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親王府邸歐式別墅內,一陣陣重物破碎的刺耳響聲傳出來,讓花園裏來往的女傭們紛紛停駐:
「親王殿下這是怎麼了?不是剛去參加完犒賞儀式嗎?出門的時候看起來還挺高興,回來之後怎麼發如此大火?」
「你們不知道,聽說今天的犒賞大會,國王陛下親自過去了……」
幾個女傭正在竊竊私語。
裹着白色貂毛大衣的楚如歌突然從她們身後走出來,美麗的臉上面無表情:「一個個的都沒事做是吧?竟然在這裏議論主子的是非?」
女傭們聞言,頓時四下散去,後怕不已!
楚如歌沒去管她們,而是站在原地擔憂看向別墅,聽着裏面不斷傳出來的動靜,她無奈閉上眼,轉身離去。
本來楚如歌就不看好楚昭去爭國王之位,如今連賀蘭碸都毫髮無損的回來了,楚昭更是機會渺茫。
此刻父親必定憤怒不已,她還是不進去自討沒趣!
別墅內,終於將客廳中所有的擺設都摔碎後,楚昭一把扯開自己身上的親王禮服衣扣,陰沉着臉色散漫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手機就播出一個熟記在心的電話號碼——
上京某別墅內。
聞天語閉目自在坐在臥室沙發上,任由劉秘書跪地為她塗着鮮紅的指甲。
聽見手機鈴聲響起後,劉秘書暫時放下手裏的事,接通手機,然後恭敬遞給聞天語:「是楚昭。」
說完,她繼續為聞天語服務。
聞天語則不徐不滿拿起手機,語氣淡然:「親王殿下?」
「聞大師,那個鐵杉大師究竟給本親王吃了什麼?為何我這幾天總是控制不住自己?」
聞言,聞天語緩慢睜開眼睛,冰冷的眼神中不帶半點情緒,聲音卻聽起來十分溫柔:「親王殿下,您稍安勿躁,鐵杉大師的蠱蟲只有讓您康復的效果,絕不會對您有任何干預。或許是楚延命不久矣,您心情過於急躁,所以才會迫不及待……」
「楚延命不久矣?呵呵……聞大師,本親王看你是被沈重山趕出將軍府後消息太過閉塞,就連楚延早已康復的事都不知道!」
「什麼?」
聞天語眼中划過一絲意外,「楚延康復了?不可能!」
楚延身體裏的毒可是她親手下的,那毒雖然發作緩慢,但十分霸道,但凡中毒之人,絕無可能康復!
就算是有藥門何長老為楚延醫治,也絕不可能如此快速的康復!
聞天語眼眸一暗,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那個讓楚昭半身不遂的鬼手七針繼承人。
「不可能?這世上哪來絕對不可能的事?本親王之前明明派人去殺了楚碸,人人都說他身中五槍絕無生還的可能,可是今天他竟然安然無恙出現在我面前!聞大師,看來毒門根本信不過,你曾信誓旦旦告訴本親王,國王陛下最多只剩半年壽命,可現在呢?你最好給本親王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本親王定要讓你們好看!」
聞天語穩住心神,儘量安撫楚昭:「親王殿下,楚延的毒必定是被那位對你下手的神秘人所救,我們當下最重要的應該是找出那個人,以免讓他繼續壞我們的好事。」
「本親王不管!這些事情你們負責解決,如果結果不能讓本親王滿意,那本親王以後絕不會再給你們提供任何幫助!」
「親王殿下……」
「嘟嘟嘟……」
楚昭早已掛斷電話。
聞天語嘴角一僵,絕美的容顏頃刻之間染上濃烈殺意。
劉秘書感受到了空氣中的冷冽之氣,儘量壓低頭顱,大氣不都不敢出。
「南風。」
聞天語冰冷的聲音自劉秘書頭頂響起。
劉秘書立刻匍匐在地,「夫人請吩咐。」
「你說,林若水明明還活着,而且她就本夫人手裏,這世間到底還有誰繼承了鬼手七針?」
聽到聞天語如此一問,劉秘書頓時放下心來,小心翼翼抬頭猜測說:「會不會是沈輕寒那個野種?」
聞天語默然看了劉秘書一眼。
劉秘書忐忑低頭,連忙否決:「不可能是她,如果她有那個命能繼承鬼手七針,就不會被蔣金貴一家欺壓如此之久才反抗。那麼……難道是藥門那幾位長老?或許,真是何長老治好了楚延?最近不是都在傳言,是何長老治癒了景宸嗎?而且幾天前,何長老又治癒了一位身患腦腫瘤的病人,聽說那人回去沒多久就能出門辦公,病癒的十分快速。」
聞天語眸色頓深,抽回修長手掌,盯着自己那鮮紅的指甲,輕聲呢喃:「何長老?」
如果真是何長老,那他可就太會演戲了!
聞天語無聲一笑,心中已有對策……
而此刻上京藥門總部,被聞天語惦記的何長老正坐在復古房間單人床上裹着被子,將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
房間外面,一片紛亂場面。
藥門弟子們相互推擠,最終將年紀最大的吳芳生推進了何長老的房間內。
吳芳生一陣踉蹌,回頭瞪了眾藥門弟子一眼,無可奈何只能往前,腳步不斷移動着走到何長老的床前,小聲試探着喊了句:「師伯?」
何長老動也沒動,聲音洪亮,連連拒絕:「不見,不救,不想聽!」
吳芳生緊張的抬起手抓抓自己花白的頭髮,布着皺紋的臉上神色焦慮:「可是……師伯啊,外面那些病人都快將藥門大門給擠壞了,您再不見,我怕他們要造反……」
何長老聞言,憤然掀開被子,紅潤的臉上吹鬍子瞪眼:「他們都是什麼病?頭疼腦熱?拉肚子?腳上長雞眼?就連生孩子要產檢都在外面排隊,老朽又不是婦產科!」
說起那些病人,何長老就是一肚子的氣。
自從他替沈輕寒背鍋之後,他在藥門就沒有一天安靜的日子。
昨天他大發慈悲,難得接見一名病人,結果呢?
那病人一來就脫了褲子要割痔瘡!
他一個受人尊敬的藥門中醫,咋就混到了這個地步?
何長老再次用被子遮住自己,渾身上下都在表演抗拒。
他老人家現在、很、生、氣!
不治,誰來都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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