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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確定四周沒有異樣,這才回到了破屋裏,鳳卿羽正在破屋裏來回徘徊走動,看到我們進來了,立刻望向了我們。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麼了這是?怎麼都跑出去了?」鳳卿羽狐疑的問着。
&剛,好像是扈洪天又出現了。」我說完,看向顧少霆,發現顧少霆的衣袖上,有明顯被撕扯過的痕跡。
&跟他交手了?有沒有受傷?」說罷,我便要替他查看。
他卻一側身道:「我本就不是活物,何來「受傷」一說?」
顧少霆說着,視線飄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之中。
&是?」我看着他,面色晦暗,大抵是因為沒有抓到扈洪天,所以有些頹然。
&也得換一身衣裳。」我說完,撇了一眼印真身下鋪着的那些衣裳,隨意找了一件,讓顧少霆換上。
顧少霆本是不願換,見我執意讓他換,也就只能是答應了。
在外頭的走廊上,換好了一身白色衣袍。
進屋時,鳳卿羽還調侃道:「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換了一身衣裳,就跟換了一個人一般。」
顧少霆不說話,依舊只是沉着眼眸。
&間男子,是不是都跟龍王一樣,不苟言笑?」鳳卿羽看着顧少霆,然後開口問我。
&這少提龍君。」不等我開口,一旁的芸娘就提醒了一句。
鳳卿羽一聽,默默坐下,打着哈欠,靠在牆邊,居然很快又睡着了。
而我和芸娘,還有顧少霆則是各有心事,紛紛垂目沉思着。
他們在想些什麼我不知道,而我是在思考,那一灘血跡,哪怕被雨水沖刷了,卻依舊鮮紅,也就是說,那個血量應該是足以讓一個人死去,可是滅妖閣的弟子沒有少,那死的會不會是屠妖館的人?
是江冕他們嗎?我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門,是上鎖的,他們應該沒事。」顧少霆已經從我的表情之中猜想到,我在琢磨什麼。
&死的是誰?」我緊張的問。
&之,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或許死的只是這山中的野獸罷了。」芸娘安撫着我,拉我到一旁的長凳上坐下。
&獸?可是野獸的血,和人血是完全不同的氣味兒?」我還想往下說,就見芸娘已經閉上了眸子。
而外頭的走廊里,已經有滅妖閣的弟子在巡夜了。
想必是芸娘怕再談論下去,被外頭的人聽到了勢必會造成恐慌。
於是,我也閉上眼眸休息,混混沌沌的睡着了兩次,又都因為夢中出現的,都是那沒有了頭顱的扈洪天,然後便又驚醒。
第二次驚醒時,外頭的天已經變成灰濛濛的一片了,顧少霆一整夜,都直挺挺的立在破窗邊上。
&霆?」我開口叫了一聲。
顧少霆回過頭來,望向我。
&心吧,遲早會抓住他的。」我對顧少霆說道。
顧少霆卻沉下眸子,好似是在自言自語,又好似是在跟我說。
&出大亂子。」
還不等我問,會出什麼大亂子,床上的印真就醒了,今日的他面色更加慘白。
醒來之後,掙扎了幾次,都沒能坐起。
坐在我身旁的芸娘,一聽到印真的動靜,就立即睜開了眸子。
她的眸子依舊澄澈,沒有半點混沌,讓我有種錯覺,好似昨晚一整夜,她只是閉着眼眸,並未睡着。
芸娘起身,將印真身上的紗布拆開,又重新上藥,印真這一次變得很平靜,沒有掙扎,沒有慘烈的叫聲,不過卻把嘴唇咬出了血來。
並且,在換好了藥之後,還要求我給他上點脂粉。
昨日的妝容早就已經被他的冷汗給弄花了,我替他擦拭了臉,然後塗脂抹粉,又畫眉毛和紅唇。
他就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臉看着。
嘴裏低喃道:「若是,我生來就是女子,該有多好?或許,師兄會真真正正的喜歡我。」
說完嘴角揚起了一抹略帶落寞的笑,我也就是在這種時候,才能看到印真眼中流露出,一抹單純又真摯的情愫。
待他梳妝好之後,他的眼中就又寫滿了狡黠。
只見他起身,雙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走的極為穩當,他這是要表現給他的弟子們看,告訴他們自己沒有大礙,還能繼續當這個天師。
不過,我卻看出了他步伐中的艱難,所以,和芸娘就走在他的身後。
到了破廟正殿裏,那些滅妖閣的弟子整整齊齊的站成了三排,恭恭敬敬的等着印真發號施令。
&發。」印真儘量將聲調提到最高。
不過,還是被外頭的暴雨聲給掩蓋了,見這些弟子還望着他,他有些氣惱的喊了一聲:「出發!」
說罷,那些弟子就紛紛朝着破廟外跑去,印真的身體微微側着,走起路來有些搖擺。
我跟着他走到破廟的階梯前時,還特地低下頭看了一眼,血跡早就已經被沖刷的乾乾淨淨了,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扶着印真上了車,他靠在坐墊上,許久都沒有喘過氣來。
芸娘用餘光撇了他一眼,好似已經開始在盤算着什麼了。
&日,開快一些。」芸娘對着前頭開車的男人說道。
那男人點了點頭,便發動了車子。
山道上,坑坑窪窪,又因下着暴雨,其實也快不了多少,只是印真禁不起折騰,難受的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袍。
芸娘給他餵了好幾次水,最終還是悄悄的點了印真的穴道,讓他昏厥了過去。
他昏迷之後,車上就安靜了下來,我看着前方的山道,已經開始一路向下了,勾起了我兒時的記憶。
我記得,那年京中大亂,嬤嬤帶着我們逃回峽子莊,坐在牛車後頭,我看到的荒涼景象,和如今看到的十分相似。
山道兩邊都是石塊,沒有看到什麼樹木,地上也全都是坑,從前在京中我是從未見過這般景象,也從未坐過牛車。
&斜坡下去,就會到一個小村子。」我記憶中,葉嬤嬤當時在那村子裏給我和蘊禾買了兩個雜糧餅,因為是第一次吃粗糧,蘊禾咽不下全吐了,葉嬤嬤撿起剩下的,吃了起來。
當時她也餓了,但只顧着我跟蘊禾,沒有替自己買上一塊,如今想到這種種,眼眸子不由的開始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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