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的春秋 第三十六章 直指吳江

    公司算過成本，邀請了公用事業控股公司一起修建澳洲礦石專用線，應該三個月就可以完工。

    下午三點船緩緩駛出碼頭，胡文楷讓卡羅塔和崇美娟去安慰吳紅霞。船離開不久就下起淅淅瀝瀝的細雨，江南這帶這時節幾乎雷打不動的會下雨。

    胡文楷這段時間全部泡在龍王廟和永安鎮，龍王廟的彈藥廠需要他親自指揮調試，這是一個技術活一點不能馬虎。一個水溶環節就花費了他一周的時間，永安鎮的紡織廠集中了天汾所有技術人員在調試和培訓。紡織廠還好利用購買的設備改造，但彈藥廠全部是天汾自己攻關設計的。

    佐治亞州的棉花上周就到港，軋花廠開始運轉扎棉花。紡織廠全員到崗今天開始調試，胡文楷、楊思亮等人帶上帽子穿上工作服在車間裏等候面布的出品。上午開始紡紗下午開始織布，明天開始印染。

    潔白的面布從車間運出，胡文楷第一句話就是成品率，得到98成品率才送了一口氣。一個超大型紡織廠只有1300位紡織工人在這時空是不能想像的。

    對開清棉車間、梳棉車間、並條車間、粗紗車間、細紗車間、絡筒車間、整經車間、漿紗車間、織布車間以及整個紡、織部車間的附屬房屋進行合理的佈置，通過選擇合適的參數進行工藝計算，對棉紡織廠各車間機器進行合理的排列，提高棉紡織工廠的運轉效率。

    這是一套八十年代西德全套圖紙中吸取關鍵圖紙建造的。fa269型精梳機、fa510型細紗機、ga308-240型短纖用漿紗機、g177-330型穿筘機、ga710型噴氣織機、ga801-130驗布機、ga841-160折布機是公司組織百十號人幾個月一點一點按圖紙打造出來的，從二十年代初技術一下跨越到八十年代初的技術。

    印染廠是銷售的關鍵，沒有好的圖案和顏色怎麼能打開市場。胡文楷採用的是日本八十年代後期的一套印染廠全套技術。純棉細平布染色： 坯布檢驗→翻布打印→縫頭→燒毛→退煮漂→（開軋烘）→絲光→染色→（上柔軟劑）拉幅→（軋光）→柔光整理或防縮→檢驗→分等→包裝。

    印花： 坯布檢驗→翻布打印→縫頭→燒毛→退煮漂→（開軋烘）→絲光→印花→汽蒸→皂洗→（上柔軟劑）拉幅→（軋光）→柔光整理或防縮→檢驗→分等→包裝。

    這工藝比紡織要好辦多了，什麼退漿機、兩用氣體燒毛機直接從市場購買，關鍵高溫高壓溢流染色機、圓網印花機、高溫高壓溢流染色機、平網印花機、常溫常壓大容量溢噴染色機、平幅皂洗機沒有辦法購買全部需要開模製造。

    紡織廠和印染廠花費公司技術仿製時間最長，應該是從去年開始斷斷續續的按圖紙製造的。

    下周開始印染，貿易公司運用在摩根銀行的資金對原棉採購是全球性採購，那裏的價格低質量有保障就採購那裏的。

    五月上旬印花布、印染布通過南通批發市場推出去，很短時間就佔據了整個長江流域。面布比日資的質量明顯要好，顏色的飽和度、光亮度已經是劃時代的了，價格是一樣。南通批發市場雲集全國各地的商家坐等貨源。

    胡文楷力排眾議將布匹的國內銷售全部給予南通商家，任何人不得從紡織廠直接進貨。在南通註冊的商家中挑選了一批有誠信資金量大的參與經營。用胡文楷的話說不與民爭利，內心裏打算是在自己地盤中培育一批有實力的經銷商。

    蔣秋鳴在南通重新改組南通商會，前清秀才汪繡國任海門、南通總商會會長。對於商業管理全部下放到商會，用民間組織管理減少政府的干預。公司商業管理人才緊張沒有可能再分到地方商業管理上。

    五月整個江蘇和上海的報紙突然一陣風颳過，不停的刊登上海縣、吳江縣、嘉善縣的知事貪污、截留稅款，任人唯親等犯法事情。三地茶館、餐館隨時流傳出小道消息，故事段子。

    最早啟動的是吳江縣，三千人街頭簽請願書要求江蘇省徹查知事草菅人命和貪污學校公款。諜報處的十幾個年輕人在吳江已經一周時間，帶着從亞田南路工廠諜報中心編寫好的流言段子四處傳播，鼓動群眾上街遊行請願散發小傳單。

    每天幾十條的通訊報道投寄到各大報刊。吳江縣徹底亂了起來，警察局大門被堵，知事不敢上街。王珊省長和劉議長在南京召開緊急會議，會議上一致同意由王長榮副道伊兼任吳江知事迅速穩定吳江秩序，免去吳江縣警察局長職務接受調查。

    吳江縣城風向立即一轉，王長榮在南通有政績，南通以前什麼樣現在經濟在江蘇省都排上名了。王長榮到吳江任職吳江絕對會有好的發展。

    王長榮帶着一百多人的隊伍陸續抵達吳江，第一件事整頓警察局，第二件事解散民團只留下名稱，第三件事消除境內所有關卡。下面就是按部就班的修路興辦產業一套胡氏套路。

    胡文楷、吳紅霞、蔣秋鳴、戴季陶四人坐在基地會議室討論選拔南通和海門幹部人選，吳江縣的併入帶走了一批優秀的幹部隊伍，桌上厚厚一疊考評材料幾個人分頭翻閱遇到上眼的打上勾放在一邊集體研究。

    最終十個人從一百多份考評中脫穎而出，徐麗雲（女）具有法國留學經歷，將協助吳紅霞開展人員培訓。魏其君擔任南通副知事，這年輕人一直在天汾、海門基層擔任村委會主任，後在南通擔任鄉長，治理一鄉很有能力。秦雪峰擔任海門副知事。周海泉大學畢業，一直在天汾基地擔任煉鋼廠負責人，任基地副經理。這四人是胡文楷欽定的，用蔣秋鳴的言語叫天子門生。餘下的六人胡文楷沒有插手讓他們集體討論。

    晚上十人被叫到基地中心集中任前談話，第二天即刻上任。戴季陶也要離開南通前去吳江協助王長榮，胡文楷特地找戴季陶單獨談話。讓他有思想準備以後南通和海門將交給他，這兩塊地盤上他們的大後方，現在他和蔣秋鳴就是救火隊長，哪裏有需要就得到哪裏。六七月時戴季陶將被委任為嘉定縣知事要有心理準備。

    戴季陶笑着說：「老闆你還不放心我嗎？你會以為我有怨言？誠心說這大半年我像在做夢一般，理想與現實越來越近我將為此奮鬥終身。不論什麼崗位我鐵定全心全意的奮鬥。」

    「季陶兄，我不是認為你有怨言，主要給你提前透露一下怕給你措手不及。」

    戴季陶沒有在這話題上過多深入話鋒一轉說：「老闆我有個想法，我們獲得五個縣後需要一年時間的消化和沉澱才能繼續，否則我怕我們根基不穩。」

    胡文楷攤開地圖說：「實不相瞞，我準備的也是一年時間但這一年時間上海和蘇州周邊的縣我都要囊入口中，採用溫和的辦法合法取得控制權。」

    「嘉定這塊公司準備修建大型煉油廠和化工企業，到時候需要的工人比天汾還多。」

    「老闆只要國民有工做，生活好轉我們就算站住腳跟了。蘇南一直是經濟發達區域，如果在這片土地上耕耘一年我們的幹部隊伍會得到培養壯大的，對以後我們向北推進能有蓄力作用。」

    「明年這時我們將有八千人的部隊，可以對浙江和蘇北用兵吞併。這一切取決蘇南能否徹底融入公司管理。」

    戴季陶眼睛放光說：「老闆我知道我們該怎麼做了，一切為了中國的富強。」

    卡羅塔的父母行程一再延期到達南京時已經是五月下旬了。南京辦事處在碼頭接到老夫妻倆人安排吃飯後立即購買了當晚的火車票送他們上火車，電報通知胡文楷。

    卡羅塔幾年沒有見到父母，得知父母明天上午就抵達上海激動的抓住胡文楷說：「明天早晨什麼事都不要做，和我一起去火車站接你老丈人。」

    「親愛的早就安排好了，明天一早我們兩人去車站接老丈人，中午在家宴請老丈人。得到老丈人許可後我們立即訂婚。」

    卡羅塔忙着整理已經很乾淨的家，幾條金魚被她養的身粗而勻、尾大而正，花草茂盛。客廳懸掛着梁啓超書寫的佳偶天成的橫幅，一面牆上是胡文楷和卡羅塔一年來的合影。

    晚上卡羅塔趴在胡文楷身上說：「文楷明天我父母不論說什麼不許生氣。」

    「我很忐忑不安，我怕你父母不同意我們怎麼辦？」

    「怎麼可能，他們信件上不是已經同意了嗎？不同意我也和你私奔。」卡羅塔摸着他鼻子說。

    「早點睡吧，不管怎麼樣我要娶到你，沒有人能阻擋住我。」

    「這才像我的男人，嗯早點睡，要不要來點開胃的？明天父母來了，我可不能住在你這了。」

    「來三次開胃的。」胡文楷說着就將卡羅塔抱起來。

    「你荒淫無度的傢伙還要三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