為了嗚咽聲。
低低的哭聲漸漸大了起來。
間或夾雜幾聲難辨真假的慘叫。
韓越握緊了誅邪。
慘叫聲越發悽厲。
韓越後背有些發寒,他在黑夜中又坐了片刻,終於是翻身下了床,連外套都來不及披上,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
風聲里多了幾聲怪笑。
韓越猛地拉開房門,還未看清房外的景象,一道寒光便迎頭披了下來。
森然的涼意幾乎是擦着韓越的頭皮而過。
韓越到底是在滄溟山修行了一陣子,他本能地一個側身,避開了寒光。
也就是這一瞬間,韓越看清楚了,那是一柄半人高的大刀。
大刀劈在了木門上,直直砍入巴掌深。
若是韓越動作慢了片刻,恐怕現在腦袋已經和身體分家了。
韓越驚出了一聲冷汗:「你是誰?」
黑衣人一擊未中,冷笑一聲,提起大刀再次砍了過來。
韓越見他並未給自己拖延的機會,且殺氣凜然,當即也不敢托大,張嘴欲叫人。
可惜剛一開口,韓越才驚覺自己突然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心頭一跳,也不知道黑衣人使了什麼法術。
黑衣人動作十分狠厲,根本不給韓越絲毫破綻與機會,甚至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了。
很明顯,他就是衝着韓越的命來的。
韓越到底剛入滄溟山,學到的東西不多,好幾次都差點被大刀劈成兩半。
他憑着自己身形嬌小,左躲右藏。
黑衣人劈了幾下之後看出了端倪,不禁冷哼一聲:「小小年紀,心思倒是不小,還知道朝哪裏逃。」
韓越幾次躲避的功夫,其實都是在朝顧知歡的房門逃。
他沒有搭理黑衣人,只拼了命地逃向顧知歡那邊。
黑衣人見狀,居然是放慢了動作。
韓越趁機到了顧知歡門前。
他倉皇地拍了拍顧知歡的房門。
沒有回應。
黑衣人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敲啊,繼續敲,看看有沒有人會來救你。」
韓越心頭一沉。
顧知歡不是一個容易熟睡的人。
這麼大的動靜,顧知歡不可能沒聽見。
「你把她怎麼了?」韓越沉下了聲。
黑衣人眉梢一揚:「小屁孩還生氣了?呵,我把她怎麼了,和你有關係嗎?」
韓越深吸了一口氣,攥緊了手上的誅邪。
涼涼的寒氣順着誅邪冒了上來。
韓越看不見,自己的眼睛開始泛着不正常的血色。
黑衣人輕咦一聲:「你手裏的短劍倒是有點意思。」
韓越冷冷地道:「你的頭,也很有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黑衣人不屑地笑了出來,他笑聲一頓,手裏的大刀攻勢驟然一變,竟分化出數十道刀影,密密麻麻地砸向韓越。
這一擊,並沒有給韓越留下絲毫活路。
「嗤——」
利器刺入身體的聲響。
血珠在空中連成了一條線,緩緩灑下。
韓越瘦小的身軀上面全是刺目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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