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韓狗蛋的指尖摳着掌心。
宋御風嗤笑一聲:「你可別後悔。」
宋御風和顧知歡一起到滄溟派的時候,也沒有名字。
顧知歡提出要給他取名。
宋御風當時還不了解顧知歡的為人,興致勃勃地答應了。
結果第二天,就看見顧知歡抱着一摞「宋傻傻」、「宋摳門」、「宋命」這種名字扔在自己面前。
要不是朝露看不過去,給宋御風賜了名,宋御風毫不懷疑自己現在的名字一定叫做「宋命」。
顧知歡眼波一轉,懶洋洋的眼神就這樣落在了韓狗蛋身上。
韓狗蛋倉促地低頭。
顧知歡薄唇輕啟:「韓越。」
「哈?」宋御風驟然抬頭。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韓越?」少年喃喃重複道。
宋御風追問道:「哪個越?」
「關山難越的越。」顧知歡回道。
韓越點了點頭:「好。」
宋御風摸着自己的鼻子:「大師姐,你會不會太偏心了。」
顧知歡懶得理會,她祭出一塊木製的令牌,憑空懸在韓越面前。
「把血滴上去。」顧知歡望着韓越。
韓越好奇地瞅着木牌,把食指咬破,照着顧知歡所言,將血滴在木牌上。
血液一閃而沒。
木牌上面,憑空出現了韓越的名字。
韓越身子一顫,總覺得自己與木牌之間冥冥多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
「這是你的隨身木牌,切莫丟失。」顧知歡道。
「木牌有什麼用呢?」韓越問。
顧知歡垂下眼眸。
黑白分明的雙眼中,閃過一縷古怪的情緒。
「以後便知。」顧知歡道。
韓越有點失落,不過依然是把木牌貼身放好。
就這樣,韓越稀里糊塗地進入了滄溟派,成為了滄溟派的三師弟。
沒過幾天,韓越把滄溟派的情況摸得差不多了。
身為內門弟子,除了朝露閉關的後山絕對不能去之外,其他地方韓越都可以隨意進出。
只是韓越不是一個好奇心過於旺盛的人。
要知道當初宋御風剛被收入門中,就把朝露辛辛苦苦種的仙草拔得一乾二淨,換上了梧桐樹,還興高采烈地跑到朝露面前邀功。
那些年,要不是朝露脾氣好,宋御風恐怕已經慘死了無數次。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游的……
除了顧知歡的別院與朝露閉關的後山,宋御風把滄溟山禍害得乾乾淨淨。
韓越則更像是一個老氣橫秋的少年。
他每日清晨起床便會去無我堂背書,等顧知歡與宋御風到來。
宋御風每次都拖着一具仿佛被掏空的身子,疲憊地趴在桌上,努力與睡魔抗爭。
但是這樣抗爭的結果是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在瘋狂翻白眼。
韓越發現之後,默默地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宋御風旁邊,這才避免了每日被宋御風翻白眼的下場。
顧知歡則負責隨手抽出一本書,扔到桌上,讓韓越照本宣科地讀。
韓越識得幾個字,但碰見這種書裏面的晦澀詞語,依然是讀得磕磕絆絆。
宋御風聽得牙痒痒:「三師弟,你要麼好好念,要麼就不念,你這種於揚頓挫的語氣,還讓不忍睡覺了。」
「二師兄,晨課不能睡覺。」韓越緊繃着一張小臉。
也不知道他跟宋御風兩人是怎麼搞的,總是不對付。
可偏偏宋御風又愛纏着韓越逗他幾句。
宋御風撇了撇嘴:「大師姐已經睡着了。」
韓越順着宋御風的視線一看,果然見顧知歡頭往後靠在椅子上,身上搭着不知道哪裏來的毛毯,舒服地發出綿長的呼吸聲。
「大師姐只是在冥思。」韓越道。
「……」宋御風瞪眼:「你怎麼學會了睜着眼睛說瞎話。」
韓越淡定地翻過一頁書:「我實話實說。」
宋御風氣得不行。
「別吵她。」韓越道。
「我吵了,你能拿我怎樣?」宋御風嘴角一掀。
韓越抬頭看着他,平靜地道:「大師姐有起床氣。」
宋御風像是被人戳了一針似的,囂張跋扈的氣焰頓時一收。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被顧知歡從山頭追到山尾,半條命都差點被顧知歡奪去的痛苦。
韓越不着痕跡地放低了聲音,繼續念着古書上的段落:「夫春氣發而百草生,正得秋而萬……」
後面一個字韓越不認識。
他遲疑了片刻。
「寳。」顧知歡突然開口。
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從韓越身後,淡淡地看着他書上的內容。
韓越心頭一慌,強作鎮定地讀道:「夫春氣發而百草生,正得秋而萬寳成。夫春與秋,豈無得而然哉?天道已行矣。」
宋御風一臉驚恐地盯着顧知歡:「大師姐……你……你醒了……」
「怎麼?」顧知歡側頭。
「你的起床氣呢?」宋御風狐疑地問道。
顧知歡似笑非笑地道:「你希望我有?」
宋御風在愣了片刻之後,終於是回過神來:「所以你之前說有起床氣只是為了揍我?!」
「二師弟。」顧知歡意味深長地道:「你希望我有起床氣?」
宋御風迎着顧知歡暗示性的眼神,後背一寒。
他不由自主地往後坐了半截:「我覺得現在挺好的。」
顧知歡重新閉上了眼。
韓越錯落有致的念書聲迴蕩在無我堂中。
煙火寥寥。
宋御風差點也還是昏昏欲睡。
「大師姐——」白芷匆匆忙忙的聲音驚醒了三人。
宋御風頭猛地一晃,砸到了桌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地捂了起來。
顧知歡則是慢吞吞地掀起眼皮。
韓越偷偷打量着顧知歡的動作。
不知為什麼,分明是同樣的動作,顧知歡做起來偏生是慢了幾拍,給人一種不疾不徐的感覺。
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若說他們三人中,有誰更像修真者,那必然是顧知歡無疑。
「何事?」顧知歡半坐着身子。
韓越也算是清楚了,自己這位大師姐,只要朝露或者外人不在的情況下,她都永遠一副沒有睡醒的懶散樣。
白芷擦了擦額頭的汗,上氣不接下氣地道:「逍遙派的人來了。」
顧知歡蹙眉:「他們來做什麼?」
「大師姐,下月初七是逍遙派掌門巫咸真人的壽辰。」白芷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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