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蛇揣摩了下,試探性地問:「看來老二你的意思是,把《金陵簡》搞明白了之後,拿這玩意兒當家底子?」
孫三道:「大哥,現在誰都不知道《金陵簡》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海蛇點頭:「好吧,走一步算一步。」
海蛇點頭的時候,偷偷地觀察着孫三的表情,而孫三卻是一臉的難為,表面上看,他接下來的打算真的如自己方才所說,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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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甬城八王院南院桂花屋內傳來的呼救聲,驚動了護院的打手。
等打手們衝進南院的時候,發現衣衫不整的沈青夢正靠着門哭泣着,護院拳師趕緊叫了侍女進來,畢竟他們也懂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
沒多久,侍女出來,對護院拳師說:「大師傅,沈姑娘說了,讓你們趕緊去通知警局的裘捕探,說有要緊的大事。」
說完,侍女掏出一個小袋子塞到拳師手裏:「這是沈姑娘的一點意思,請各位師傅喝酒的。」
原本有些緊張的拳師拿過袋子一抖,聽着裏邊的銀元碰撞聲之後,笑容浮現在了臉上:「好,我親自去一趟!」
拳師說完下令道:「你們幾個,把南院給我看好了,不能再出任何岔子啦。」
說完,拳師獨自一人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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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甬城警局驗屍房內的裘谷波正呼呼大睡着,呼嚕聲讓旁邊正在檢驗屍體的乾元柏很是不快,好幾次推醒裘谷波讓他回家睡,結果裘谷波只是哼唧兩聲,埋頭繼續打呼嚕。
乾元柏找了棉花把耳朵塞好,剛準備繼續驗屍的時候,伍六就沖了進來,剛進來那瞬間,還踩滑了摔了一跤,弄出的聲響嚇了乾元柏一跳不說,也弄醒了裘谷波。
「什麼事?」裘谷波猛地起身,瞬間精神了,「又出事了?」
伍六揉着屁股:「裘捕探,出事了!出大事了,新港海警那邊死了好幾個人。」
裘谷波上前問:「什麼時候的事?」
伍六道:「就剛才,說是在巡邏的時候遇到熊了。」
裘谷波一愣,乾元柏也很疑惑。
「不是,我沒聽錯吧?」裘谷波看了一眼乾元柏,「遇到熊了?」
伍六點頭:「他們是那麼說的,說是遇到熊了,被熊弄死了好幾個。」
裘谷波都反應不過來了,怎麼一時間怪事這麼多?還冒出來頭熊?
等等,那條像熊一樣的黑色怪狗?裘谷波看着乾元柏,乾元柏也知道他在想什麼,點了點頭。
「乾元柏!趕緊換衣服走!」裘谷波說着就往外走,此時班魯又沖了進來。
班魯直接撞上裘谷波,裘谷波一把抓住他:「又怎麼了?」
班魯咽了口唾沫:「八王院出事了!」
裘谷波忙問:「什麼事?不會八王院也冒出來一頭熊吧?」
班魯搖頭:「不是,八王院的護院拳師來帶話,說沈姑娘出事了,托他來叫你趕緊去一趟!」
裘谷波想了想,回頭道:「乾元柏,你和伍六先去新港那邊。」
說完,裘谷波又對班魯道:「走,你跟我去八王院。」
班魯忙問:「要不要通知辛秘書他們?」
「通知個毛!」裘谷波疾步走出,「你還嫌事兒不夠亂呀?」
班魯在後面又問:「裘捕探,八王院的事估計沒新港那頭的嚴重,要不咱們還是先去新港吧?」
裘谷波搖頭:「不行。」
班魯多嘴問道:「為什麼呀?」
裘谷波腳步放緩道:「因為我答應過她,一定會保護她的。」
班魯站在那,看着又起步離開的裘谷波,尋思了下道:「明白了,這就是少年懷春吶。」
等裘谷波趕到八王院的時候,發現護院的已經里三層外三層團團圍住了八王院,就連八王院的老鴇子也被嚇得站在人最多的地方。
見裘谷波來了,老鴇子立馬上前:「哎喲,裘捕探,裘大人,您總算來了。」
裘谷波抱拳道:「別客氣了,沈姑娘呢?到底怎麼回事?」
老鴇子面露難色:「我也不知道呀,她就是不說,也不出來,說要等你去了再說。」
裘谷波尋思了下道:「那我進去了,你讓護院們沒事不要進來。」
「誒。」老鴇子應聲道,見裘谷波疾步走進後,又低聲自語道,「喲,這個裘捕探和我們家青夢是什麼關係吶?我這記性,什麼叫我家青夢,人家現在是良家婦女了。」
裘谷波推開南院大門,走進院落的時候,剛好見侍女走出,背身正在關桂花屋的門。
裘谷波快走幾步,到那侍女身後,剛想問什麼的時候,那侍女轉身見裘谷波嚇得叫了一聲。
裘谷波忙道:「別怕,我是裘捕探,沈姑娘呢?」
侍女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屋內就傳來沈青夢的聲音:「我在屋裏,裘捕探,你進來吧。」
侍女聞聲,立即朝着裘谷波微微欠身行禮,隨後低頭離開。
裘谷波推門進屋,隨後關門,但門一關上,屋內就漆黑一片,不知道為何沈青夢連蠟燭都不點。
裘谷波問:「沈姑娘,為何不點燈呀?」
沈青夢在床上道:「人家怕。」
裘谷波聞聲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站在那許久才回過神來,然後道:「別怕,我都來了,你沒事吧?」
此時,沈青夢從床上起來,點亮了旁邊的蠟燭。
蠟燭點燃的瞬間,裘谷波也清楚地看到背對着自己,只穿了一件薄紗,香肩半露,側面看着自己的沈青夢。
沈青夢的臉上還帶着狐媚的笑容。
裘谷波深吸一口氣,別過頭去,此時沈青夢緩緩朝着他走去,快走到的時候,似乎不小心滑倒,直接撲到裘谷波胸前。
沈青夢趴在裘谷波胸前嬌柔道:「你可算來了,你要是再晚點,我恐怕……」
沈青夢話沒說完,就慢慢離開了裘谷波的胸前,因為她下巴處已經被裘谷波手中的槍頂住了。
沈青夢皺眉:「你這是幹什麼?」
裘谷波嘆了口氣:「喂,你到底是誰呀?又玩這一套?有意思嗎?一開始蠟燭點亮的時候,我心跳得特別快,說實話,特別興奮,原以為明年的今天就是我倆的紀念日,沒想到你靠過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明年的今天是你的忌日,說吧,你到底是誰?」
沈青夢皺眉:「你在說什麼呀?我是你的青夢呀。」
裘谷波舉起槍:「我只要開一槍,外面的人都會衝進來,你想跑都跑不了,快點吧,現在就我們倆,痛快點,承認吧。」
沈青夢冷笑一聲:「裘捕探,厲害呀,我的易容術應該算是天衣無縫了吧,你是怎麼發現的?」
裘谷波把槍一揚:「想知道呀?先說你是誰。」
「你先說你是怎麼發現的。」假沈青夢坐在床邊,擺出一個誘惑的姿勢,「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裘谷波用槍管撓了撓頭:「雖然沈姑娘以前是這裏的頭牌,但是她已經贖身,從良了。」
此時,被藏於床下真正的沈青夢正仔細聽着,因為她被綁着,舌下還塞了破布,既不能掙扎,也無法出聲。
假沈青夢笑道:「喂,這很牽強吧,就我所知,你們倆的關係,不是恩客和娼妓吧,所以,她對你這樣,應該不奇怪吧?」
裘谷波指着那假沈青夢:「你還是不明白,就是因為這樣才奇怪呀。我上次離開這裏的時候,沈姑娘說,我不能留在這裏過夜,因為她已經自由了……」
床下的沈青夢聽到這很是感動,但感動還沒持續多久,就被裘谷波下一句話直接懟回去了。
裘谷波道:「所以,你想呀,我又帥又有文化,還這麼能打,當時都沒有讓她主動投懷送抱,更何況是今天,外面還有那麼多人等着,總不至於她是為了讓那些人給咱們吶喊助威而故意求救的吧?」
床下的沈青夢聽到這翻了下白眼,若不是她現在被綁着,恐怕已經爬出去把裘谷波暴揍一頓了。
假沈青夢也忍不住笑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裘谷波坐在床邊,翻看着茶壺,「我和她說好了,因為她比我稍大,所以,我得叫她姐姐,我剛才進來的時候,錯口叫的沈姑娘,如果是她,肯定會糾正我,但是你沒有,很明顯你不是她。」
假沈青夢恍然大悟:「原來你們沒有那種關係呀。」
裘谷波看着假沈青夢:「好了,現在輪到你說了,你是誰?想幹什麼?你把沈姐姐弄哪兒去了?」
假沈青夢一撩床沿邊的紗簾,露出下面真正的沈青夢:「她在這,好好的,放心好了。」
裘谷波剛看了一眼,要說什麼的時候,假沈青夢又放下紗簾:「我原本是想來下套的,現在看來,沒那必要了,那我直言了。」
裘谷波皺眉道:「有話快說。」
「裘捕探,你最好遠離傅國棟,會引火燒身的。」假沈青夢沉聲道,「傅國棟現在左手玩着火,右手拿着炸彈呢,稍不留神,就會引爆炸彈。」
裘谷波搖頭:「我不懂你的意思,說明白點。」
假沈青夢尋思了一會兒,道:「傅國棟和榮平野早先佈局設計唐安蜀他們三人的時候,就已經把冥耳、風滿樓和黑雲都牽連了進來,如果僅僅只是僱傭,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無可厚非,可是,他們太自大,太不可一世,得罪人了,所以有人要收拾他們。」
裘谷波仿佛明白了:「不知道您怎麼稱呼?是冥耳的門徒呢?還是風滿樓的殺手?亦或者是黑雲的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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